第33
“我马上回去。”宋随意说着扶着柱子站起来准备回去,刚转身,肩上就被批了一件披风,很短,挂在他身上更像个稍长一点的衣服。
但也很暖和,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柔软又毛茸茸。
应该是要给小皇帝的,只是不知什么缘由还没送出去。
寒冷和恐惧在这一瞬间都被这点暖和劲驱散了,他鼻子一酸,道:“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关承酒没说话,只是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不轻不重的,像是在确认什么。
宋随意有些茫然。
但关承酒没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他直接拎着人回了房间,吩咐不准再让宋随意乱跑。
宋随意一点也不想跑,他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门了,乖乖在房间里睡觉就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回到床上后他也没再做什么,眼睛一闭就睡了。
可能认床,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总做些乱糟糟的怪梦,被吓醒了再睡,又被吓醒,反反覆复的,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发起了烧。
他觉得不舒服,却也没说,只是昏昏沉沉地躺着,还是关承酒醒了一会,见他没动静才去叫他,入手却是一片滚烫。
太医被叫了过来,来的还不止一个,分成两拨人,一拨去了正殿,一拨来了偏殿,据说是陛下也发烧了。
于是宋随意昏昏沉沉睡了一早上,到了中午好不容易从梦魇中醒过来,就对上了另一个噩梦——
睡醒就看见关承酒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宋随意想到昨晚的事,知道这是关承酒要秋后算帐了,立时往被子里缩了缩,在滚烫的呼吸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你不能殴打病人。”
关承酒阴着脸:“陛下也发烧了。”
宋随意想起昨晚自己拉着小皇帝坐在冰冰凉的地板上:“……”
有的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宋随意,你出息了。”关承酒又道。
宋随意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床角,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委屈巴巴眼睛,他道:“如果你昨晚不喝多,那我们就不会留在宫里,不留在宫里,陛下就不会着凉了!”
关承酒满脸写着“你继续编”。
宋随意隻好改口卖惨:“你昨晚想杀我。”
“没有。”关承酒微微皱眉,“就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