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她
太嬷去世,为了陪爷爷奶奶缓解心情,温景没有跟随父母一起回沪安,而是留在了濠江。别墅里,除了佣人和司机,仅有她和两位长辈居住。濠江这边,温景并没有多少熟人。尽管已经待了半个多月,她却鲜少有机会外出游玩。担心她一个人呆着沉闷,爷爷特地安排了一名保镖陪同她外出,带着她四处逛逛。对于品牌店和商场这些地方,温景早就失去了新鲜感,去了对她来说也乏味无趣。难得有这样一次机会,家人都不在,趁着远离父母和哥哥姐姐的视线,她让保镖带她去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她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学车。之前在沪安,她就缠着哥哥姐姐教她开车。由于一只耳朵听不见,她开车比其他人高出不少危险性。首先就是无法听声辩位,这个问题虽然可以戴耳蜗就能解决,他们担心她,总是不肯教。大一暑假,在德国度假时,她偷偷让好友教过一点儿,虽然她小心翼翼,但不幸的是,这一切还是被她大哥发现,当天人就飞去了德国,专门看着她。可以说,温景学车事业还没正式开始,就直接崩殂。学不了车,她相当是和驾照无缘。没有驾照就无法上路,在国内不能开车也无所谓。可她过两年,打算去非洲当个野生动物摄影师,草原上不会开车可不行。这会儿有了机会,她绝不会放过。保镖不知道这些事,又拗不过温景,在她的央求下,就找了一段封路的地段带着她学。右耳失聪的影响,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好在温景悟性比较好,就这样每天两个小时练下来,连着一周,她已经可以自主驾驶,虽然开的很慢,但也有模有样。这天第一次开出五百米后,温景不是一般开心,兴奋地问副驾上的保镖她是不是很厉害。年轻的保镖被漂亮的脸晃了神,红着脸点了点头。远处,站在车顶的周少陵手持望远镜,看见了悬崖下柏油路上缓慢行驶的玛莎拉蒂。他哂笑了声,以一种非常不屑的口吻说:“这谁开车开的跟乌龟跑步似的,去蹬自行车算了。”车里忙着用手机聊天的裴知宇听见他的话,探出头来:“乌龟跑步,哪哪儿呢,给我看看。”周少陵把手里的望远镜扔给下面的人,纵身一跃,从车上潇洒地跳下,姿态闲散的走到悬崖边。拿过望远镜的裴知宇看了没一会儿,很不赞同道:“什么乌龟,这是人家小情侣拉近距离的方式,像你这种没交过女朋友不懂情趣的铁树,注定是不会懂的。”周少陵在悬崖边来回走着,视察着眼底的路线,鄙夷道:“拉倒吧,谁说懂情趣就非得谈恋爱,你这么懂情趣,怎么你的好姐姐徐霏然还没追到。”“哎哎…好歹兄弟一场,不带人身攻击的,看你的地段吧。”说着裴知宇又拿着望远镜看了起来:“老实说,那个女孩儿长的还挺漂亮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周少陵没搭理,专注着自己的事。他们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三天后的赛车游戏找地方。像他们这种富家少爷,没事儿就爱找刺激。周少陵更是格外爱寻找刺激,他作为朋友口中的另类,闲暇时间都消耗在了各种惊险运动上。那些极限运动他几乎都玩了个遍,其中最爱的是高山速降滑雪。为此,大学时期,他在奥地利还参加了相关比赛。谁知中途遇到了雪崩,消息传回国内,吓得他老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姑姑周娴更是直接进了医院。幸好后来没大事,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他自己眉骨尾部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离的不是特别近也看不见。好在只是一道疤,命还在。从那儿以后,周家就不让他搞那些危险运动,可他根本不听,是周娴要死要活的闹,最近几年他才收敛了点儿。别人是因为自己儿子四处留情不务正业愁眉苦脸,只有周家,是因为小儿子爱极限类的运动整天担惊受怕。“这块儿地方不错,明天我找人把手续办下来,路全封了,比赛就没问题了。”周少陵查看着周围的环境,天然的六段环形路段,足够长的里数,弯道也够惊险。简直是完美的野外赛车场。地点没问题,周少陵看完准备坐进车里离开。“诶诶诶…这就要走了?”裴知宇取下望远镜,扒着他的车窗问。“不然呢,我晚上有事儿。”裴知宇:“别急嘛,我看那个女孩儿真挺漂亮的,要不要开车下去认识认识?”“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周少陵一手拉过安全带系上,丝毫没有半点想去的样子。裴知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多的数都数不清,每个谈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分手快的,他自己都记不住名字。“别啊,你不是说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好堵住你家里人的嘴,我看那个女孩儿长的不错,去聊聊说不定就成了。”“我可没有撬墙角的嗜好,”车子震天响的轰鸣声启动,周少陵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你追女生我不管,赛车的事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我姑姑要是知道,咱都别玩儿了。”周少陵倒不是怕他姑姑周娴,只不过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怕周娴这次知道了,被迫取消,他后面还敢偷偷摸摸的办。他铁了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裴知宇满口答应,再三发誓,他才放下了心。临走前,他看着裴知宇道:“我得提醒下你,你再这么玩下去,徐霏然更看不上你,虽然现在也不见得会看上,你自己掂量掂量。”这一句话说的裴知宇哑口无言。告诫完自己的好兄弟,周少陵挂好倒档,车身在他的熟练操控下迅速调转方向,他踩下油门,车子顺着柏油路疾驰而下,扬尘离开。北海大道这边本来经过的车就少,法拉利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海岸边听的格外清楚。
坐在车里的温景,寻着声音转头看向后面的山上,那里空荡荡的,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今天练车练的比较晚,温景跟家里提前打过电话,撒谎说朋友来濠江玩儿,就不回去吃晚饭了,要跟朋友一起。实际上,她为了感谢保镖,准备着他一起去餐厅用餐。即便是雇佣的人,温景也没架子。在沪安的时候,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很忙,加上耳朵的原因,温景被人排挤过,导致有段时间,她根本不敢交朋友。高中的时候,她才有了交心的唯一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后来去了美国留学,她们见面的次数比之前少了很多。所以在沪安时,她经常会和保姆一起出去吃东西,去玩儿。身份上她是富家大小姐,人却非常随和。去餐厅的路上,一直是保镖开的车。临下车前,温景想试试倒车入库。外面的路上没有固定好的线,她也没法知道自己倒车倒的好不好,有机会在眼前,她就想试一把。防止出事,保镖仔细又跟她讲解了一番怎么操作。温景听完后,开始动手练习,保镖站在一旁指挥。刚开始,温景的驾驶技巧表现得相当出色。但玛萨拉蒂levante这种车型本就比较宽大,她在倒车入库的过程中多打了一圈,导致计算圈数失误。几次尝试调整后,她渐渐地有点着急,挂挡时给错了油门。“砰”的一声巨响。粉色的玛莎拉蒂levante径直撞上了旁边的银灰色法拉利。巨大的声响,吓得温景肩膀跟着抖动了一下,下意识捂住了耳朵。这一声,在安静的露天停车场听起来非常刺耳又明显。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立即跑了过来。温景一脸紧张惊魂未定推开车门下了车,保镖着急地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温景摇了摇头,走到车尾查看情况。当看见那辆价值不菲的法拉利被自己的失误撞得右车门凹进去了一块儿,她心想完蛋了,被她爸妈知道她偷偷学车,肯定会没收她一部分零花钱。撞车的声音,同样吸引到了刚走到餐厅门口的周少陵。他也才从公司出来刚到这儿,准备跟人吃饭。“看什么呢周少?”同行的人问。“我车在那边放着,听这动静,撞得不会是我的车吧。”“哪能呢,哪会这么巧,谁敢撞你的车。”周少陵没说话,本着不祥的预感,他走了过去。一脸忧心如焚站在原地给自家姐姐打电话的温景,回头就看见了一张认识的脸。浑身矜贵傲然的男人手插口袋,墨色的眸子正冷不丁似笑非笑瞧着她。她沉默了几秒钟,挂断电话,指着旁边的法拉利,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你的车?”周少陵神态自若,姿态闲适,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透出一种难以言明的玩味。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手中的车钥匙,车灯随之闪烁两下,仿佛在回答她的问题:“你说呢?”温景心里大喊,难怪她昨晚看星座,说自己这一周会有一场大劫难,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想起父亲对周少陵的点评,她心里一阵发冷,对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一股绝望。周少陵往前走了一步,刚想和她说话。防备不已的温景立即后退一步,态度诚恳迅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周先生,是我倒车没倒好,撞了你的车是我的错,修车的费用我全出,希望你不要生气。”她的动作给周少陵直接逗笑了。有这么怕他吗。从最开始的少陵哥,到现在一开口的周先生,她甚至都没想过要跟他拉近关系。是有多害怕她强吻他的事被人知道。她要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当然也可以。他瞥了眼她的车,淬了冷意的音调散漫又带着股富有磁性的低沉:“原来,下午在路上的那只乌龟,是你啊?”温景:“乌龟?我?”你才是乌龟!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生怕她今天不好脱身。“周先生认错人了吧?”他哼笑了下,一副不以为意吊儿郎当的神态,脚步继续往前。注意到他的动作,温景则继续不动声色的后退。她这种谁也骗不过的小动作,全然被周少陵尽收眼底。周少爷也是个容易逆反的主儿,她退一步,他就要往前两步。“我这辆车的配件,国内没有修不了,得运到国外。后面我还有个比赛,现在车坏了,温景小姐,打算怎么赔?”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着话脚步也不停,全然不顾她已经没有地方可退。她双腿已经贴到了他那辆法拉利的身上,哪儿有其他路走,只能停了下来。你来我往的功夫下,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两人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他垂着眉眼,声音漫不经心,不咸不淡的开腔:“说啊,怎么赔?”——夏:其实这本总体就是有肉的小言情文,以后会有收费章,想冲一冲鞭腿(因为有看说纯免费上不了编推)上本收也是这个原因来着,所以求收藏,求珠珠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