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世界也毁灭了
族内已经准备国王再娶的婚礼,侍卫长带沈淮川回到人鱼族时,已经近婚礼准备的晚期。这时大家正翘首以待,游在前往王宫的大道上,见到不再是一脸颓废的殿下,而是被玩弄至昏迷、被侍卫长以小孩姿势抱在怀里的沈淮川。
脸颊的熏红不曾退去,好似沾了情欲,但眉目的青涩又代表着贞洁,新嫁娘的贞洁。
“以为就殿下那般爱乱跑的性子,早就不是雏鱼,没想居然仍是雏啊。”路旁有人鱼低声讨论。
旁边那人鱼应和:“也许殿下为了能嫁与陛下,才守着身子。”
“有些牵强吧,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孩子,一般是不会出现子嫁父、子娶母的困局。即使出现,那位陛下也是子嗣绕身,多得数不清。”
“谁知道呢?”人鱼嗤笑一声,“说陛下忠洁,他愿陪在先王后身旁,连死亡也不怕,甚至娶了与先王后相貌有八九分像的殿下;又说陛下不忠,他居然妄想再娶,失了人鱼族终生只一侣的规则。”
人鱼甲:“规则规则,不过是束缚我们这些平地位底下的人鱼的枷锁罢了。你瞧那些贵族,哪个身边不环肥燕瘦。忠贞,说说笑罢了。”
游街般的展示,表明婚礼的另一位主人已到场。群鱼见沈淮川被托着进王宫,头顶上的贵族纷纷离去,他们也悄然散走,只是离开时,嘴里议论纷纷,不曾停歇,话题始终围绕着沈淮川。
人鱼一族,说忠贞,他们始终只拥有一位伴侣。说浪荡,他们又始终同周边任何人鱼交换伴侣,已达增加新鲜感之名头。
不似人类的王宫金碧辉煌,巨石累堆筑成高大威严、毫无人味的城堡。人鱼的王宫以珊瑚为主要建筑物,海底的岩浆石灰作桥梁,各色晶石将王宫打扮得晶莹剔透,在水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没有行走忙碌的仆人,此刻王宫安静如同死寂,偶尔碰到人鱼,也是躲闪着侍卫长的视线,往偏远与角落躲着。
他们闪躲的目光与行为,以及望向沈淮川那种希望又带着同情的眼神,没有让侍卫长感到疑惑,只是往常而已。
侍卫长敲响了贝壳制成的房门,三声过后,没得屋内国王的准许,他将沈淮川放下,平躺在玉石制成的地板上,转身离去了。
宽大将近2米的鱼尾随着水浪飘动,极致奢华的亮丽颜色,悬浮在水空中,就像飘逸的彩色丝绸。因睡姿不对,沈淮川眉目始终紧闭,蜷起身体,双手抱住鱼尾,成了衔尾的海蛇。
黑色的发丝间或掩饰他白皙的肤色,黑白相间的剧毒海蛇,除了那暧昧夺目的吻痕。
贝壳门被推开,往内推进,没有打醒熟睡的沈淮川。
同样有着黑发红眸的国王居高临下,打量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儿子,那张酷似妻子的面孔没有缓解他脸上任何深情,冰冷的就像对待陌生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