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她正说着话,没注意到手里的杯子倾斜,牛奶一下子全倒了出来。
她吓了一跳,秦盛倒是反应很快,把文件一下拿开。
不过文件虽然是保住了,但是宋南枝杯子里的牛奶全洒在了秦盛的黑色西裤上。
秦盛抬眼看她,宋南枝意识到自己闯祸,连忙放下杯子,慌慌忙忙抽了一堆纸巾帮秦盛擦他身上的水渍。
她一边擦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裤子你等会儿换下来,我帮你洗干净。”
她这会儿满脑子只顾着想帮秦盛把裤子上的牛奶擦干净,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在往哪儿擦,直到秦盛捉住了她的手腕,他捉得有些紧,掌心滚烫得有点灼人。
宋南枝抬头看向他,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秦盛看她的目光很深,过很久,嗓音有些低哑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宋南枝看着秦盛明显带着情欲的眼睛,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被秦盛捉住的那只手,手心一瞬间变得滚烫,她连忙把手收回,红着脸把一整包纸巾扔到秦盛身上,不敢再往他身上看,支吾道:“你自己擦。”
她坐回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转移注意力。
秦盛慢条斯理地把纸巾放回沙发上,起身上楼去换裤子。
离开客厅前还留下一句,“书拿反了。”
宋南枝不由得愣了愣,回过神来才猛然发现她手里的书都拿反了,亏得她刚才还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
她不免觉得有点丢脸,懊恼地合上书,放回茶几上。
除夕夜的晚上,宋南枝跟秦盛回老宅吃年饭,秦家人多,过年很热闹,吃过晚饭就摆出几张麻将桌,宋南枝技术差,对打牌其实也不太感兴趣,但姑姑拉她去玩,她也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跟着坐上去陪着玩了几圈。
秦盛独自去祠堂祭拜父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南枝打牌打得快要睡着了的样子,一手支着下巴,摸牌的时候眼皮都在打架。
他看着眼里情不自禁地掠过笑意,走过去,说:“打完这局跟我出门。”
宋南枝见秦盛回来清醒一点,抬头看向他,问道:“去哪里?”
秦盛道:“待会儿再说。”
姑姑在对面笑着打趣道:“你们小俩口打算去哪里过二人世界呢?”
家里长辈们都以为她和秦盛感情很好,宋南枝不免觉得心虚,盯着牌没有出声,轮到她出牌时,她琢磨半天,打出一张八筒。
秦盛在旁边看宋南枝的牌,看到她出八筒,微微蹙了下眉,下一圈再转过来时,宋南枝还在愁又打哪张,秦盛伸手帮她打了张二条出去。
旁边的三婶笑道:“阿盛,你怎么回事,观牌不语。”
秦盛单手抄在裤兜,另一手帮宋南枝摸牌,说:“你们一桌子赌神欺负我老婆,我还不能帮她出两张牌?”
秦盛站在宋南枝身旁,两人离得近,宋南枝能闻到秦盛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味,明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莫名其妙地有点动心。
由于这把有秦盛在旁边给她做军师,打了一晚上牌,宋南枝这局总算赢了一次,收回点小钱,之后便跟着秦盛一起出了门。
上了车,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秦盛,“我们去哪儿?”
秦盛其实也没想好去哪儿,说:“不知道。”
宋南枝不由得愣住,她看向秦盛,“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
秦盛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先将车子发动,一边调空调温度一边说:“打个牌都快睡着了,不喜欢就别打,没必要勉强自己。”
宋南枝闻言不由得愣了下,她看着秦盛,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所以你是看我很无聊才带我出来的吗?”
秦盛没有回答,看向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宋南枝想了下,说:“有点想放烟花,每年回辽城的时候都要放烟花,不过北城好像不能放。”
秦盛道:“有燃放点。”
“有吗?在哪?”
秦盛没有回答,将车开出院子,说:“到了你就知道。”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京郊一个烟火燃放点,已经快凌晨,燃放点已经有一些人,大家找好位置,等着十二点一到就放烟花。
宋南枝第一次在北城过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北城也有烟火燃放点,她隔着窗户看到路边卖烟花的摊位,开心地指着其中一种,回头和秦盛说:“秦盛,我们买那个吧,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秦盛侧眸看了眼,把车停下来,说:“在车里等我,我去买。”
他把车停好,打开车门下车,宋南枝没听话乖乖待在车里,解开安全带也跟着下车。
秦盛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声音,回头看到宋南枝跟着过来,说:“不是让你在车里待着?”
宋南枝眉眼弯弯的,开心地从秦盛身边走过,说:“我要自己挑。”
她走到卖烟花的摊位前,弯下身来看摊位上摆放着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烟花。
秦盛走到旁边,低头看了眼,他对这些东西没研究,抬头问老板,“哪种放出来好看?”
老板热情介绍,“都好看,不过这种最好看,是今年的新款,冲上天的那下子可漂亮了,不过就是价格有点高。”
秦盛看了眼,跟着偏头看向宋南枝,问她,“要这个吗?”
宋南枝开心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