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的肩膀先借你哭一下
反锁的声音划破一片寂静，福倩羽觉得自己的心跳狠狠落了好几拍。
等回过神来，感受到赵邦瑜温暖的手仍紧握着，温柔又掺点忧虑的眼眸望着她，扰得她恋ai脑又要运转，她立马低下头来。
眼前的图书馆还是图书馆，只是转瞬变回了原来的面貌。
她理了理思绪，却只能断断续续的问声：「刚刚那是什麽？」
赵邦瑜可能是碍於她，努力挤出不那麽悲伤的笑脸，佯装轻巧的说：「那是我的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
他的人生就这样莫名其妙只剩下最後这麽一天？
先不论这一切合理与否，这难道不令人窝火吗？
看着他这温柔的笑脸，福倩羽竟一下从这本该属於惊悚片的剧情中清醒过来，全身奔腾着热血，窜着她全身热气。
「那天门一关，我就永远活在三年信班了。这麽多年过去，我反覆经历那麽多次的轮播，实在没看出什麽端倪，或许是当局者迷，所以才想请倩羽同学帮个忙，毕竟也只有你会把这些事当真。」赵邦瑜依旧努力扯着笑脸。
福倩羽不忍他脸上挂着哀伤，虽然依旧不减帅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捱近他，也不顾虑下这最萌身高差的实行度有多困难，她义气爆棚说着：「男儿有泪也是要弹的，我的肩膀先借你哭一下。」
没想到赵邦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用着无b感恩的眼神望着她，轻轻说道：「我已无泪可流。」
也是，这麽多年过去，要是每天哭都要变成乾屍了。
不不！福倩羽！不要再联想了，越想只会越可怕。
她品味着他说话的唇形，想说不看他的眼是不是就不难过，可他的唇也有着戏，停顿的每一拍，轻描淡写的每个字，无不把这些年的无助和伤感展露无遗，就算他本人毫无知觉，但福倩羽总觉得她可以轻易感受的到。
她是这个世界唯一读懂他悲伤的人。
也只有她能解救他。
她感受到自己背负着的是无与lb的光荣，她现在就要面对这场困难重重的战役。不过，无妨。她可是外表看似高中生，内心也是高中生的名侦探倩羽，她相信命运让他们相遇一定会有道理。
就像她相信着老天一定会给她一个ga0cha0跌宕、jg彩无b、石破天惊、轰轰烈烈的美丽ai情。
「倩羽同学，吓坏你了吗？」赵邦瑜瞧她兀自发呆，怕是吓着了她。
「吓是吓，坏倒不至於。」福倩羽拍拍x膛盛气说道。
拜托！这年头nv主角可是要有些胆量的，不然光被吓到这一幕就不知道要花几集的篇幅。福倩羽在接受鬼学长是鬼学长的时候已经调节过心态，现在再出现什麽都是合情合理、意料之中。
「所以我们要在那个片段中，找到为什麽会成为鬼学长的原因，这样你就可以像电影里面那样，了却心愿、离开人间吗？」鬼故事看多了，福倩羽自然而然的统整後直奔结论。
赵邦瑜难为情地搔搔头，轻声说：「其实我的资讯量也就那些，没有再多了。我连自己是人是鬼都不明白，除了每一年要重新开始之外，我与常人无异，也不能穿墙、读心、鬼压床，执念、心愿？我其实都没有，但就是被困在这里了。如果我是鬼，我一定会做一个不麻烦人家的鬼，我会乖乖投胎的。可我就……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什麽状况……」
福倩羽点点头，合情合理，有些鬼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变成鬼了，再加上刚刚的画面，除了被锁起来之外，也没有发生什麽命案现场啊！
可她不禁想，要是赵邦瑜不是鬼，那这些年来他驻颜有术，还不被人抓去当外星人研究？还是什麽时空旅人的调查之类的。
「那麽刚刚那些画面，倩羽同学可有看出些什麽？」他小心翼翼的问。
「等等。」福倩羽双手在x前交叉。「在要启动本侦探的小侦探脑前，需要一些前置作业。」
「是什麽？」赵邦瑜帅气的脸看起来颇为呆萌，但她不打算这样就心软。
「支付费用之後可以启动隐藏功能。」福倩羽怪声怪调的装着电子音。
「我恐怕没什麽钱。」生活一切所需都是被安排的，赵邦瑜根本也没有另外支付的能力。
「谁说我要的是钱了？」福倩羽一副你w辱了我高尚的节c的模样看着他，伸出手做出讨要的动作。「前几日不是在c场与我说了些话吗？你还记得你说了什麽吗？」
「你说哪一句？」赵邦瑜还是一脸懵。
「亲亲、宝贝、亲ai的、未来的老婆。我是这样轮着叫你的。」福倩羽说着说着自己有点脸红，但是还是装作一脸严肃，好像在谈判条件的说道：「只要你帮我念这句让我当起床铃声，我就无偿当你的私家侦探，你看如何？」
时间大部分是被浪费掉的，赵邦瑜浪费了大半时间弯着身子大笑着，瞧他的眼角都挤出几滴泪可以见得他笑得相当起劲，加上为了装深情不小心笑场ng的次数，总之千辛万苦终於完成成品，让她得以启动她的小侦探脑。
抢在天亮之前，他们再次进入了赵邦瑜最後一天的回忆里，福倩羽信誓旦旦的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事实查清。
福倩羽拿起纸笔，画面一转已经到了灿烂yan光午後趴在课桌上的赵邦瑜旁，他模样似乎都没有改变过，以前的他还是如此帅气迷人。
她看得有些入迷了，反正在这个空间没人看见她，她悄悄伸手，想要用指尖碰碰他茂密纤长的眼睫毛。
可她错了……
这里并不是没有人看的见。
正版的赵邦瑜正在教室讲台附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调戏以前的他本人。
羞耻之心她还是有的，当下默默就收起想要坏坏的手。
「赵邦瑜……赵邦瑜……」
接下来是义凯的出现，问着他一同去打篮球预赛，可他拒绝了。
福倩羽把他的一举一动表情都看在眼里，义凯此人，是个眯眯眼，依照眯眯眼定律，十有都是坏人。况且她看的出，那看着赵邦瑜的眼神中，时时刻刻含着厚重的情绪，当初开口时有多麽和善雀跃，被拒时就有多麽的冷酷y狠。
把这些不知道能不能算线索的线索写入笔记中，其实看到眯眯眼的部分她就可以笃定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继续看下去的好。
「根本就是这个义凯害了你吧？」福倩羽凑过去跟赵邦瑜说着。
而他只是笑笑，说声：「不可能，他是我好兄弟，他不会害我。」
然而在不久之後，她仔细问了他遇上的每一个人，李冬夜、高一学弟、路过的同学等等，赵邦瑜都用他和煦温柔的脸说了一人一句不可能或是不会的这让福倩羽渐渐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意见没什麽参考价值。
福倩羽看着自己满满的笔记，这样的线索真的很难让谁定罪。
从结局来推断，出事的地方就是这个图书馆，而他之所以被引到图书馆，是因为那一张纸条……
对！那张纸条真的令人莫名在意！
「看来你还忙着谈恋ai嘛……」福倩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只是看着抄录下来的内容，嘴里啧啧几声。
「没有，我不记得我有谈恋ai啊？」有人矢口否认。
「这字迹分明是个nv生，况且，要是非亲非故的，怎麽有人约你读书你就推掉好兄弟的邀约。」
「凡事皆有先来後到，我先收的纸条。」有人说的头头是道。
「要是没有好感，又怎麽会这样偷偷的约在图书馆，你还愿意默默等了那麽久的时间，苦巴巴的，是志愿当什麽望妻石吗？」福倩羽jg辟的说解道。
「好感？那麽久了我已经忘了当初是怎麽样了。说不定也真的有吧？」赵邦瑜搔搔头，陷入了沉思，然後转头看着福倩羽脸se越来越沉，不知为何他急忙解释道：「如果是倩羽同学约我，我也是会去的。」
福倩羽扯扯嘴角，说声：「还真是好同学啊……随便都可以，你这个水x杨花的男人！」
现在既然x别平等，那水x杨花自然也可以非常贴切的形容这个家伙的行为！不要以为这样解释，她就会高兴喔！
赵邦瑜见多说多错，只是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她，那副帅脸随时在摧毁她的防备，福倩羽轻轻叹了口气。
她在g嘛呀？就算赵邦瑜真的有nv朋友有不关她的事情啊！
而且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不就是她吗？就算要b，她也是最後的得胜者！
不！她根本什麽都不是。开始贪心之後，就会是自己的灭亡。
千万不能ai上鬼学长啊……明知道这样会是什麽样的後果的。
她要当好她的小侦探，然後让赵邦瑜好好的升天，这样一种占有、不愿意与他人共享的感情，勉强算是给自己的暗恋一个交代吧！
「所以这个nv生是谁？」理了理情绪之後，她又变回小侦探问了问。刚才一一问过出场人物的细节，唯独漏了这个最重要的线索。那纸条上最後留下的署名是阿拉伯数字的四二一。
他们彼此亲近到有特别的称呼了吗？画面中都没出现，好想知道是怎麽样的一个nv生，有b她更聪明、更漂亮、更可ai吗？
而且约在图书馆啊！这个nv生肯定对赵邦瑜图谋不轨，说好听是一起努力向上读书什麽的，但她看过一个很经典的日剧，？
好奇心使然，她开了窗。对！她家就这麽刚好是旧式透天厝。
可开窗的前一秒，有一颗石头飞来的力道大了些，撞坏了窗户玻璃的一小角。本是好奇心使然，现在可是不能轻饶的兴师问罪了。
赵邦瑜一脸歉意，缓缓解释道丢的前几下没有反应，所以才加大了力道，没想到因此酿成悲剧。
照理说福倩羽应该没皮没脸的提出寡廉鲜耻的赔偿要求，可能是当个一日男友，甚至是一个罗曼蒂克的吻。可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想像能跟父亲发生这样的行为。
假如发生了，那就是某种日本动作片的剧情了。
他们无言的坐在楼下的花圃前，非开花时季，枝枒一片过於茂盛的惨绿，福倩羽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或许应该要为自己突然跑走解释一下。
毕竟乖乖牌赵邦瑜都为她翘课出来了，啊不对！都乖这麽些年了，缺几次课应也无妨。
一段沉默之後，赵邦瑜没有问什麽。
只是带着温柔的笑，指着他的脚踏车，说着：「带你兜兜风吧？」
也好，逃离一下，不管去哪里都好。
童话也并非都是假的，她的王子的确骑着他的铁马来，而在他的後座，感受到周围的风呼啸而过，也莫名有种振翅飞翔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在这个时机，她就是想哭，把一整天囤积的泪水都释放出来，在离他最近的距离，无声的哭泣，眼泪随时被风吹乾，也是挺便利的，不用浪费卫生纸。
在家附近绕了几圈，不自觉天已向晚，斜yan的余晖照着周遭景se，虽然她年纪还轻，但历经市容翻新，仍有人事已非、岁月更迭之感。
那对这个永远停着的鬼学长而言，是不是更令人惆怅呢？
不少人总怀念着自己逝去的青春，这段时光是多麽热血、对未来充满期望，经历酸酸甜甜你ai我我不ai你之类的感情，还是有勇气有朝气的继续前进着。
可他是没有未来的人啊！永远的青春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惩罚。
好希望他的笑容，不带一丝悲伤啊……
福倩羽感叹着，一时之间也忘却了自己的烦恼，直到他们坐在公园池塘边，又再度的相顾无言，她才想起那个令她震惊不已的事实。
也已折磨一天，偶像剧中的男nv主角往往困在不g0u通，心里有事不讲就默默消失离开之类的莫名其妙，自以为是为了对方好的剧情，常常让人很想寄刀片给编剧。
虽然说出来很困难，但福倩羽非常人nv子，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推理钜细靡遗的叙述一遍。
「我是你爸？」赵邦瑜的帅脸又是一脸懵。
她点点头。
「可我的印象中，我……还没使用过啊！」他搔搔头说。
「你的记忆未必可信啊。」福倩羽小侦探可是不会那麽轻易推翻自己的理论的，毕竟自己的记忆常常也奇异反覆，记忆这种东西，实在不靠谱啊！
「可我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就算记忆不可信，但惯x是骗不了人的。」他急着为自己澄清。
言下之意是……假如有经验可能就会很顺手，没经验可能就会很蹩脚之类的吗？
但，要怎麽印证呢？
一个不小心都会变成父nv的限制级戏码啊！
「倩羽同学……相信我。」赵邦瑜捧着心朝着她歩歩b近，一脸诚恳地对她掏心掏肺，看着这副脸庞怎麽样也无法跟父亲这个词汇联想一块。
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实在太诱人了，壮烈的心跳强迫着自己一定要相信他啊！不然就是亏大了对吧？
既然没经验，那些图书馆会发生的推倒事件应该也就不存在了吧？
想想自己的推理也算漏洞百出，明明连他们交往过的证据都找不到。
「一点经验都没有？太好了！我也是！」b近到一定程度，她实在没理由再拒绝了，一个顺手就g住了他主动靠过来的颈子，看着滚动的喉结，她莫名奇妙的轻轻咬了一下。
「咦？」赵邦瑜的脸表示震惊。
「这是砸坏窗户的索赔。」有人忝不知耻的说道。
「你是x1血鬼吧？」赵邦瑜无奈的笑道。
如果是的话，大概就可以陪着他，永永远远这样待着了吧？
第一次略显慌忙，第二次就是驾轻就熟了。
警卫拿着手电筒，摀着嘴打着呵欠，有些随便的完成了最後一次的巡逻。随着那束灯光和踅音渐行渐远，倩羽和赵邦瑜缓缓从楼梯y影处走了出来。
与其在家苦恼要怎麽跟继母相处，不如把时间投资在鬼学长身上。
如果知道了前因後果，他可不可以为了报答在多留在她身边久一些呢？
虽然最终会送走他，但拥有一年的男朋友应该也不错吧？
而且自己还会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那个，想着想着就令人心满意足。
不知道赵邦瑜对她又是何种想法，啊……就算得不到心，得到r0ut或许也是不错的。
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恋ai脑还是思春期贺尔蒙喷发的se情脑了。
惨白月光映照着走廊，夜半的校园看起来格外y森诡异，灰蒙蒙的se调，像极了黑白恐怖电影，现在就算从转角溢出一团黑影她都未必会感到意外。
「呜……」
千万不要乱立旗！想着想着，竟真的从转角窜出一个高挑的黑影，福倩羽吓的要叫出来，好险一旁的赵邦瑜眼明手快摀住了她的嘴，再度躲回y影处，窥视着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踢着红se的高跟鞋，坚定果断、抬头挺x的朝一处走去。
高跟鞋的喀喀声诡异的回荡着，福倩羽寒毛直竖却没有因此而退缩，毕竟这很有可能是鬼学长事件的线索对吧？
赵邦瑜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道了声：「别怕。」她心底突然有个疑问，身为鬼学长的他是不是就不会怕鬼了呢？
结果握住他的手，发现那紧张的手汗也不遑多让，这一刻，明明离她这麽遥远的家伙变得好平易近人。
保持一定距离得跟在那人影身後，发现那人走入了熟悉的教室，毫不避讳地打开了灯，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翻找ch0u屉。
福倩羽整个人缩在赵邦瑜的怀里，瞪大了眼，颤巍巍地指着教室的班牌。在点亮灯光的那一刹，有太多讯息闯入她的脑子里，一时之间难以运转。
首先，那人进入的正是大家熟悉的三年信班；第二，那人所坐的位置正是她的座位；第三，那人的长相妖娆y沉，是她的继母，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原本还以为怎麽会有宵小想偷这一堆穷学生ch0u屉里的东西，这麽揭穿了那人的身分，就知道肯定另有目的。
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继母是新加入他们家庭的，之前也没见她参加过家长会什麽的，照理说应该不会这麽确定福倩羽就在这个座位。
这代表着，那个人，不知道在暗处埋伏了多久，默默盯着、观察着她……
福倩羽深深x1了一口气，除了叫自己要冷静外，不知还能有什麽反应。
继母细长柔美的手有些歇斯底里的翻找着ch0u屉中的每一本书，没有找到什麽可疑的就钜细靡遗地翻开每一页查看。
的确，福倩羽是上课会乱画课本的类型，如果想要了解她，观察她的课本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通常不会有什麽重要的内容就是了。
她搓着自己的手臂，j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对继母而言自己明明非亲非故，她为何要对她如此偏执？
啪——
一本课本掉到了地板上，继母脸se惨白的捡了起来，看着那一页左上角的方向不停颤抖着。最後，她选择小心翼翼的将一角撕下。
随着扭曲诡异的钟声响起，继母有些疲惫地站起身，脚步声又沉又快，抓狂似的往图书馆的方向前进。
沿路随手将那纸片丢入垃圾筒中，福倩羽在她之後翻找着，就发现了那张纸片，上面有着她自己刻意加重的字迹，写着三个字佟紫竹。分开来看她都明了，可组合在一起却毫无印象。
为什麽她自己会在课本上写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又是为什麽必须被撕毁？
「佟紫竹是谁？你有印象吗？」福倩羽小声的在他耳边问。
「我没印象。」赵邦瑜轻轻摇头。
好、ok她问错人了。就算真的有这个人，他大概也不会太去关注别人，要他背出全班人的名字简直难於上青天啊！
佟紫竹……到底是谁啊？
高傲的步伐，像是一只黑羽的红鹤，喀喀喀的走入图书馆。
後面两个小家伙不敢跟的太紧，只是伏在图书馆的大门外，从门缝中窥视着动静。
只见她的继母以一招帅气摔书作为开场，朝看不见的y影深处歇斯底里的吼着：「我还能跟谁换？你说啊？」
有个低哑的不似人类的嗓音隐隐传来，语气中尽是嘲讽：「怎麽？这次也不满意？」
继母捧着脸，黯然哭泣，哽咽说道：「倩羽她不认为我是她母亲，在她的记忆中，我不过是个狐狸jg。」
低哑的画外音毫不留情的放声大笑，突然还传出椅子翻倒的声音，据小侦探脑的高速运转计算，应该是那个人笑倒了。
难道他就是大boss？笑点那麽低感觉未必难以攻克。
「贪婪的代价，你不是相当清楚吗？都经历那麽多次了。」他忍住笑意，深沉的说道。「还真是永远都学不会教训啊！」
「是你刻意设计！否则我怎麽都能找到不满意的地方？」继母尖锐的、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彷佛已经游走在崩溃边缘。
「每种人生都有自己的修罗场。你参不透，终究自食其果。」那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句话彷佛有某种魔力，整个世界连同空气都好像产生了共振，转瞬间，图书馆中继母的身影被刮进y影深处，消失无踪。
虽然她的消失四舍五入勉强算是福倩羽的期许，但毕竟人命一条，在一切震动安歇一会後，他们俩悄悄走进了图书馆查看。
月光明明是那样明亮，忽然一瞬，就成了更加炽烈、刺眼的yan光。
踏进图书馆的刹那，四周景se飞也似的更迭替换，令人有些眼花撩乱，再回过神来，就被迫迎接着让人睁不开眼的yanyan。
在那样的yanyan下，有一个圆滚滚的身影si命的奔逃着，而有一群nv学生，神se从容带着笑，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後。
穿过了c场，笔直的朝着倩羽和赵邦瑜身後的nv厕冲去。
他们俩人对视一眼，终於是掌握了一些情况。若之前轮播的是赵邦瑜最後一天的回忆，现在开始上映的就是她，总是低着头的李冬夜同学的回忆。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霸凌现场？霸凌还真的不管在什麽年代都很流行呢！
那紧跟在後的nv学生也进了厕所，福倩羽很理所当然地要跟着进去看看。
「你不能去。」但她阻止赵邦瑜，双手在x口bx代表着禁止进入。
「怎麽了？」赵邦瑜一脸无知的问着。
福倩羽不禁扶额长叹，嘴里啧啧了几声，指着nv厕门口那用红se字t写的nv厕两字，默默感叹着他目不识丁。
这个行为真的是为了保护他的，要是他知道nv生厕所的恶心程度与男生厕所不相上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破坏他心中纯洁无瑕的小处男心灵呢？
要是他在厕所里看见未冲的排遗、滴在地板的血渍、鼻屎墙、摊的正大光明的深红卫生棉，不知道会不会破坏他心目中nv生的形象。
「可这是我高中时的外扫区。」赵邦瑜愣愣的实话实说。
啊……原来早就崩坏了啊……福倩羽默默放下禁止进入的手势。
有些事情，就算近在眼前，感觉也是假的、难以置信的。
那群nv学生朝着锁在厕所里的李冬夜丢掷甩pa0。
虽然感觉上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她还是在里头被吓得尖叫阵阵。
究竟有什麽仇恨，要做到如此地步？
「出来面对啊！丑八怪！不是说今天会交钱出来吗？」nv同学用尖锐的嗓音在厕所门外咆啸道。
「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钱。」李冬夜连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不小心碰到我的书包，会把恶心的肥猪病毒传染过来的，我不过要个清洁费，别拖拖拉拉不乾不脆的。」其中一个nv同学吊着白眼，用究极嘲讽的语气说道。
「好想冲过去赏她一巴掌喔！我们碰得到他们吗？」无力的旁观者福倩羽在赵邦瑜耳畔悄悄说道。
「不知道，你试试？」赵邦瑜只确定别人看不见，不确定碰不碰得到。
结果是英雌倩羽华丽丽登场用力得想甩个巴掌，却挥了个空，华丽旋转一圈後，惨然倒地。
赵邦瑜是想要接的，可惜慢了一步。福倩羽转过头来满是哀怨的瞪着他那双腾在空中的手。
李冬夜不开门，nv同学的手段开始越来越恶劣。
从洗手台接上了长长的hse水管，再将水管放在那间厕所的上方缝隙中。李冬夜经历了冰火五重天，反而更不敢踏出厕所了。
本是僵持着，但有个人打破了这个窘境。
「在我生气之前，你们最好赶快滚。」那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句句尖锐无b。「今天难得答应赵邦瑜要认真打扫外场再去打球的，你们居然ga0这出要我收拾？」
义凯睁开了往日和善的眯眯眼，变得冷酷无b，那些欺负弱者的人们，在这样高大的男子面前也成为了弱者，她们有些败下阵来。
「没……没看到我们正在处理事情吗？」其中之一的小喽罗壮着胆子吼了回来。
义凯举起扫把，笑着说道：「没看到我要打扫吗？我看首先就要先把大垃圾先清出去。」
分明是男子，没有半点要让着nv生的意思，抡起扫把就要将她们全都扫出去。
其实不痛的，但对那群nv生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她们纷纷道了声：「疯子！」就连忙跑出nv厕。
义凯接着敲着nv厕的门，淡淡说了一声：「滚。」
李冬夜走出厕间後，却是一脸感激的望着这个只是不耐烦的家伙。
接着画面转到了另一个场景。李冬夜在惨白的月光下，无助的敲着图书馆紧锁的门，扯着喉咙叫着，妄想那偷偷醉酒的警卫可以听见她的呼救。
霸凌的折磨苦就苦在那不是一时之间咬牙就可以过去的事情，不断反覆折磨消磨着人求生的慾望。
她辛苦太久太久了，跟拾荒的nn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攒下的医药费随便就给人抢走了，她真没用，不是吗？
老天可以公平一点、仁慈一点吗？在设计人的命运的时候，怎麽可以把美貌、聪明、财富、人缘都投注在一类人身上，而在她身上的全是丑陋、愚笨、穷苦，所以人缘也不可能会好。
这样看来，重新投胎是不是快许多呢？
打开图书馆的一面窗，这里或许是可以逃出这里的唯一方法了，只是以这里的楼高，只要一跃而下，就可以顺便逃出这个世界了。
「跳啊！怎麽不跳？」突然有个神秘的声音低哑说道。
「我不甘心……」她的眼中迸出恨意，太多想恨的了，只能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