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节〈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我说的是主角不是剧情啦〉
还来不及阻止,孙由美就把画着核心咒文的手压在了玻璃罐的盖子上方开始施法,让罗千令只能强忍着想爆粗口的心情咬牙y撑,想办法不被人发现他逐渐苍白的脸se。
被ch0u出的力量化为浊红se的yet缓缓地填满整个玻璃罐,底下的惊叹却没停止过。
在孙由美的气场影响下,每个人眼里的罐子中都充斥着清澈的自来水,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没有人注意到後方的两人。
对,两人,罗千令从身後堵住了林诺里的嘴并压制着,然後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老师,说好的没有猎手呢?
罗千令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为甚麽在连老师都承受不住的强烈气场压制下,这个人还能站在他面前,後来甚至看出罐子里的yet不是水。
原来ga0了半天,这个人是猎手,而且能力好像还不弱。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一传到罗千令的脑海哩,他差点就把桌子给翻了,这老师要不是真跟他一样脱线,要不就是个假高手。
不对,这样他好像也没资格抱怨了,该si。
看着手中这人痛苦的神情,他轻声说道:「你最好安分点,我居然没提防到你,真是失策,我想不通你到底是怎麽藏的。」
虽然被对方这样贴在耳边说话,还是那清澈的诱人声线,但林诺里现在更多的是狐疑。
他想开口,嘴却完全被罗千令用手给堵着了,他也不想咬对方,因为那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危险,他可是连老师跟新同学到底是甚麽来历都还没ga0清楚啊!
最後,林诺里决定直接用手在桌上写字。
「能……不……放……开。」罗千令看着对方写的字,跟着读了出来。
「当然不行,你以为我好欺骗啊?你们猎手都会装,别当作我不知道。」罗千令没好气地回答。
「?」林诺里写着。
「怎麽?你们猎手不就是要来杀我们的吗?放了你si的就是我了,没关系,碍於场合我不会在这边解决你。」
「那啥?」林诺里又写。
「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罗千令有些懵了,他不确这到底是技俩还是真的。
有不知道自己是猎手的猎手吗?
这样子说来,猎手好像是也是血缘继承的,会不会真的不知道啊?
「至少先让他说话吧!」从讲台前传来了一句话到他的脑海中,罗千令松开了手,然後又瞬间将对方背对自己压制在桌子上,让林诺里只能说话,但依旧动弹不得,连手都被箝制在了身後。
「呃……千令,是这样子叫对吗?谢天谢地至少能说话了,能先解释一下甚麽情况吗?」他不敢引起前面的注意,也不敢太冒犯,深怕有个万一。
这两人看起来应该不是人类,有没有可能一个生气就把整间教室全灭了他可不敢保证。
想到这里,林诺里整个寒毛都竖起来了。
「可能来不及。」看着逐渐装满的玻璃罐,罗千令皱了下眉。
「如果你真的完全不知道,那要解释的东西有点多,我可以晚点解释给你听,但你要用甚麽保证自己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而且不会说出去也不会伤害我。」
「我的命?」林诺里回答,他想了想,能给对方保证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反正他是真的甚麽都不知道,因此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担心。
「这麽乾脆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看来对方是真的并不知情,罗千令用一只手制着林诺里,另一只手抓起对方的左手手腕。
「一言为定?」他问。
「一言为定。」林诺里立刻回答,他一说完,便看到一抹白影绕上他的左手腕,然後嵌入皮肤中消失。
白影消失前,他彷佛看到那东西形成一个白se狐狸的形状。
「好酷喔!老师是怎麽做到的!」王有纪惊叹道。
「这是秘密!」一边把装满了的玻璃罐放进特制的封存ch0u屉,一边回头对王有纪b了个「嘘」的手势,全班依旧十分地热闹,与最後方的冷凝气氛不同。
坐在最後方的两人完全没想到,因为天人交战的紧张情绪,所以刚刚彷若过了数个世纪的剑拔弩张,其实才不过仅仅只有三分钟而已。
罗千令看着教室外面的走廊,似乎在戒备着些甚麽,而林诺里则望着罗千令陷入沉思。
「这是甚麽?」当时他问。
「契约,只要你想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或是对我跟老师不利,你就会立刻暴毙,化为无数粉末,你的存在将从世界上被抹消。」罗千令对他解释道。
「契约是一种法则,除非限期到了或者牵涉方皆同意後才够解除,我没有设置限期,所以别想动歪脑筋,它永远都知道你想要做甚麽。」
「喔……原来如此。」
这时订下契约的罗千令还不知道,即便这条契约解除了之後,还si心塌地遵守的林诺里究竟有多让他心痛,只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林诺里只知道,自己现在脑子里仍是一头雾水。
「班长,你该不会是思春了吧?」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将他拉回了现实,这才发现邻座的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啥?」短时间内接收了太多讯息的林诺里有些当机,一脸疑惑地看向调侃它的刘茵茵。
「欸——?难道不是吗?我看班长这麽专注地看着新同学,对方又一脸严肃地往反方向看,彷若世界末日一般,我还以为班长对人家怎麽了。班长专注到连下课人跑了都没注意到,这怕不是……对人家一见锺情了吧?」那特别拉长的惊叹尾音,还有刻意停顿的妄加猜测,每个字听了都让林诺里感到无言。
「去去去,我才没你说的这麽随便和痴汉,你说他跑了,是去哪了?」林诺里一脸无奈。
他不喜欢旁边坐人,所以刻意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到了最後方靠外侧窗户的座位,林诺里隔壁较为靠门的座位也因此空了下来。
虽然这两张桌子其实相对於全部桌椅四大排而言都是算在靠窗的这一排,但这最後一列仅有的两张桌椅,也确实只能说靠门跟靠窗而已。
而老师给罗千令的指示是「先找一张没有身分标记的桌子当临时座位」,也就是说找一张没有人坐的桌子当座位。
而那桌子恰好就是在林诺里隔壁那唯一一张空着的桌子。
虽然林诺里本人并不清楚,但当时罗千令其实是在警戒教室外面有没有猎手潜伏或察觉,只不过他这样子的举动刚好会是背对着林诺里,再配上林诺里因为资讯冲击而看着罗千令深思到出神的行径。
说是被误会林诺里也只能认了,难道还能说些甚麽吗?
「就说你在乎人家还不承认,别担心,我不会张扬出去的,有关班长喜欢……」
「你说还是不说?」林诺里的耐心要被磨光了,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好好,我说,由美老师把他叫走了,说是要交代事情,新来的同学总是b较辛苦呢!」知道再继续讲下去会大难临头,刘茵茵算是很识相地闭上了嘴,乖乖地提供了有用的资讯给了班长。
「喔,我还以为是怎麽了。」很怕对方毁约的林诺里,听到对方只是被班导师叫走而已放心了许多。
等等,他们好像是同夥吧?万一联合起来处理他怎麽办?他该不会就只能这样认了吧?
越想越是害怕,最後林诺里索x乾脆闭上眼继续养神,无视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就觉得我们刚刚没注意的时候一定发生了甚麽!」离开了班长的座位旁後,刘茵茵自顾自地碎念着。
「我就不相信,凭着我八卦王传说中的狗仔力量挖不出甚麽劲爆的东西!」某风纪立下了令人胆寒的豪语,然而她并不知道,这时立下的目标日後会给众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又会让自己牺牲掉多少事物。
只不过,那都又是不知道多久之後的事情了。
现在先来说说在有着良好隔音的个人辅导室里面这边。
「千令啊!我知道你非常地讨厌跟外界接触,然而身为雪狐一族的准继承人,身为一名王储,你确实应该要学习着怎麽去应付人群,否则你将来会变的更加痛苦的。」有着和蔼面容和斑白长胡须的校长苦口婆心地说道。
他是妖族里面的鹰类分支,与多数鹰类不同,他生x并不狠戾,反而待人皆掺有几分宽厚温润,平时也很照顾雪狐王子殿下。
这次能够说服雪狐王让王子殿下再次出来上学,也是出於让殿下历练和交情的考量,不然经历了之前那件事情,王子大概是连踏出房门都不用想了。
校长其实并不想要这麽地八gu,然而妖族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他也实在没有能力改变些甚麽,只能好心地劝说面前这位雪狐国王的独子接受这件事情。
如果只算男x而已的话确实是独子啦,毕竟雪狐只允许男x作为王位继承人以及正统家族分子,这也是合乎情理的称呼。
「校长你说的倒轻松啊!那为甚麽父亲大人不多生几个呢?我实在没有这个福气去消受这份会不断消磨我jg神寿命的大礼啊?」虽然措辞已经十分礼貌了,但罗千令不爽的情绪仍然抑制不住,用了有些反讽的口吻回答这位其实一直都很ai护他的长者。
「重点是,我还从来都不知道我有这麽样一位姐姐。」他是真的愈来愈不开心了,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为了他而准备的『惊喜』。
「正确来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孙由美补充道,因为孙由美是nvx,所以跟母姓,和罗千令的姓氏并不相同。
「不都一样是姐姐吗?你妈妈是不是我父亲前妻这件事很重要吗?你名义上就是我姐。」罗千令已经懒得对先前在教室里的事情吐槽了,该说不愧是父亲吗,连生出来的孩子拖线的情形都如出一辙啊?关键的时候到了就是会掉链子。
「哎!这!唉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王的情况。」校长也有些无奈,他这块三明治内馅实在是不怎麽好当啊!
「知道了能怎样?我又不能做出任何抗衡,他就只是把事实摆在那边然後叫我接受,我能说甚麽吗?」
罗千令深深觉得,再这样下去,他有几条命真的都不够耗,他迟早会因为心力交瘁而暴毙身亡。
「好吧!旧帐就别再翻了,我们来这边,应该要先好好想想到底怎麽处理我班上那位潜藏着的猎手。」孙由美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来这边可不是为了抱怨父王的,他们是为了那位学生的处置方式而来的。
「我跟他订了契约,至少目前他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而且……他看起来不像说谎,会这麽轻易地说出以x命为代价,除非他很有把握自己不会出手,再不然就是他真的甚麽都不知道。」罗千令很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目前的观察。
可是那个叫林诺里的,好像很有潜质啊……竟然能凭着意志力就在王族气场流泻的情况下站定在他身旁,还仅仅只是脸se惨白而已。
以对方的资质,方才如果不是真的完全状况外,同时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能压制对方的能力,相对的罗千令应该才是被吊起来打的那方,连还手都不用想。
万一被其他猎手利用怎麽办?罗千令越想越觉得担心害怕。
「那不然,让他成为我们这边的人?」孙由美建议道。
「啊?」罗千令有些错愕。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既然这孩子还是一张白纸,那就由我们来教导他,希望他能够完成历代校长毕生未能完成的夙愿,达chenren类与妖族的真正和平,你说呢千令?」校长同意着孙由美的看法。
「呃……不失为一个方法……」
「那就这样决定了,既然你都跟他定了契约,那麽就由你来教他所有的事情,这个孩子跟人族妖族未来的和平就靠你了,千令。」不让罗千令把话说完,孙由美迳自做好了决策,丝毫没有让他拒绝的余地。
「这样很好,顺便培养自己跟人之间相处的能力,以後才不会太过於痛苦。」校长0了0斑白的长胡须,开心的说道。
「那就照你们说的吧……」罗千令甚麽都不想表示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
心好累啊!他真的迟早会暴毙,然後就此香消玉殒。
「林诺里。」正在闭目养神的林诺里抖了下,他太过专注在思考先前的事情,因为当那清澈而冰冷有如高山清泉的嗓音再次出现在身旁时有些惊愕。
「你回来了?」林诺里睁开了双眼往门外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人就站在他的身旁。
「放学後来辅导室,我跟班导师有些东西要跟你『交代』,记住,别跟任何人说,就算有人要找你也只能说有事或想办法隐瞒,否则契约的结果不是我能阻止的。」罗千令带着半分无奈半分警告轻声对林诺里说道。
事实上,这段话他只是佯装成正在说话的样子,声音是利用妖族能力传到林诺里脑海里的,只不过本人好像并没有发现而已。
也罢,这样还b较省事,免得对方还要担心怎麽向他人又多隐瞒一件事情。
他们的心都已经够累了。罗千令深深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
他可不想……再发生一样的事情了。
罗千令其实是喜欢人类的,所以他自己才会希望上学,只是非常不善於跟人接触互动,也对猎手有着莫名的排斥。
只希望对方不会太过於介意吧?
「嗯啊?喔,好的。」林诺里简短地回答着,他知道现在不要问太多,说再多都是徒劳,该解释的事情对方就会解释的。
虽然不知道为甚麽,明明只是地把照护看护的责任推到了某个听说是因为他跟对方订定契约才造成如此事态的王子殿下身上。
说甚麽把人家害成了这样就要对人家负责啊之类的话,罗千令听了只觉得全身寒毛直竖。
就说猎手果然都不能够相信,对方自己想要试着违约却要怪在他身上罗?
结果孙由美只回了他,「事情跟你想的并不一样,你看到就知道了。」
罗千令听到这样子的回覆,也仅能够就这样满怀不悦地出发,当他踏进保健室後,脸上的表情大概除了错愕之外也还只能说是错愕而已。
而另外两人似乎也非常地惊讶来人居然是他,嘴巴张着就合不拢了。
对於张启丞而言,保健室的阿姨居然同是猎手还不是最令他震惊的,最难以消化的其实是校长是妖族,还有和林诺里订立契约的妖族居然就是先前在公车上整张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冰山魑魅这两件事情。
虽然对方现在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但他还是免不了对对方产生了一丝畏惧和警戒。
反倒是吴止玄,虽然有几分惊愕,但因为家族的缘故,对於学校的特x早就略有耳闻,因此仅仅只是对来人感到意外而已。
经过护理师阿姨解释过後,他们才完整的了解到这所学校最初的创办者,是有着共同憧憬的猎手和妖族,这所学校的创立目的是致力於建立人妖之间的和平,是相当宏伟但难以实现的愿景。
由於这层背景因素,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便会发现学校的楼层雕刻、校徽等物的校名下方都用了很淡的特殊墨水写着这样一段话,「校规第零条,校内禁止人妖之间挑起种族对立以及争斗,如果经查证情节严重,经正式职员开会决议,校方具有执行抹消当事人存在等处罚之权利。」
书写特殊墨水的作用就是为了别让普通学生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社会上的多数人还是并不知道妖族的存在。
吴止玄早就知道了这项规则,但对於妖族分布的广泛程度还是感到相当的惊讶,毕竟这所学校是普通人也能够报考就读的,而且成绩要求还不低,算是明星学校。
甚至多数份子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就b如另外两位。
罗千令和张启丞两个人因为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接收到过这些相关资讯,可以说是震惊到不能够再震惊了。
而听完两名猎手对林诺里做了甚麽的来龙去脉、前因後果之後,罗千令更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简直毁三观。
他回去得要好好重新研究过一遍契约的机制和参数了,「本人并没有想违约但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制提取记忆复本,因而差点受到契约制裁而从世界上消失」到底是甚麽鬼情况,听都没听说过的例子居然还给这人遇上了,就怕其实是本人自己天生带衰吧?
後来两人好像还提到了朱雀甚麽的,但罗千令并不知道那是谁,又是个什麽样的存在,只不过保健室的那位阿姨好像想起了甚麽往事,看起来似乎挺开心,有说有笑。
「啊对了!」吴止玄和张启丞因为快要上课了所以必须得离开,但临走前被阿姨突然给叫住了。
护理师阿姨拿起放在自己桌上的职员姓名牌指给他们看并且说道,「我的名字叫柳倩柔,以後叫我倩柔姐就好,听你们阿姨来阿姨去的不知道要多老个几岁了。」
「好的姐!知道了!」两人齐声对柳倩柔喊了声便准备转身离开。
「哎哟!嘴真甜,好啦快回去上课吧!」跟两名猎手道别後,柳倩柔又向罗千令招了招手,「千令同学,你帮忙一下,把昏迷着的那位同学抱过来吧!」
她推开了保健室一个医护间的门,指了指里面的那张病床。
罗千令遵照护理师的指示,把林诺里抱了起来,才发现对方意外地b自己想的轻盈许多。
紧闭的双眼、清秀的面容、微启的薄唇、柔软的发丝,不知道为甚麽,罗千令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赶紧地把人给放到了床上,然後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你在想甚麽啊罗千令?你到底在想甚麽啊?他不断地这样询问着自己。
「呐!这是房间的钥匙。」柳倩柔递给了他一把钥匙,然後开始解释着。
「你跟他订了契约,所以这代表着以後类似的麻烦事情会愈来愈多,这里设置了禁咒,把门锁上後就一定安全,而且这里也有不错的隔音效果,在里面可以随便你决定要不要锁门,但离开後就请务必一定要把这扇门锁上,理解了吗?」交代了一长串後,柳倩柔询问道。
「恩,知道了。」罗千令接过了钥匙,然後平平地回答着,丝毫不敢让话语里有半点情绪波动。
「钥匙请自己保管好,以後这间医护间就专门留给你们用,不必管我在不在,想用就用,我出去继续忙我的事了嘿!」柳倩柔把房里的冷气给按了开来,便迳自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并把门顺手关上。
把门关上後没有多久,她的身後就传来了「喀啦」一声,表示门已经被锁上。
「这个闷sao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脸有多红啊?」柳倩柔笑了笑,哼着轻快的曲调,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拾起一旁那本看到一半,由名作家与零所写的耽美小说翻阅着。
环境给了、时间有了,剩下的看你们造化罗!柳倩柔想着,然後继续品味自己的典藏书籍。
罗千令锁上门後观察了下周围,他锁门不是为了甚麽,只是由於自身本来就喜欢拥有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因此有这个大好机会可以隔绝外界,那为甚麽不呢?
这个房间里有着简易的流理台、一个小冰箱、简单的淋浴间、还有基本的脸盆毛巾等等卫生用具,冰箱里面甚至还有零食饮料和应急用的营养食品跟口粮。
简直可以算是一间小套房了,柳倩柔他真的确定这里是一个医护间吗?
罗千令再次走回到了床沿边,用手背轻轻地碰了下林诺里的额头,发现对方的额温有那麽一点点的高。
「但愿不会是感冒了……这样子就ga0得好像是我害他的。」某名王子殿下叹了口气,走到流理台前用脸盆装了一点冷水,然後把毛巾浸sh後拧乾。
他把装着水的脸盆搬到了床边,并且用毛巾擦拭了下林诺里那因为发烧而略微渗出些许冷汗的额头。
就这样温柔地擦去对方的冷汗过後,再用脸盆里的水清洗毛巾,继续擦拭,上述的步骤被重复了大约两三次,他才把毛巾摺叠好,直接放在了林诺里额头上,然後坐在床沿边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个人长得挺好看的其实,罗千令心想,虽然并不b自己还要好看,但也算是高颜值分子一枚了,挺耐看的。
啊啊啊啊不对啊自己到底在想甚麽啊?他实在是有点不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甚麽。
「你……还好吗?」林诺里开口问了句,罗千令太过专注沉浸於自己的内心世界,因此并没有发现对方是甚麽时候醒来的,又是已经醒来多久了。
「现在换成你出神地看着我了。」林诺里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想起稍早之前风纪刘茵茵那对自己清白的不当诬陷,不自觉地把这件事情也套用在了对方身上。
「呃啊啊啊啊啊!」因为过於专注地在思考,罗千令被对方突然开口的这件事情给吓到了,站起来往後退了几步,还不小心踢到地上的脸盆,整个人往後跌,最後被脸盆里的水洒了个满身。
「……」
「……」
两人同时看着彼此,完全不知道该表示些甚麽才好。
「你,转过头。」最後是罗千令冷冷地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无奈。
「喔……好。」林诺里很是识相地转过了头,即便他其实并不知道对方有甚麽衣服可以进行替换。
就这样听着那个人解开扣子和拉开拉链的轻微声响,林诺里的内心仍旧还是有一些蠢蠢yu动,只能sisi地抓着被子不往自己身後的方向看。
「好了。」罗千令淡淡地说。
林诺里把身t转了回来,发现空着的那片区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张人t工学椅,罗千令就坐在那张椅子上面,而对方原先身上shill的衣物则换成了一套帅气的休闲服。
「你是……从哪里拿的?」林诺里对此有些愣掉了,这远远超出了他当前的认知范围。
「是亚空间,很多作品里面都看过的吧?就是那样,没什麽要再解释的,只不过是没有你想像中那麽的万用。」罗千令仍然是那高冷的冰山模样,但语气很明显地变得温柔许多,虽然两名当事人都并没有察觉出来就是了。
「喔喔……那……我们在哪?」刚刚意外发生的有些突然,所以林诺里来不及问,现在没有甚麽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了,所以他便问了对方这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保健室里面的医护间。」罗千令非常简短地说道。
「啊?那是……?」林诺里是第一次到过保健室,所以并不太能明白医护间是甚麽概念,他的认知中,大部分的保健室顶多就放个一两张病床,会做到医护间,这学校到底是甚麽来头?
虽然其实罗千令也不明白为甚麽学校保健室会需要这样子医护间,但他还是根据柳倩柔先前所有解释的、交代的,一五一十地跟林诺里重新覆述了一遍。
「所以……其实这所学校里面有好一部份的人并不是普通人,包括外面的护理师姐姐、校长还有你甚至是我那两个朋友,是这样吗?」林诺里逐字逐句地消化着罗千令所说的的内容,并且向对方确认道。
虽然护理师的年纪应该算是阿姨,但既然对方喜欢被叫得年轻一点,林诺里从现在就直接把对方称作了护理师姐姐。
「嗯,没有错。」罗千令回答,然後接着说。
「还记得我早上答应你要跟你解释一切吗?本来是打算放学找你过来说明,但现在这个时间跟地点刚好很适合,反正在这边待着也是待着。」
「我们不用回去上课吗?」林诺里问。
「是班导叫我在这里陪你的,你今天下午都给我待在这边好好静养,你一定不知道经历那些对你的身t负担有多大。」罗千令十分严肃地说,原本他那个班导师姐姐说都是他害的他还不这麽觉得,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那麽几分可信度。
他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研究过契约的参数,帮林诺里进行调整,然後帮他设一个反记忆窥探的禁咒,不然肯定又会有不知道哪个白目仔或者有心人士来取走林诺里的记忆复本。
「那个……该说是谢谢吗?」林诺里有点不太确定的对罗千令说着。
「你谢我甚麽,两度差点把你杀了吗?难不成你其实有隐x的被nve倾向吗?」罗千令有点不知道该回答些甚麽,一脸无奈。
结果林诺里听到这番言论,露出有点难为情的表情。
「我其实不太清楚,可能或许应该有那麽一点吧?」林诺里转过头面向罗千令的相反方向,尴尬的说道。
「啥?你说啥?」罗千令蒙了,他希望听到的不是这种回答啊?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今天第一见崩坏掉他三观的事情了,罗千令有一点快要放弃人生……呃不,妖生的感觉。
「就是那个……」看到林诺里竟然还想重复一遍那毁灭x的言论,罗千令连忙叫对方打住。
「停,不用再说一次,我有听到,只是我需要时间消化。」他很担心如果在一次听到对方用那样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那到底会有多尴尬。
「先休息吧!更多的事情晚点再跟你进一步的解释,你放学会需要急着回家吗?」罗千令询问着。
「不急,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林诺里用非常平静的语气给罗千令又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只有你一个人……!」雪狐是一个高度群居x的种族,因此罗千令实在是很难想像那样一个情况会是甚麽样子的。
「恩……?怎麽了吗?我只是一个人住而已。」林诺里有些不解,难不成是对方把自己看扁了吗?
「没事,算了,当我没说,只是因为种族因素所以有一些难以理解罢了。」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休息吧!」
说完,也累了好一阵子的罗千令坐在椅子上,靠着工学椅的扶手就立刻沉沉的睡着了。
看到对方直接就累到睡着了,林诺里更愧疚了几分,虽然对於刚刚的对话仍旧抱持着几分困惑,但还是因此不敢多nve待自己的身t,也乖乖地闭眼入睡了。
殊不知瞬间入睡只不过是罗千令的个人睡眠习惯而已,跟他本人到底有多疲累并没有关系,相对地罗千令也很容易清醒,这是身为雪狐的一份子,写在基因里的生存必备技能。
两人就在各自香甜的梦乡中度过了这个折腾的午後,直到放学时间渐渐地到来。
「喂!醒醒。」某人那冰冷中带着些许紧张的声音传来,林诺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放学了吗……?」他坐起身来r0u了r0u眼睛,还残留着一点睡意,看来自己是真的累坏了。
「是放学了没有错,但有点不太对劲……」不知道甚麽时候,罗千令的那张工学椅已经不在了,林诺里想那椅张子应该是被收进亚空间里了,而罗千令本人则在空间里皱着眉来回踱步。
「甚麽意思……?」林诺里到现在其实仍旧算是状况外,对方还有大半的事情没有跟他说明,两个人所看到的世界几乎可以说是在不同的次元了。
「太安静了,不该这麽安静的,虽然这间房间有隔音功能,但只有单向而已,内部是可以察觉外部声音的,然而我却连生命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罗千令顿了下,脚步也顺势停下,「就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一样,至少在这所学校里,我感受不到任何生命迹象,只有一片si寂,包括普通的植物、动物。」
「发生了甚麽……?」林诺里有点不可置信,他只是普通人类,没办法向对方一样察觉的那麽细致,但如果真如对方所说,房间只有单向隔音功能,那就真的安静得太夸张了,放学时间,竟然一点学生的喧闹都没有。
「我如果知道还用得着这麽担心吗?」罗千令叹了口气,「你有没有甚麽东西可以借我,让我画咒符隔着墙面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你要什麽样的东西?可是我甚麽东西都没有带过来啊?我不是昏迷後被你们带过来的吗?」林诺里有点疑惑,他开始觉得……这个「罗千令」有点怪怪的,好像…‥太温顺了点。
「甚麽东西都没有?你想太多了,有个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啊?」罗千令笑了笑,然後一边散发出可怕的气息一边靠近林诺里,让林诺里只能不断的往墙角缩去。
「你……你不是罗千令,你到底是谁?」虽然认识并没有多久,但林诺里不知道为甚麽地十分笃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罗千令,对方仅仅只是有着罗千令的外貌而已。
「我是罗千令啊?你想太多了。」这个「罗千令」扬起了嘴角,从身後ch0u出一把漆黑的长刀,冷冷地说着,「不会痛的,只是借一点灵魂来用罢了。」
林诺里害怕地闭上了双眼,浑身都散发着恐惧的气息,甚麽都没ga0清楚就要惨si在这里吗?大概没有b这个更凄惨的事情了吧?他在内心无奈地苦笑着。
然而,痛楚却迟迟没有袭来。
「林诺里!你他喵的给我醒来啊!」一个接近崩溃的喊叫声袭来,让林诺里怀着担忧渐渐地睁开了眸子。
他一睁开眼,就被人冲上来抱住了,而抱住他的人正是罗千令。
他还是躺在床上的状态,往旁边一看,那张工学椅依旧还在,而外面学生的喧闹声也此起彼落着。
「你还活着……」虽然依旧是那个冷淡的声线,但林诺里能感受到对方嗓音里的颤抖,他拍了拍对方的背,示意对方不要担心,然而对方却突然跳了开来。
看到林诺里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罗千令撇过头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失态了……」
「又发生了甚麽……?啊?」林诺里正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却惊惧地发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虽然自己的手仍旧是听着他的意志行动着没有错,但他却感受不到手的存在,没有温度、没有触觉,他的双手甚麽都感觉不到,碰触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只是感觉到异常的冰冷。
「怎麽了?」听到林诺里那惊惶的喊声,罗千令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深怕对方出了甚麽状况。
毕竟对方可是人类跟妖族之间和平共处的重要关键啊!肯定是因为这样才担心的吧?罗千令下意识这样子说服着自己。
「手的感觉……消失了……」林诺里用一副「我是不是快要si了」的表情看着罗千令,让罗千令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方才的好几分钟里,林诺里都处於昏迷不醒的状态,嘴里还碎念着「发生了甚麽?」、「你不是罗千令你是谁」之类的句子,双手也开始蹦出了数条紫se的裂纹,即便身为雪狐一族的王子,罗千令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因此格外慌张。
更何况林诺里现在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有好一部份确实是自己的责任,在各种担忧与心理压力的交互下才出现了刚刚那种失态的样子。
现在对方用着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本来就不善於与人交互的罗千令更加地惶恐了,双手在两旁挥来挥去,张开了嘴巴却又阖上,组织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然後林诺里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只不过是表面上强势,实际上内心是多麽的情感化,他是当事人然而对方却b他紧张了上百倍。
「护理师姐姐还有在外面吗……?」他对罗千令询问道,自己实在是快看不下去了。
「啊对!我赶快去找姐姐帮忙!我怎麽就没有想到呢?」罗千令深深地为自身的无能感到羞愧,迅速地打开房门冲出去找柳倩柔帮忙。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先後走进了医护间,而走在後方的罗千令似乎b刚刚更加地颓丧了。
「你先到旁边冷静一下,你太紧张了,这样子对於紧急状况的处理上是极度扣分的。」柳倩柔指了指房间里头的工学椅,对罗千令交代着。
「知道了。」罗千令知道自己理亏,於是简短地回覆了之後,便自己将椅子拉开到一旁,背对着林诺里坐下。
林诺里不知道对方现在是甚麽样的表情,但面对着无能为力的自己,对方肯定是非常地不好受吧?
「抱歉,林同学,我可能要请你再躺好一次,我需要画一点咒文以及进行一点检测,放松就好,你也可以阖上眼睛休息一下。」柳倩柔对他道了个歉,表情显然也不是很好过。
看来情况不太乐观了,林诺里有些无奈,算了,反正其实也没有甚麽要担心的,毕竟自己并没有甚麽可以失去的了。
只不过先前的惊悚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他很害怕闭上了眼睛之後,再度张开又会是一副不同样的光景。
「没关系,我今天休息得够多了,继续阖眼只会有反效果而已。」虽然自己确实还有点疲累,但为了不要让另外两人有额外的担忧,他隐瞒了先前的情况,又对柳倩柔说了个善意的小谎。
柳倩柔轻轻的0了下他的额头,确认烧已经退了之後,无奈地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这样吧!」
柳倩柔叹了口气,她知道对方在顾虑些甚麽,所以她自己也隐瞒了一点事情,其实即便对方不闭上双眼休息,在咒文运作的那时候也会陷入失神的状态,而并不能如对方所希望的一样保持清醒。
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咒术专用书写笔,护理师nv士开始专注地在林诺里上方的空中描绘着术文。
这个过程对於在场的三人来说都十分的漫长,可能是由於年纪的关系,柳倩柔描绘咒文虽然稳健而且熟捻,但速度十分地缓慢,好几分钟过去了,术文法阵只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让某个雪狐王子有点看不下去了。
「倩柔姐,这样下去今天应该画不完了吧?要不你告诉我画哪个地方、要画些甚麽,我来帮你画。」罗千令已经冷静了许多,於是从椅子那头走到了柳千柔身旁询问着。
「也是,果然年纪到了不得不服老呢!你画吧,我来进行指导。」刘倩柔苦笑着站直了身子,把手上那纯白带着些许透明的笔状物交给罗千令。
「灵瑙做的咒术笔?姐姐你到底是甚麽来历?能买得起灵瑙的应该没有理由要待在学校领那微薄的薪水了吧?」接过了咒术笔,罗千令便发现那只咒术笔的材质不斐,立刻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疑惑,只不过对方的态度确实十分友善,因此他并没有太过咄咄b人。
「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柳倩柔掩嘴笑了笑,怎麽年轻人的记忆力b自己还糟糕,「我不是说过这间学校是由有着共同愿景的人类与妖族一齐建立的吗?在这边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不是为了薪水,而是那个『共同愿景』啊。」
「这麽说来也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丢了几次脸的罗千令耳根微微地泛起了红晕,不知道该表示些甚麽的他只能靠到床边准备描绘阵式。
「要怎麽画?」罗千令佯装平静地问,他尽可能地不去注意林诺里的模样,避免让自己变得如同先前一般心神不宁。
「需要这个的图样在那个位置,对,还有这样这样……对,然後是那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