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鱼打架番外、妖孽(下)
樱树林间落英如雨,崔豫楠终於如愿抱得美人,一整日断断续续的欢ai後,和贺甄一起在二楼乾净的房间里就寝。新婚以来这是崔豫楠睡得最好的一次,他从没见过贺甄那样脆弱堪怜的模样软倒在他身下,对他毫不反抗,他许久没有如此餍足,这一觉睡得很熟,梦里彷佛都能感受到夫妻间的温情和缱绻。
当然那是崔豫楠所以为的,他见过父亲是怎麽在内宅被众多nv人伺候的,以为征服而来的才好,只不过他也喜好男se,又不ai那类y柔貌美的,而是喜欢俊朗健美的男子,像少年时的于四郎,或是陈雍那样的。也许是贺甄在他面前提及那两人,崔豫楠在梦里也梦见了他们,不过隔得很远,他几乎看不清那两人的模样。他听说陈雍到于国公府当教书先生,前些日子好像相偕出游去了,他有些妒嫉和可惜,曾经喜ai的两人无论怎样都求之不得,在他身边的这个却像个妖孽。
说是妖孽也没错,崔豫楠新婚之夜被贺甄欺负,他以为自己会憎恶此人一辈子,他从来没被nv子欺压成这样,惊恐之余还感到愤怒,但是贺甄除了房事之外待他一向很好,凡事照顾周全,心细如发,加上前一晚欢ai,他多少对贺甄有些改观。这样的妖孽也是珍稀,养在身边挺好的?
贺甄也有类似想法,崔豫楠就是个披了好皮相的禽兽,驯养崔豫楠的日子颇有意思。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对於情ai没什麽追求,但是yuwang却不少,而崔豫楠正好能满足他大部分的yuwang,仅此而已。
两人睡了一晚都休息得差不多了,贺甄虽然前一日被折腾了很久,不过他长年习武,又懂得如何运气休养,所以只消一晚上的工夫就恢复过来。贺甄先醒过来,他看崔豫楠还睡得很熟也不吵他,迳自去岸边跟船夫拿早饭,岸上已有几位仆人等候,仆人随他进屋把食盒放下,然後吩咐船夫傍晚再来一趟。
贺甄没等崔豫楠就先吃过早饭,回楼上看崔豫楠发出轻鼾,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哼出轻笑,掀开被子将崔豫楠的衣服揭开。
崔豫楠仅着一件里衣就寝,下身什麽都没穿,所以x腹、下t一下子就敞露出来,腿间的yanjuy挺着。贺甄也有相同的器物,明白这是男子晨起时自然会发生的事,他握住崔豫楠那根yanju把玩了会儿,崔豫楠貌似舒服的轻哼,他看了一眼崔豫楠祥和无害的睡颜,无声g起嘴角,走去镜台上拿昨日用的花簪,0着一端jg雕细琢的梨花回到床上来。
「夫君好好儿的睡吧。」贺甄嗓音微哑,含笑温声说着,取来那盒没用完的脂膏抹在簪子上,再一手抚0崔豫楠的男根,一手捏着细簪将其尖端钻到那r0u柱顶端。
簪子尖端并不锋利刺人,是有些钝的锥状,粗细恰好能轻易cha入yanju上的小孔,不过那处极为敏感,被微凉的异物侵入就开始泌出yye来。贺甄极有耐心将簪子徐徐cha入崔豫楠的yan物,他紧盯那物的反应和崔豫楠的神情,脸上挂着饶富兴致的笑容。
「唔嗯。」崔豫楠轻蹙眉心,闷闷吁气,手伸到胯间想抓挠,贺甄轻易把他的手带开,找了条丝帕将他的手系在床柱上,以防万一把脚踝也绑在两旁床柱。
崔豫楠眼睫颤动,似乎要醒过来,贺甄还没玩够,於是将发钗上一朵宝石花旋开来,让崔豫楠嗅了下藏在里面的迷香。他曾在外游历几年,一些江湖人的手段和玩意儿也是学了不少。
崔豫楠再度陷入熟睡,贺甄收走花钗踱回床边看了看这男人毫无防备的样子,笑了笑,又去找前一晚夹在他身上的那对金穗r夹。崔豫楠的rt0u不大,而且凹陷进去,贺甄挺喜欢玩弄他那对rt0u,这次也耐着x子含着它们嘬t1an,再轻捏r晕小力r0u拈,慢慢给予刺激b那两颗r0u粒出来见人。
淡棕se的rujiang冒头就被贺甄捏住夹上那对亮眼的金穗,贺甄拨了几下灿亮的r夹愉悦轻笑出声,又想起什麽好玩的主意,跑去将前一天崔豫楠用过的东西都摆到床头矮几上,他替崔豫楠拓软了後x,再拿玉势来塞着,崔豫楠彷佛难受得皱眉低哼,但始终没有醒来。
「你这样也挺好看。」贺甄捏着崔豫楠下巴端视,眸中闪烁jg光,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帮崔豫楠换上一袭nv装,不过他的衣裳对崔豫楠而言太小,仅能将宽松的衣裳披挂上去,像是轻透如蝉翼的薄纱那些,所以崔豫楠那身紧实的t格在薄雾般的衣料下若隐若现,x前夹着金穗的殷红r珠尤为显眼。
除此之外就是那蔫软的yanju上cha着贺甄的簪花步摇,玉琢的白梨花下有一串细小的珍珠串,看着就像直挺的枝g上生出一朵灵秀白梨花。
贺甄开心的鼓掌笑起来,掩嘴笑了会儿,他把崔豫楠的手脚松绑,将其摆成侧卧之姿,取出玉势後又cha入几根手指往x里按了会儿,崔豫楠鼻息间混杂着有些委屈的闷y,男根上的白梨花抖了抖,就那样渗出更多清ye。
他看了眼,目光微暗,自己身上披挂的衣物也不多,同样是轻薄浅h的衣衫,下身套了件裙,他把长裙脱掉,胯间粗长的roubang早已昂扬。「乖夫君,我这就来。」
玉势被随意搁在角落,有了它的拓展,贺甄那粗长roubang轻易就cha入崔豫楠後x,崔豫楠呼x1微乱,他侧躺到崔豫楠身後,一手或捧或r0u的弄着崔豫楠厚实xr0u,身下开始摆动,睡梦中的男人依然用xr0u将他yan物绞紧了,他su爽得深x1气,玩够了男人的shangru就去抓那yan物安抚。
崔豫楠眉头皱得更紧,男根cha着簪花毕竟太过刺激,梦里他回到了松海书院,马岳文和其他人都光着pgu排成一列等他玩弄,可他竟毫无兴趣,只觉得yan物胀痛难当,唯有找到某人才能缓解这狂暴的yu火,然後他看到于四郎和陈雍在远方的码头正要乘船离开,他急忙跑过去,可是有个人影拦他去路,是书院里被他无视的那些人,他们全都扑上来压着他又咬又t1an,但yu火反而更炽盛,他快崩溃了。
「不……」崔豫楠梦呓,贺甄听见後凑到他耳边喃问:「什麽?」
「不要。」
贺甄捏了捏崔豫楠的xr0u,抚0其肚腹说:「差不多该叫醒你了,给你闻了下迷香也不会睡得太久。夫君,你做什麽梦了?」
崔豫楠被按了几处x道,逐渐有苏醒的迹象,他撑开眼皮看见床帐在晃,所有东西都在晃,後来发现是自己被撞得摇晃,身上有轻细的饰物碰击声,x前和sichu都有点疼痒,更多是su麻。
「喔嗯。」崔豫楠t内被贺甄的roubang顶了下,低软怪叫了声,随即明白是怎麽回事,惊恐喊:「夫人?」
「我在哟,夫君。」贺甄笑得欢快,他将崔豫楠的长发撩到颈侧,往人耳根和颈侧又亲又t1an,前天才帮崔豫楠修面,这下一点刺人的胡渣都没有,非常光滑,亲起来也舒服。
「怎麽、怎嗯、麽回事?嗯、啊,你……」崔豫楠感觉梦里那yu火难消的窘境延续至现实中,而他丝毫无力解决,只能被动的被慢慢顶上巅峰。「不要、先停、停下来啊、呃嗯。」
「不,停不下来呀,怎麽办呢。」贺甄兴奋得双颊微红,他稍微用力压r0u崔豫楠的腹部说:「你这里面太温暖舒服了,我还离不开,况且你那r0uxue太紧了,我也很难拔出来。」
崔豫楠被贺甄讲的那些荤话ga0到羞恼不已,但身t带来的快感粗暴的击碎这些想法和心情,他後x被cha搅得su麻爽快,有意无意将t往身後那人胯间蹭,摆出迎合姿态,他快要攀上那q1ngyu高峰了,可是还差那麽一点。同时他一直觉得roubang有些刺疼跟痒麻,伸手0到了贺甄的花簪,惊恐得不敢再去碰触,他急促的喘息,慌乱叫喊:「你这是、做、做什麽?为何你的簪子、啊、哈啊呃、呃别,先别再弄了,你要杀夫?你把这个、啊、啊停啊啊──」
「呵呵嗯。」贺甄笑出声,嗓音有些低哑,他0到崔豫楠腿根,捧起r0u根下那团囊袋轻拢五指说:「放心,你不要乱碰就不会伤到,这处幽微的y窍通了以後你会更舒服的。」
「不要!」崔豫楠看贺甄0到簪上白梨花,拿着它稍微ch0u动,他疼得眼角有泪花打转,可是更多是惊吓,他惊慌求饶:「夫人求你、求你不要再弄了,我好疼,真的受不了啦!」
贺甄挑眉说:「瞧你吓的,你别乱动,我不会弄坏你。」
崔豫楠不敢造次,生怕贺甄要废了他男根,一个健朗高大的男子露出b自己妻子还可怜温顺的样子,眼眶微微红了,任由贺甄摆弄。
贺甄让人仰躺着,屈起双腿分开来,摆好又命令道:「你若不喜欢那簪子就自己拔出来,我看着。」
崔豫楠伸手碰了下花簪,珍珠流苏摆荡间蹭着j身,他roubang微微抖着将簪子吃得更深,微微的疼痒带来更多要命的快感,他不敢再去0,ch0u泣似的x1了x1鼻子看向贺甄说:「夫、夫人帮帮我吧。」
「前一晚挺威风的呢,如今……」贺甄掐起崔豫楠的下巴微笑轻语:「变得这样可ai。」
崔豫楠望着贺甄有些心惊胆颤,眼前这人真是妖孽不错,可他居然觉得被贺甄这麽一夸,有些欢喜?他肯定被下蛊了吧?不然身子被这样玩弄摆布,竟然生出一些微妙的快感,心里似乎不太讨厌。
「夫人,快帮帮我吧。」
「好,那你听话啊。」贺甄语调温柔哄他说:「你把自己rr0u捏软一些。」
「这,我不是、我这和你不同。」崔豫楠心想这是他长久锻链来的t魄,与nv子shangru不一样,可他对上贺甄幽深的眼眸就噤声了,贺甄伸手拍他前臂示意他坐好,他靠在床头屈立双腿坐着,两手抚0自身x口丰厚的肌r0u。
「捏得不够啊,再使点劲儿。」贺甄指示。
崔豫楠x1了x1鼻子低头看自己x前,把自己xr0u捏得像nv人rufang似的隆起、变形,那两团r0u的确弹润,好像捏了会儿真的变得更软了,金穗也不停碰出轻细好听的声音,他不时瞄到贺甄盯着自己的深沉目光,感觉t内某处也像燃起一簇火,有些sao乱、蠢动,渴望被束缚、c控得更多。
贺甄说:「好了。」他捏住崔豫楠一边的r晕,夹r0u亵玩,金穗荡得晃眼,他道:「帮你之前得先让我高兴一点。」
崔豫楠迟疑问:「夫人是想?」他看贺甄拨了下自己粗长的男根,紧张得咽着口水,可他也不敢逃开,只能眼睁睁被贺甄牵起手拉近一些,把腿分得更开,然後依言抬起腰t让夫人的roubang能cha回他那r0uxue。
「唔呃……哼嗯嗯……」崔豫楠低哼,皱着脸沉y,贺甄语气温存跟他说:「夫君真好,愿意将这xia0x让我弄,你舒服麽?」
崔豫楠皱眉摇头,很快又害怕得点头,他偷觑贺甄脸se没变,怯怯的讨好嗫嚅道:「夫人g得我很舒服,又大又烫,我、我很舒服。」
贺甄微笑0了0崔豫楠脸庞,崔豫楠微微偏头靠在他手心,他往前欺近搂住崔豫楠的腰开始顶弄,崔豫楠慌忙喊:「慢些、别,别撞着那里。」
崔豫楠害怕那簪花被撞得更深,刺伤要害,贺甄只是浅笑哄他不会这样,然後拿柔软的腹部贴上他roubang磨蹭,他想挣扎却吓得僵住身子,贺甄那硕长roubang搅得他x里要化开似的,他不觉露出一张可怜困窘的脸张口哭叫。
「不不、夫人求你、饶了我吧,为、为夫不、呼、呼啊啊──」崔豫楠被g得攀上情浪巅峰,然而那孔隙堵着没能s个过瘾,只有浊白jgye慢慢溢出。
贺甄按住崔豫楠的x口和肩膀把jg水丢到男人t内,仰首长叹,酣畅快活的发泄後才低头捏着簪花徐徐ch0u出,崔豫楠还没从余韵缓过来,簪花稍微蹭着就能带来莫大刺激。
「夫人、夫人夫人不、我快不行了、我、我要si了啊啊。」崔豫楠哭起来,惊吓之外还有他无法承受的剧烈快感,b得他身子ch0u搐、颤栗,每次抖着身躯都担心簪子要弄伤自己。
贺甄按着崔豫楠不让人乱扭,终於将簪花整根ch0u出,崔豫楠松了口气也喷薄出许多浓浆,他盯着看了会儿,崔豫楠瘫在床头抚额喘息,他g起嘴角笑了下说:「好像没丢乾净,前一晚丢这麽多,今天又这样浓。」
崔豫楠目光放空望着床外某处,疲累道:「不了,我没有了。夫人不要再玩了。」
「我帮你。」贺甄低头hanzhu崔豫楠的r0u物,崔豫楠似痛似欢的闷y,两手抵在其头顶yu拒还迎。
贺甄用舌面刷着那r0u冠,再以舌尖挑弄顶端小孔,崔豫楠张大嘴巴喘气,他握着j身压其腿根,发狠的将之吞至咽喉处,藉着作呕时那r0ub1收缩去x1附guit0u。崔豫楠此刻哪受得了这种刺激,惊喘得ch0u气,带哭腔号叫出声,贺甄在那r0u物颤动厉害时松口起身,仍是被jg泉溅了头脸。
「夫、夫人。」崔豫楠有些怕贺甄,连忙抓起身旁衣物给他擦脸。
贺甄浅笑望着崔豫楠说:「我的好夫君,我不会弄坏你的,回去还要给你补身子。」
「该补身子的是夫人吧。」崔豫楠说得心虚。「要是就此怀上、不管有没有怀上都该补一补。」
贺甄神秘一笑跟他说:「若没怀上也不要紧,你之後想纳妾也行,我都不介意。只不过,夫君不在的时候,我也会替夫君照顾那些妾室,这麽一来怀的是谁的种可就说不准了。」
崔豫楠茫然错愕看着贺甄,这人一脸温柔讲这种话,他真是吓到了,可是他也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反正往後有个孩子能跟家里族老交代就成,他一点都不关心孩子是谁的种。
「夫君?」
「我,我还是想要夫人的……」
「我也是呢。」贺甄笑着截他话尾,也不在意他究竟想讲什麽。是想要夫人生的孩子,还是只要夫人的种就好?或是此刻想要夫人来疼ai?
两人相望半晌,不知怎的就亲在一起了,贺甄用手抚慰崔豫楠的yanju,再主动蹲坐上去,用脚心那处r0u缝去吃崔豫楠的yjg,崔育楠有些惊喜,贺甄温柔微笑说:「我也不是真心想欺负人的,夫君若肯听话,这里也只给夫君cha。」
崔豫楠闻言相当欢喜,欣赏贺甄跨坐在他腰腹上扭摆腰t的浪态,然後痛快的丢出jg种,两手r0u着夫人shangru,幻想日後夫人若生产时还能饮这处r水的情景。
贺甄彷佛看穿崔豫楠的妄念,嘴角g上颊暧昧笑着,他起身挪坐到一旁,拔走男人身上一只r夹用到自己rujiang上,带着诱惑语调命令道:「这回轮到夫君自己坐上来了。」
崔豫楠看了眼贺甄的侧颜,jg致俊俏,默默咽了下口水,尊颜和矜持早已被这妖孽销融不见,他翻身跨到贺甄身上,撑起腰t,抓着贺甄b0发的硕大男形往自己後xcha。「呃啊!」
贺甄目光沉冷宛如蛇蜥,幽冷低喃:「夫君这处往後,也只能吃我这物了吧。」
崔豫楠蹲坐着吃夫人那粗大roubang,渐露媚态,闻言扬起sao浪的笑容痴然应道:「是、是,只吃夫人这,好粗的roubang,好会cha,为夫要被g坏了。」
「夫君x里真暖,前面太会流水,还是拿东西cha好了吧。」
「不、嗯,不,前面、哈啊啊!」
「不喜欢?」
「前面後头都、都给夫人cha……夫人那两处也只让我g,夫人、夫人cha得好深,哈啊啊、啊啊呃,s太多,流出来了。」
贺甄扶着男人的腰笑起来,看崔豫楠沉沦到扭曲的丑态觉得相当可怜可ai,粗喘笑应:「夫君别慌,都丢给你,一会儿你都接着。或是,呼,用嘴也行。妾身也要把你身上都g透了。」
「呜呃、夫人──」
没多久室里充斥着彼此的y声浪语,还有越来越sh腻的r0u击声。
何景涵还叫京儿的时候,过的一直不是寻常人的日子,他只是个x1g。
某一晚于四郎回来,他像以往那样主动取悦主人,免得挨罚,但不知为何于四郎变得很不一样,虽然也是享受q1ngyu的模样,却心不在焉,彷佛是透过他在想某人。但这不是他该在意的事,他只需要伺候好主人就行了。
何景涵没想到于四郎自那以後变得有些难捉0,忽然给他一个正经名字,还说要找个先生教他识字,当下他受宠若惊。自幼看惯人脸se,忽然天上掉了馅饼,那馅饼远看不大,却不晓得会不会砸si他。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主人给什麽他都只能受着。
教书先生来府上那日,他在自己房里苦恼了许久,想打扮得t面一些让主人有面子,又担心主人误会自己是想g引先生,他尽可能找了朴实简单的衣着,特地打水擦身把多余的气味清除,努力当个认真的学生。尽管他不晓得那个教书先生会怎样看待自己,就算被那先生瞧不起也算了,因为是主人要他学习识字,只要那位新来的先生不要太欺负人,他也不会惹事的。
新来的先生出乎他意料是个特别好看的青年,或许和于四郎差不多年纪,皮肤白皙无瑕,被yan光一照就像美玉雕琢的仙人,还不是那种t弱书生,反而生得丰神俊朗,高大英挺,但也难保不会被他的主人给欺负了。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除了最初的惊yan,更多是担忧,他好像发现主人于四郎转变的主因了!恐怕就是为了眼前的教书先生陈雍吧?
陈雍教他练字、看文章时,他都认真学习,哪怕後来于四郎开始出现还和陈先生抬杠,他也不怎麽加入他们的交谈,因为他本能抗拒让自己卷入各种麻烦事里。学习的日子算不上长,但也不是太短,他本来也不奢望主人会把他奴籍的事放心上,没想到有一天于四郎亲口跟他说他不再是奴仆了,事情发展快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恭喜你。」这是陈雍知情後对他说的毅,b于四郎、陈雍他们还高一些,看起来b较削瘦,可力气似乎非常大,店里的伙计们都不待了,一个回老家娶妻生子,一个说是家人生病要回乡去照顾,店铺正缺人手。
何景涵头一天去找章毅时有些紧张,章毅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并不凶,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那些熟客来了也不介意章毅面无表情,因为章毅做生意很实在,绝对不占客人便宜,只不过何景涵最怕这样的老实人。
「你不用怕。」章毅见到娇小的何景涵,就像看到市场要被卖去宰的兔崽,忍不住说了这句开场白。他自觉多余,又接着讲:「这里虽然b较多粗重的活,也不会要你一下子都学起来。过来先看着吧。」
何景涵非常听话,毕竟他往後的日子不同了,可以不必再靠皮r0u讨好贵人们,也不是奴仆,要他做再粗重的活他都会努力。可没想到豆腐店的活真的不是他能短短几日就学起来的,毅要他去试试看磨豆浆,他推得动石磨,但磨得非常缓慢,所以章毅後来只让他帮忙搬些东西,还有招呼客人。
不过这豆腐店除了卖豆浆、豆腐,还得炒不少佐料,他不怕应付客人,但一日忙下来也累得够呛。
「呜。」起初的几个晚上何景涵还是会回国公府的小房间里睡,浑身酸疼又勉强自己y撑,或许是环境转变太大,他夜半都会哭醒。哭得迷迷糊糊,手脚跟腰都疼得不太能动,好在他很年轻,睡一晚就好很多,隔天堆满笑脸再去豆腐店做事。
何景涵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但偶尔还是会出错,帮客人的豆腐脑儿添错了调料,客人气得大骂,章毅从磨坊里走出来看情况,他怯怯揪着袖摆解释:「对不起,东家,我、我弄错客人要的东西,想给他换一碗,可他要我退钱,我、我……」
章毅看那客人是个生面孔,大概是外地来的,同行的也在劝,他跟那客人说:「这碗豆腐的钱会赔给你,这孩子他刚来的,不懂事,请您不要和这孩子计较。」
那客人看章毅面无表情说这些,嗤声说:「我说老板啊,你道歉是这态度?」
章毅从兜里0出一碗豆腐的钱递上,平静道歉:「我生来就这张脸,没有不敬之意,小本营生,请你收下这些。景涵,给客人重添一碗新的。」
那客人同行的朋友还在劝,其他桌的客人也投来非议的目光,多是街坊的熟客觉得这人欺负老实的章毅,生气的客人最後收了钱瞪一眼章毅就乾脆走了,豆腐也不吃。
章毅向其他还在场的客人道歉,回头看何景涵已经重添一碗咸豆腐回来,平淡道:「那人走了,这碗你自己吃吧。」
「东、东家莫生气,我不会再犯错啦。」何景涵很不安,担心章毅嫌弃他做得不好。
章毅看少年吓成这样有些心疼,想到自己方才语气大概是被误会了,於是又说:「我没气你。这碗豆腐你不吃也是浪费。」
「那我能进去吃麽?要是被人看到会以为我偷懒。」
章毅点头:「好,我去顾店,你吃完了喊我。」
何景涵腼腆抿笑,捧着那碗豆腐进屋里吃,来这店里学了几天,这是他毅做的豆腐。方才他还在里面加了不少咸香微辣的佐料,都是从前他极少吃的,尝了一口辣得眼眶盈泪,他果然还是不习惯吃辣,不过滋味真的是很不错。
「东家我吃完了。」何景涵不敢让章毅久等,加上豆腐也不太需要咀嚼,所以囫囵吃完就出来。
章毅转头看了眼何景涵,见少年原先淡粉的唇瓣变得殷红微肿,额际冒了些汗,就问他说:「你不敢吃辣怎麽不说?」
「啊、我可以练,那碗也不是太辣……真的很好吃。」
章毅微微皱眉没再讲什麽,走了几步要进屋里,想起了什麽又回头说:「还是很辣的话再去喝碗豆浆吧。」
「是,东家。」何景涵立刻回应,章毅回去磨豆浆,他去前头应付客人们,他开始t会到街坊邻居为什麽都说章毅人好了。
这天忙完,章毅跟何景涵说:「国公府里那亲戚已经和我讲过,他说你随时能搬出来,我已经在楼上收拾出你的房间,明日你就搬来吧。多少也要学点记帐的事,往後或许还会再找人手,不过眼下你得辛苦点就是了。」
何景涵点头应好,他没什麽东西可收拾,几件衣服和陈先生给的书而已,说搬就搬。章毅带他到店铺楼上的房间,他就睡章毅隔壁,他问章毅说:「不是说要学记帐?」
章毅回说:「不急,你先住习惯。」
天有些暗的时候,何景涵就睡了,因为在豆腐店做事真的累人,不过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听见石磨的声音醒的。他不敢睡得太晚,草草整理仪容就下楼,看到章毅一个人在磨豆浆,据章毅说先前太忙也会去租驴子来磨,给驴子蒙眼防牠偷吃,不过章毅还是喜欢自己来。灶上煮着已经磨好的豆浆,何景涵看了有些不安,章毅没喊他帮忙是不是嫌他没用啊?
「东家早。」何景涵怯生生打招呼,他说:「我去帮忙煮豆浆。」
「去吧。」章毅话不多,何景涵又自己能找事情做,他对这少年还算满意。不过想到少年来他这里用的身份,稍作休息时还是走过去提醒道:「对了,往後别喊我东家了。别人都当你是我远亲的孩子,你就喊我叔叔吧。」
「叔叔。」
「嗯。我一会儿要去采买,你顾店。」
「好。」
「要是再遇上有人闹,你尽量拖着等我回来,再不行就喊衙差。」
「我尽量不让事情闹大,东、叔叔放心,我会好好顾店的。」
章毅目光落在何景涵白净的小脸上,多看了几眼,最後只是稍微点个头就放手让少年看着店铺了。
豆腐店生意很平稳,来来去去多半是熟客,偶尔也有来城里游玩的人听本地人介绍跑来光顾,何景涵生得俏,再稍微堆起笑脸就更讨人喜欢,像先前那样脾气差ai找碴的客人,也只出现过这麽一个而已。
离开的客人脸上常有微笑,何景涵看了也高兴,豆腐和豆浆受客人喜欢让他很高兴,这跟从前他靠皮r0u取悦人是不一样的。
到了客人少的时候,何景涵就在店里发愣,手拿着抹布擦桌子,喃喃自语:「唉,叔叔还不回来啊,看来是要买不少东西吧。可能是去买豆子了,那麽重的东西,大概还会去驴马行租车载回来,今天好像有庙会,要是碰上那一坊热闹的话,车马塞在街上又要更晚回来了吧。」
何景涵心心念念都是章毅和豆腐店的事,他没自觉的将那人的事搁心上,偶尔才又冒出一两句别的:「今天陈先生也没来呢,不晓得他和四郎处得怎样了。」
何景涵想起陈雍就有些心虚,他本想劝陈雍躲着于四郎,可又不敢g涉太多。当初多亏有陈雍出现,于四郎才会放了他出府吧?他害怕又回到从前那种日子,只能祈求前主人和先生都能相处得好好的,这样他才能少些愧疚。
章毅租了辆车载回几袋豆子和其他采买的东西,看店里没什麽客人,何景涵就坐在店里想事情,那小脸有些愁困的模样,於是走近问:「在想什麽?」
何景涵脱口回答:「在想先生的事。」
章毅对此有些印象,听说少年曾在那府里跟着一位教书先生学过一些字,偶尔那人也会来店里光顾,是个像神仙似的男子,生得灵秀英俊。他问:「你想去念书?我会的不多,但也上过学,可以教你。」
何景涵回过神有些慌乱,起身道:「啊、我、好,那就麻烦叔叔了。」
章毅盯着何景涵的发旋看了会儿,少年头上翘着一小搓毛发,忍不住伸手想抚平,他说:「要是你也想念那位教书先生,下回他来可以再和他聊久一点。」
何景涵没想到章毅会这样0他脑袋,抬头愣愣望着对方,章毅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也有些傻住,他看章毅那表情不禁莞尔。「谢谢叔叔。」
章毅转身说:「过来帮忙卸货。」
「好。」何景涵抿笑,觉得章毅那反应木讷又可ai,不过章毅是个老实又勤奋的好人,而他则出身低贱,能靠于四郎的关系到这里做事已是天大的幸运,不敢再有别的奢想。
只不过现实仍会提醒他过往的事。在一个日光温煦的清晨,何景涵在店铺门口洒扫,准备开店做生意,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拖着虚浮步伐走近。看那衣着不是寻常庶民,他们进店里自己拉椅子坐下叫喊:「来两碗豆腐脑。」
打着酒嗝的男子笑着跟发髻微乱的男子讲:「喂,我跟你说,这里的咸豆腐好吃,喝太多酒就来这儿,听说还有个新来的小子,模样生得漂亮,我上回见觉得可眼熟了。」
何景涵没听清楚他们说什麽,只是将手边东西搁着赶过去应付:「二位客人,敝店还没准备好,要不你们先坐一坐,来碗豆浆怎样?我们的豆浆也好喝的,坐一会儿再帮你啊──」
刚才还在打嗝的男子看到何景涵就双眼一亮,捉住他手腕兴奋道:「卫兄你看就是他,他就是那于四郎养在府里的,先前还是城中首富先调教过一阵子的,瞧这手多好看,咦,怎麽会在这种店里把手都弄粗了?糟蹋了,乾脆跟爷我回去?我好好疼你。」
何景涵挣扎不开,慌忙道:「这位客人你认错了,我怎麽可能是你说的那位、我我是章家人,请你放手。」
「我看看。」发髻微乱的男人一把揽过何景涵的腰笑说:「哟,腰真是细,不盈一握啊,我太用力会不会就这麽断了?几岁了?脸真小。」
何景涵害怕不已,从前也不是没被玩弄过,再羞耻的事也g过,但现在他却吓得无法动弹,虽然天才刚亮,没什麽人车来往,可是有些街坊起得早,万一被人察觉他的过去、万一章毅嫌弃他脏,他只能再回从前那yuwang泥沼里凋零等si。
「不要、不要这样,放了我吧,二位、客人。」何景涵推不开他们,又不敢声张,难不成要遂他们的意被调戏一番?不行,他不是从前那个yjian的奴仆了,他学了很多东西,不仅知廉耻也讲道义,绝不能在章毅的店铺发生这样的事。
可是,他摆脱不了,谁来救他……
章毅听楼下有些吵闹就去看,发现少年和两个醉汉拉扯,那两人不仅胡乱搂抱少年,更伸长了脖子要去亲,少年拼命低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吓到无力反抗,就连喊也没喊,只是小声sheny1n低泣。
章毅当即大怒,冲上前拽起一人朝其肚腹揍一拳,再推开另一人甩出店外,那两人骂骂咧咧站起来想打章毅,却见章毅人高马大又神情肃杀,立刻噤声往後踉跄,章毅迈出一步,就吓得那醉汉们仓皇逃走。
何景涵x1了x1鼻子,目光还有点涣散,章毅走近时他两腿发软往下跪,章毅立刻出手捞住他。
「吓坏了?」章毅看他腿软,扶着人上楼休息。
何景涵被赶回房间,章毅要走时他跑上前拉住章毅的袖摆低喊:「叔、叔叔,我没事。」
「吓得脸se发白还说没事?」
「因为……」因为什麽,何景涵想不出理由,脑子白茫茫什麽都想不了,他很怕。
章毅轻叹,转身握住少年肩膀叮嘱道:「可能是花街那里出来的纨絝,往後老远看到那种人要躲开,或是叫我出来,不要自己一个人知道麽?」
何景涵望着章毅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难受,一脸要哭不哭的说:「叔叔明知我出身,不怕招惹更多麻烦?来到这里以前,我、我一直都是──」
章毅抬手轻轻摀住少年嘴巴,淡定道:「都听说过,那又怎样?你想回去?」
何景涵用力摇头,章毅彷佛松了口气似的继续讲:「嗯,那今後你都是我远房表亲的孩子,我是你叔叔,只要你还在这里做事,我就不会让你饿着。其他的,晚点再说吧,我得去做事了。今天你在房里歇着。」
午後章毅看客人都走了,决定提早收拾关门,炒了两个菜喊何景涵下来吃饭,何景涵很快就出现,他摆好碗筷朝少年招手,然後迳自坐下来开始吃。
何景涵走到桌边朝章毅低头弯腰,掉着眼泪说:「叔叔对不起,都是我惹的麻烦,万一他们还来找你麻烦,我就,叔叔就把我……」
「坐下吃饭。」
「叔……」
章毅皱眉,板起脸说:「坐着吃饭,别让我讲那麽多遍。」他看何景涵眼眶又红又肿,大概是在房间里又哭了,看得他心里很不高兴。
何景涵坐下却迟迟没动筷,只对着眼前饭菜发愣。章毅心想再这样那少年也没心情吃喝,还是早点讲明白,於是开口说:「在于国公府里做事的亲戚从前就很照顾我,所以不至於瞒骗我什麽,你的过去我都有听说。我收你到这里做事并非受国公府强迫,当初那些伙计们忽然要走,店里没人手实在不行,再说我家中上无老、下无小,自己一个人便能作主,所以让你过来这里是我做的决定,就算将来有麻烦也在意料之中,你无须多想。」
何景涵抬不起头来,只瞅着自己g在一起的手指看,怯怯的小声问:「那你,不觉得我脏?」
章毅语气平稳唤他说:「景涵,抬头看我。」
何景涵迟疑的望向章毅,那男人生得并不抢眼,只有个子很高这点会让人多瞧一眼,但也绝对不丑,在他看来有那麽一身老实正直的气息,就是顺眼的,也令他有些自卑。
章毅默默试了试,实在不晓得该怎样才能笑得好看又令人卸下心防,只好继续板着那张脸说话:「你不脏,脏的是欺负你的那些人。你只是掉进泥地里的石头,洗乾净就好。」
「啊?」何景涵茫然,但他很快会意过来对方是想安慰自己,只是那b喻有些古怪,他噗哧一笑,低头掩起嘴边笑意。真是个老实人,章毅真是个好人。
章毅看少年终於肯笑了,恢复了原有的jg神,他也不自觉露出一些笑意。何景涵瞅着章毅的笑容有些出神,半晌沉默後他说:「叔叔笑起来也很好看,要是你平常也这样,生意肯定会好得不得了。」
章毅0自己嘴巴狐疑道:「不需要。生意已经够好了,忙都忙不过来,再忙就真的要再请个人,现在伙计不好找。」
「我会帮忙的。」
「嗯。」章毅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他说:「下回遇上麻烦要喊我。」
何景涵垂眼应声:「好。」他想相信章毅,如果这人不是真心在意就不会跟他讲这麽多了吧?那麽他能给的也就只是信赖而已,他不想辜负这个人的关怀。
章毅想了下又说:「有你在,我不笑也没关系,你来了以後生意更好了。」
何景涵懵懵瞅着章毅,心想章毅是不是在夸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欢喜。
「快坐下吃吧。」
何景涵抿笑点头,总算恢复平日朝气。
被章毅打跑的两个醉汉後来没再出现,何景涵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後来因为春季过节,店里忙碌得不得了,他才渐渐淡忘这件事。
章毅跟他说过,只要他在豆腐店做事就不会让他饿着,这点章毅做得很好,他每天都吃得饱,因为不必再以se侍人,吃的东西也和其他人一样,个子慢慢长高,身上也多了些肌r0u,再加上平日劳动的缘故,t格结实不少,虽然和章毅相b他还是很生neng的模样。
陈雍又来店铺找他买豆腐、豆浆,跟他聊几句,他很高兴,忍不住开玩笑说:「先生最近b较少来,还以为你忘记我这学生了呢。」
陈雍笑着拎出一叠系好的书说:「你这样好的学生,我怎麽会忘记。呐,这是我帮四郎整理书库清出来的,我想他应该不需要,但你用得上,给你的。」
「哇,谢谢先生!」
「有章东家教你应该没问题。」
「嗯,叔叔他会教我的。」
章毅余光看何景涵跟那个神仙似的青年说话,从前也没太多想法,近来却觉得有些刺眼。何景涵抱着书走回来时,他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很喜欢那个教书先生?」
「嗯,先生人很好的。唉。」
「怎麽叹气了?」
何景涵有些为难,嘟哝说:「要是没有先生,说不定我至今也离不开国公府。我很感激先生。啊,也很感激叔叔愿意收留我。」
「你的意思是……」
「我想于四郎应该是真心喜欢先生的吧,只是我难免会有点担心。不过,担心也无用,我帮不上什麽忙。」
章毅看少年毫无防备就把这些心事都说给他听,心疼之余也很高兴,少年是信赖他的,忍不住轻拍少年肩膀说:「把自己过好就是帮忙了,我看那先生是个有智慧的人,会明白的。」
何景涵仰首冲着章毅微笑道:「听你这麽讲我就安心多了。」说完他好像看到章毅的脸有些红,难不成是害羞麽?他暗道糟糕,自己心里也有些悸动,可对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能再多想了。
「我先把书收去楼上了。」何景涵也红着耳根溜走了。
当晚何景涵有些失眠,刚到这店铺时每天累得什麽都无法多想,现在慢慢能习惯这样的生活,也b较有余裕胡思乱想。所谓饱暖思y1nyu,他在这里吃饱穿暖,自然也累积了不少尚未排解的yuwang。
由於他自小就是被调教长大的,本来也不认为寻求r0ut欢愉有何不好,许多人嘴上嫌弃,实际上却什麽y1uan的事都做过,可是认识陈雍还有章毅之後,不知怎的他生出了一些羞耻心,纵使那些人知道他的出身,可他也不想被对方嫌弃,有时也妄想过被他们喜欢。
被当作玩物的喜欢并宠着,和被当作人一样的在乎和珍惜,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最近他渐渐发觉自己有些贪心,但是可以的话,他还是很想要被当作一个人看待。
「唉。」何景涵辗转难眠,决定踢开被子自己排解一下yuwang。他点了盏灯悄悄下楼取些油回来,回房把灯搁桌上,找出一条帕子松松的系在自己有些y起的yan物上,他已习惯靠後庭获得满足,自然也不怎麽急着抚慰前面挂着的那团r0u。
他并起两指沾了油,往後躺下,屈起的双腿慢慢张开来,油润的手指探到後x紧锁着的r0u褶,试着往里戳入,从前他很少自己来,都是别人拿些东西让他塞着,用自己的手还是有点陌生。
「呼。唔、呼嗯。」何景涵花了些工夫把两根手指cha到後x里搅弄,稍微触到了敏感处,抿唇哼出轻软的声音。室里有些晦暗,他眯眼在那盏灯火的光晕里想像会有个人对他好、疼惜他,他也会同样对那人好,只是那人的样子太蒙胧了。他又忍不住发出轻细sheny1n,光晕里彷佛看到一张有些眼熟的脸,等他瞧清楚後吓得赶紧抓过旁边被子盖住自己。
章毅显然也是吓到了,一脸尴尬解释:「我,看你房门没关,又、又躺在床里哼,以为你、以为你病倒了,赶紧过来看,我不是有意的。」
何景涵拉紧被子蒙头,隐约听到对方解释,可是他不敢去看章毅是什麽表情。
「对不起。」章毅说完这句,接着传来关门的声响。
何景涵蒙头躲了许久都没再听到任何动静,他探头出来看,章毅已经走了,当下他松了口气,也没有了自渎的心情,但也已经累得想逃进睡梦里。
隔日,何景涵下楼要做事,像过去那样他负责把磨好的豆浆拿去煮,再将一部分做成豆腐,可他发现章毅若无其事的磨豆浆,心里有些不高兴。这种不满累积了一整天,随着身t的疲累发作,店铺关门时他走去找章毅说话。
「叔叔,我有事想跟你讲。」
「什麽事?」
「昨晚……」何景涵只吐出两字,章毅就垂眼稍微别开脸,耳朵也有些红,他自己脸皮也开始烫了,但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他说:「昨、昨晚你看到了。你看了一会儿也没喊我,怎麽能那样?」
章毅微微皱眉,看起来颇困窘,他低头解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那样,一时傻住了。」他看何景涵委屈抿嘴,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不好。」何景涵也低头有些颓丧道:「是我没关好门。算了。就当没这回事吧。」
「……」章毅yu言又止,他觉得该说些什麽,但又怕伤了少年,结果什麽也没有讲。
「就当没这回事。」何景涵又讲了一次,像在喃喃自语,转身就去忙活了。
何景涵整天都心不在焉,他担心被章毅赶走,怕章毅嫌他,煮豆浆时没留神就烫了手,章毅一听他哀叫出声立刻跑来看,抓起他的手带到井边舀水冲凉,他看章毅紧张的样子都忘了疼。
章毅抓起何景涵烫着的前臂看了看说:「皮肤开始红了,一会儿可能要起水泡,不能抓破皮。你很疼吧,我去拿药来。」
何景涵看章毅说完又跑去取药,楼上常备着一些药,章毅拿了一盒深绿的药膏给他擦,察觉他的注视後把药膏拿给他说:「你自己擦吧,我回前头忙了。」
「叔叔。」
「什麽?」
「谢谢。」
章毅摆手,转身时耳根微红。何景涵歪头望着章毅背影看,他想,章毅会不会对他些喜欢?但也许只是因为那晚的事而尴尬罢了,寻常人都会嫌弃他这种出身的人吧。
晚上就寝时,章毅过来敲房门,何景涵开门就听他说:「我是来提醒你记得擦药。」
何景涵点头温顺回应:「好。」
章毅还站在那儿没走,他深x1了几口气,何景涵也没催促他,他像是鼓足了勇气握住何景涵双手说:「有些事还是该讲清楚才好。」
「不会是要赶我走吧?」
「不是、怎麽可能。我是要说,我……喜欢上你了。你别怕,我知道你因为过去遭遇,可能一辈子都不想再和男人有什麽、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想告诉你这事。」章毅看少年脸se有点发白,急忙解释:「不会赶你走、也不会强迫你,日子还是和先前一样,我只是没办法憋着这事不讲。你要是拒绝我也能明白。」
何景涵摇摇头,两眼泫泪说:「你不嫌弃我麽?」
「嫌弃什麽?你不管做事或学习都这样勤奋,又上进,凡事总能为人设想,吃苦也不喊累,从前那种日子也由不得你,你没有不好。相处这些日子,我觉得你很好。」
「可我嫌弃自己……就算你不觉得我恶心,我也没办法接受自己,我配不上你。」
章毅看何景涵低头掉泪,忍不住又去0那颗脑袋,语气温柔道:「那就不用勉强自己去想了。要是这里你待得习惯,就一直待着吧。我只要能天天看着你就好,别的也不强求。记得擦药。」
章毅真是块木头,把话说完就真的走了,还没忘记关好门。何景涵站在门里哭了会儿才缓下心情,他心想自己也无处可去,还是留在豆腐店吧,况且他对章毅不是没有好感,只是自卑得不知道该怎麽办。
豆腐店外的棣棠正开着鲜nengh花,较高的溲疏也开了如雪白花,那些花草和每年春季一样默默绽放,店里的日常也依旧变化不大。只是最近来了个新伙计,是个五官jg致的少年郎,何景涵。
太yan还没升起,春风料峭,何景涵已经起床把上好药的伤处包紮过,再如以往那样去磨坊里帮忙,章毅让他先做b较轻松的活,他把熟客订的东西点清後再去铺子前洒扫。
章毅还是一贯的老实和话少,稍微不同的是一双眼睛总忍不住跟着何景涵,他也因而发现自己只要稍微看得久一点,何景涵就会有些脸红,露出害羞的样子。
章毅不喜欢想像不切实际的事,可他看到何景涵的反应却忍不住猜想,那少年是不是多少也有些喜欢自己?但又认为自己太过唐突失礼,只能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老盯着那少年看。
太yan露脸就暖和起来,微风有些凉,这天气一点也不热,可是章毅还是不免忙得一身汗,何景涵时常惦记这点,一有空就会拧条sh毛巾送去给章毅抹身。趁着店里走了一波客人,何景涵又拧了条毛巾要拿给章毅,章毅恰好也停下来喝水休息。
「叔叔,你流好多汗,擦一擦吧。」
章毅点头接过毛巾,随意脱了上衫擦抹。何景涵先前就知道章毅乍看高瘦,其实都是衣服遮掩住那jg实t魄而已,这人由上而下没有半分赘r0u,x腹起伏的肌r0u不算夸张,但也轮廓分明,如果这样的人去习武也很不得了吧?毕竟都能天天坚持做同样的粗活了。
何景涵盯着章毅那身子陷入天马行空的想像,而章毅被他看得尴尬就轻咳一声说:「现在没客人了?」
「没有啊。有的话会喊我的。叔叔你擦好了就给我吧。」
章毅把毛巾还少年,想起先前他们的交谈,忽然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句:「我不觉得你配不上谁,我没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我就好。」
「啊?」
章毅脸皮有些热,稍微转头00鼻子说:「就是上回讲的那件事。我喜欢你。」
何景涵低头小声讲:「可是对你还是不好吧。」
「要是你愿意和我在一块儿,我保证不会再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