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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害得本来她应该吃三碗饭的,愣是减了一碗。
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暴雨,她跑到别墅门口,把她刚才拖回来的网子打开,里面是她下午才扒的牡蛎,本来是准备晚上睡觉前把这些吃掉的,现在只能忍痛割爱了。
谢钱浅将蒸好的牡蛎端上楼,在沈致的房门口徘徊了一会,然后敲了敲。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用管我。”
谢钱浅犹豫了一下,还是贴着门说了句:“那个,我自己抓的牡蛎,很肥美。”
里面没了动静,谢钱浅盯着紧闭的房门发了会呆,刚准备转身,突然传来沈致的声音:“进来。”
谢钱浅端着盘子推开门,房间很安静,隔音窗阻隔了室外的狂风乱作,雨水顺着落地窗不停滚落,窗外的风景成了雨帘里朦胧不清的影像。
沈致就这样半躺在卧室窗边的躺椅上,身着淡色的绸缎睡袍,搭着一条深色薄毯,头髮半湿,有些难以触及的矜贵。
谢钱浅走进来后,先是在门边停顿了片刻,有些谨慎地观察着他。
沈致没有说话,只是转眸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平常无奇的神色,淡淡的,和往常一样,仿佛和傍晚那个男人判若两人。
谢钱浅见他神色如常,才一步步靠近他,将手中的牡蛎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前的深色圆形木桌上,对他说:“吃点吧,还热的。”
她放下盘子的时候,沈致的视线扫到她的手腕,两个手腕上都有很明显的乌青,他凛了下嘴角,指节微微收紧,而后将身上的毯子拿掉。
刚起身,谢钱浅敏感地退后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沈致睨了她一眼,走到旁边套间的冰箱前,拿出了一个冰袋,又坐回躺椅上,对她说:“手给我。”
谢钱浅紧紧抿着唇,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摇了摇头,不仅没有向前,还又退后了一步。
沈致看着她的反应,眉宇轻拧:“你干嘛?怕我?”
谢钱浅点了点头:“怕你再生气了。”
沈致还第一次看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禁莞尔:“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因为我刚才碰了你。”
沈致镜片后墨黑的眸子沉寂地注视着她,空气忽然安静下来,窗外闪电照亮整片半山,也照亮了面前女孩有些苍白的小脸。
他垂了下眸,声音带着柔和的磁性,对她说:“你来。”
谢钱浅此时的脑中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她不怕沈致忽然又变成灭霸,她是怕自己会伤到他,她不想成为梁武馆第一个迫害雇主的人,这样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就得交待在这了。
可是面对沈致压迫的眼神,她还是小碎步地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最后停在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再也不向前了。
沈致却忽然对她说:“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