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质问
从媒t报道来看,光本财团的庆功酒会空前成功。
除了光本近年的辉煌成绩,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栗山家族的倾情支持。此前就有猜测,白石、栗山两家很可能结成姻亲;而这次酒会,就是宣布结亲的最佳场合。
结果出人意料。
别说宣布结亲了,直到酒会结束,白石家的大公子、栗山家的小公主都没露脸。
两人缺席引发的猜测,很快被另一传闻盖过——栗山、白石两家确实要结亲,但对象并非栗山玲音和白石葵斗,而是栗山晴海和白石千秋;酒会既是展示两家交好,也是为这两人提供的相亲平台。
这条新闻可不是来自八卦小报,而是刊载于受邀酒会的正规报刊。
换句话说,这是官方认证的消息正式宣布的前奏。
毕竟,没有两家公关的认可,“栗山公子和白石小姐或将订婚”的标题,也不会一夜之间占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
其实,这一新闻传得铺天盖地之前,安藤秘书发给千秋确认过。
她的邮件回复中只有一句话:请按董事长的意思办。
于是,她在酒会上挨近栗山的照片被打上“亲密低语”的注解,传得全网都是;营销号也跟着凑热闹,贴一张栗山的杂志照,扒一张千秋的礼服照,写一段主观臆测的文字,最后用所谓的“亲密低语”收尾,引来成千上万的转发喊着“好甜”。
千秋看到那张照片,也觉得奇怪得很。
不知是哪个天才摄影师,找到这个完美的角度,把她的一倾身拍得温柔似水,栗山的一转脸拍得含情脉脉,所有亲昵尽在不言中。
谁能想到,她说的是要去ch0u根烟呢。
竹泽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临近期末,他的日程愈发紧张,常在学校画室赶工到深夜,连千秋的住处也不常去了。
所以直到去公司兼职那天,他才在休息室的报刊架看见了那张亲密低语图。
竹泽取下那张新闻周报,展开摊平在桌上。
“据知情人士透露,栗山先生与白石小姐此前已有私人交往,这次酒会加深了彼此的好感,目前二人进展顺利,还请大家静候佳音。”
竹泽一字不落地看完报道,将结尾那句话读了又读,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咖啡已经从杯中撒出,弄sh了那张亲密照片。
晚上七点,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了,千秋还在办公室。
葵斗还在美国,他该g的工作,理所当然地交给了千秋;“艺术之光”成果展,就这么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她手里。
千秋正在审核最终的场地布置图,竹泽便推门而入。
“为什么不敲门?”她脸上没有笑容,语气却还称得上平和。
竹泽关上身后的门,顺便上了个锁。
千秋觉得有点不对了。
“怎么了?”她合上电脑,看他一眼,下了一条明眼人都能得出的结论,“你脸se不好。”
竹泽大步走过来,把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扔在桌上:“这是怎么回事?”
千秋一眼扫去,就看见那张扎眼的照片,配了一个更为扎眼的大字标题:“两大财阀或成姻亲”。
“就是这么回事。”她耸耸肩,简单地概括道,“商业合作。”
“你真的要和那个男人结婚?”竹泽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问得很直接,千秋也答得很坦诚:“也许会,也许不会,取决于日后两家的交往。”
“你喜欢他吗?”竹泽还是那么直gg地盯着她,让人0不清他是太认真,还是有点生气了。
“不喜欢。”她g脆地回答。
“那你就不该和他结婚。”竹泽脱口而出,好像说了一个人人都懂的常识。
千秋抬头盯住他,看见他肌r0u紧绷,小麦se的面颊微微涨红。
是生气了。
她嗤笑一声:“你还不该来问我这些问题呢。”
没有居高临下,像一个成熟的大姐姐,包容了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竹泽的脸更红了:“因为我只是你的雇员?”
他虽然极力板着脸,做出不卑不亢的样子,那副一闪即逝的受伤眼神,却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千秋站起来,绕过桌子到他身边,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眉眼间带点ai怜:“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在孩子单纯的幻想里,婚姻是与相ai的人共度一生。
但是在ren拼杀的残酷世界,婚姻是妥协,是交换,是取舍,唯独不是ai情。
也许他有一天会明白,也许很幸运地,他永远不用明白。
但她不希望,他是在她这里明白。
千秋忘了一点——竹泽最讨厌被当成孩子,尤其是被她。
等他蹙起眉头,捉住她的手,用炙热的眼神望住她,她才忽然记起来。
可要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竹泽一把将她拽向自己,大手sisi钳住她的腰部,力道不至于让她疼痛,却叫她不能挣脱。
她的身t紧贴着他,感到他k子底下凸出的一块,正y邦邦地抵住她。
小男生就是这样,兴奋也y,紧张也y,生气也要y。
她慌乱地抓着他的手臂:“这里不行!”
放在平常,他或许会听话,今天却不一样。
今天,嫉妒、不甘、屈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肾上腺素极为浓厚,占据了全部理智。
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一转向,让她的腰抵在桌沿上。
然后,他跪倒下去,掀开了她的裙子。
千秋今天穿的是一条简单的百褶裙,材质很轻,垂感很好;这样忽地推上去,好像一朵盈盈的花,将谢不谢地摇摆在枝头。
竹泽的喉结动了动,大手没有犹疑地伸向她的两腿,脱掉那层薄薄的蕾丝布料。
“阿凉,你……”千秋一句话还没说完,“咝”地x1了口凉气,双手扶住桌子,仿佛差点站不住似的。
他用手拨开她卷曲的毛发,hanzhu了那一点敏感的凸起。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与开始的急躁截然不同,舌尖触到的地方涌起一阵电流,顺着她即将沸腾的血ye流遍全身。
他分开她的大腿,嘴唇抵着凸起,舌头却伸进下方的洞x,深入她的身t。
千秋感到t内奇异的温暖sh滑,不觉向后仰起头,难以自制地sheny1n。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那接近sh吻的声音,叫人听得越发清晰。
这声音听在耳里很诱惑,可也分外地折磨人。
尤其是现在,千秋踩着细高跟,两手打开撑着桌沿,腿已经打起了颤,似乎随时都会瘫软成一捧水,化在他面前。
“疼……”她sheny1n道。
竹泽停了,舌头从她身t里退出来,唇上还拉着细细的银丝。
“哪里疼?”他在她两腿间抬头,此时的声音格外低沉,少了些年轻男子独有的清亮。
千秋觉出下身微微ch0u搐,好像是被他搅起的余波,还不si心地摇荡着。
哪里疼呢?
其实她哪里也不疼,不但不疼,还舒服得叫人害怕。哪怕是双腿的颤抖,也是因为承受不住这一种没有过的舒服。
这类k0uj服务,她也从别的男人那里享受过,可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让她想要更多,同时又怕要得太多。
这跟竹泽的技巧无关,他的温柔中甚至带着一点点生涩。
那和什么有关?千秋自己也不明白。
“哪里疼啊?”竹泽又问了一遍,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关切,“千秋,告诉我。”
千秋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喊疼。
是他待她的那种诚恳、细腻、直白纯粹,让她的心脏猛地收了一下,收得有些紧,有些疼。
千秋的手cha进他的发间。
竹泽的头发又黑又y,每一根都生得特别倔强,很难梳得柔顺。
她就那么耐心地用手指梳理着,一次次重复摩挲,毫不在意它们的不听话。
然后她长长一叹,唇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让我脱了高跟鞋好吗?这样我的脚腕很酸。”
竹泽闷闷地“嗯”了一声,起身贴近千秋,两手抱在她的胯部,一用力就抬起她来,稳稳放在桌上。
千秋顺从地坐着,定定瞧着他,两条腿轻轻地晃。
竹泽蹲坐在地,去脱她脚上那双红底高跟鞋。
那鞋很轻,细跟落地时“啪”地一声,清脆悦耳。
竹泽把她的腿搭在肩上,慢慢站起,摆成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千秋抬眼看他,手指在他脸上温柔地游走,g画着他的线条轮廓,眉骨、鼻梁、下颌,最后往下停在喉结处。
“来吧。”她轻声说。
竹泽此时刚除了k子,衬衣解开一半,手上急着撕开一只bitao。
听见她的话,他猛地一停,看她的眼中迸出火星。
“等一等。”他哑着嗓子,手上的动作更急了。
毕竟是年轻,还不懂“yu速则不达”的道理;手指浸了sh滑的汗,几次擦过锯齿,越急越撕不开。
“给我吧。”千秋拿过汗sh的包装袋轻轻一扯,从里头拿出r胶软套。
她垂下头,挤出软套里的空气,戴在他胯下的坚y上,慢慢展开到底。
这一系列动作太过熟练,好像已经做过许多次。
“好了,”她抬眼对他一笑,“来吧。”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
他们第一次shang,竹泽极力掩饰着紧张,却还是慌得戴反了bitao。
弄错了正反,他怎么也展不开软套,窘得满脸通红,那点青涩暴露无遗。
当时千秋支着脖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学校没教这个吗?”
语毕,她翻身从床头柜上重新拿了一枚套子,笑着坐起身来:“喏,过来一点。”
竹泽也就听话地靠过去。
她全身ch11u0,盘腿坐在他面前,从撕包装开始,给他上了一堂细致的生理卫生课。
“明白了吗?”她帮他戴好了软套,抬头对他笑着,“下次可以自己来吧?”
竹泽楞楞地回看她,准确地说,是看着她shangru间纹上去的花朵。
那时他脑中回荡着许许多多想法,后来竟然一个都想不起来。
“小傻瓜,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听?”千秋直起上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敲。
“我……听见了……”竹泽答得有点没底气。
听是听见了,可也就是流水一样从耳边哗哗地溜过去,一点没往耳朵里进。
这是一朵……向日葵吗?
他望着她x前的纹身,张了张嘴,什么都没问出来。
“算了算了,等下自己读说明书吧。”她笑着摇摇头,向后躺倒地同时,轻轻抓住他的胳膊。
“来吧,小阿凉。”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喊他,带着恶作剧式的戏谑。
那点戏谑激起了他的不甘,以至于在他们后来的xa中,他好像总憋着一gu劲,要和她证明什么似的。
千秋不介意他的“小情绪”,很多时候,这些小情绪让他在床上发挥得极好。
竹泽现在也憋着那gu劲。
他扶住她的腿,没有丝毫缓冲,往她的深处一挺到底。
千秋倒x1一口气,下腹缩了一缩,泄出一声细细的sheny1n。
竹泽好像因为这句sheny1n动摇了两秒,低头检视着她的表情,确信没有难受和不适,才重又开始了动作。
千秋身上还穿着衣服,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内衣的蕾丝花边,shangru间的纹身线条若隐若现。
她迎合着他的节奏,身t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好像海上一弯小舟,顺应着波浪海cha0。
而她望着他的那双眼格外明亮,好像盛满了海上无垠的星光;他看着她眼中倒影,觉得那星光把他的影子也映得光辉熠熠,所以才格外好看起来。
竹泽之前就觉得了,进入千秋的身t,就像进入一条黑暗狭长的隧道,前方只看得到一线亮光,一线细细的快乐;可他忍不住要往前走去,往深处走去,似乎被什么说不清的力量牵引,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头。
他还觉得,只要他走得够深够远,就能走到她的心里去。
千秋曾经捏着他的耳垂,玩笑似地说过:“za不是b赛,不用总要和谁较劲一样。”
他的确是在较劲,不是和她,不是和她有过的别的男人,甚至都不是和自己;他是在和那条隧道较劲,和那片搁在他们中间的长长的黑暗。
“让我过去……”他一次次深入她,呼x1变得沉重,声音转成磁x的低吼。
千秋面颊cha0红,话也说不流利了:“什……什么……”
她定定凝望着他,眼里仍有星光,却不再是晴朗的清辉,而是蒙了一层薄薄的夜雾,cha0sh、朦胧,让人忍不住看得更加用力。
他再度突进,整个停在她的身t里。
“让我过去,让我到里面去。”竹泽俯低上身,下巴搁在她汗sh的肩上。
她耳边拂过他炙热的呼x1,不禁浑身一震,包裹他的细neng部位一阵紧缩。
“你在我的里面呀……”她的声音都变了调,裹了一层蜜糖似的。
“这样不够。”他的手臂0到她背后,将她更紧地搂向自己,让她感到一点轻微的疼痛。
他不但想在她的身t里,还想到她的身边去。
ga0cha0过后,千秋瘫在竹泽怀里,任他把她抱去沙发,留下桌上一片狼藉。
她鼻尖蹭着他的x膛,x1进他的气味。
竹泽不喷香水,也从来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千秋却知道。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闻到了那种独特的气味。
那是在东艺的中央礼堂,“艺术之光”奖学金的初选会上。
千秋是负责人,却没有和委员会一起坐在前排,而是找了个角落,远远地观察。
忽然有个人一pgu坐在她旁边,压着嗓子问她:“同学,你有纸巾吗?”
她回头,看见一张汗津津的男孩子的脸。俊朗的眉眼,健康的小麦se皮肤,笑起来能看见一颗小小的虎牙。
竹泽那年十九岁,是“艺术之光”奖学金的候选人。
他上午的课在西校区,礼堂却在东校区;虽然一下课就全力冲刺过来,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千秋没有纠正他的称呼,从包里拿出一枚手帕:“用这个吧。”
他怔了怔,显得有些犹豫。
“没关系,你拿去用吧。”她把手帕塞给他,宽慰地笑笑。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悄悄凑近她问:“同学,你是哪个学部?我洗好了再还你。”
她扭头笑笑,刚要说“不用还了”,突然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便一下顿住了。
怪极了,没有难闻的汗味,而是一种带着温度的味道。
像燃烧的篝火,撒了椒盐的烤杏仁,还有刚刚出炉的贝果面包。
这气味直接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不想抗拒。
“下周还给我吧,还是在这里。”千秋对他一笑,“如果你能进入下一轮。”
“一言为定!”他也笑了,那是完完全全大男孩的笑容,“你也要加油哦。”
千秋掩住嘴,差点笑出声音。
他一直埋头整理着作品集,直到广播叫到一个名字,他才转向她,仿佛下定决心似地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她怔了。
台上又叫了一遍:“竹泽凉星同学,美术学部的竹泽凉星同学。”
千秋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
竹泽手拿作品集,定定看着她,好像要等到她回答,才能放心地上台。
她笑一笑,深x1一口气,偷偷把他身上温热的气息x1进肺里:“你可以叫我千秋。”
“千秋。”竹泽重复了一遍,“我记住了。”
然后他拿起作品集,一个箭步冲向前排,几乎是跳跃上了高台。
她永远都会记得,他那时刚刚站稳,便在聚光灯下略略侧身,朝着她坐的位置看过来,笑得非常灿烂,露出那颗大男孩的小虎牙。
就如葵斗所说,竹泽和她在一起,也许不过是需要她——她的钱、她的资源、她可以提供的生活。
但就算葵斗也不知道,她也需要竹泽。
她的人生弯弯绕绕,一团乱麻,只有竹泽一眼就能看明白,不用她费尽心机。
他简单、清楚、不加掩饰,从她第一眼看到他就是如此。
她希望他一直如此。
千秋注意到了,办公桌上的一场xa,似乎不能完全消解竹泽的不平。
他在和她闹别扭,或者说,在默默地“惩罚”她。
他借口忙毕业设计,整夜待在学校画室,让他带回家里的阁楼做,不是推三阻四就是置之不理。
如今他们固定的见面,只在他雷打不动的兼职时间。
即便是一周两次的兼职,他也多半窝在她办公室外的隔间,她不叫决不进去,叫了也总要磨蹭一阵——要么先跑一趟洗手间,要么去休息室端杯咖啡,接下来才响应她的召唤。
当然,他手头的工作完成得挺好,她要的资料总是很快就整理好,表格文件的核查也没出过问题。
连找茬的由头都没有,才让千秋更加烦躁。
这天也是竹泽上班,一样是从学校画室直接赶到公司,头发没梳好,眼窝也青得很明显。
都这副狼狈相了,看到千秋,他竟还能做出雷打不动的骄傲姿态,继续沉默是金的高冷路线,好像忘了他是她的员工,并不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千秋本想哄哄他,看他孩子气的任x,倒也觉得有点意思,便决定不去管他,看他最后怎么收场。
快下班时,竹泽敲响了她的门。
哼,闹够了吧。她心里不无得意地想着。
竹泽板着面孔:“二号线有副社长的电话。”
看来还没够。
千秋有点烦,也板着脸回道:“谁打来的都不会问一下吗?”
“你未婚夫。”他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
“千秋小姐,现在方便说话吗?”
栗山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低沉磁x,还有点自带混响的效果。
但千秋看不惯这个人,也恨屋及乌地听不惯他的声音。
“不太方便。”她下意识地去0烟盒,随时准备ch0u一支缓解烦躁,“请你长话短说。”
栗山在那边笑了:“千秋小姐这样对我,可太不符合我们两家的期望了。”
千秋点上了烟:“栗山先生要是打来闲聊的,我可没时间奉陪。”
“我在你公司门外,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栗山说道,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姐姐。”
千秋本打算拒绝,听到栗山杏彩也在,便略略犹豫了一下:“杏彩小姐也是这么说的吗?”
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nv声:“当然了。怎么能把千秋一个人丢给我讨嫌的弟弟呢?”
千秋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坐在一辆车里,在用车载电话和她通话。
也就是说,刚才毫不客气的言语,栗山杏彩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虽然反感栗山,对他姐姐却不一样,好感中有一丝忌惮,觉得这nv人b看上去还要了不得。
栗山没开常被拍到的劳斯莱斯,而是换了一辆黑se捷豹,好像这样会显得低调些。
千秋一坐上车,杏彩就和她道歉:“我早就告诉他的,应该提前跟你确认时间,可他非要见到你不可。我这个弟弟犟起来,真是谁都拦不住。”
千秋只是微笑:“我很高兴见到杏彩小姐。”
“意思就是不高兴见到我了。”驾驶座上栗山知趣地笑笑。
千秋不接茬,只和杏彩聊起即将举办的艺术展,问她收到请柬没有。
“我一定会去。”杏彩拉着她的手笑道,“这几年‘光本文教’成果斐然,只怕一个展都没法t现全部。”
“那是自然。”千秋自谦的话还没说出口,前面的栗山先发话了,“千秋小姐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从后视镜看向她,似有似无地笑了一笑。
千秋不喜欢栗山,主要是觉得他滑头,商人气息太过浓厚,让她想到自己的董事长父亲;但他说这句看似恭维的话时,不知怎的,却难得地显出一些真诚。
晚餐选在六本木的侯布逊,米其林法餐厅,很合栗山的口味。
千秋不喜欢法餐厅,或者说,她不喜欢一切有着装要求的餐厅。
吃饭,应该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事。
不过她知道,这顿饭不可能吃得轻松。
果然,前菜还没上,杏彩已经开始了正题:“千秋,你愿意成为栗山家的nv主人吗?”
千秋怔了怔,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杏彩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跟晴海只是临时拿出的挡箭牌,是为了替补某个泡汤的婚约,而贡献给媒t的安慰剂。但你有没有想过将计就计呢?”
葵斗在庆功酒会上出了状况,直接搅h了他和玲音小姐的婚约,本该在当晚向媒t宣布的好消息化为泡影。
好在还有千秋。
千秋恰好坐在栗山晴海的身边,恰好被拍到和他举止亲密,恰好可以拿来转移媒t的视线,让栗山、白石两家的联合能够继续维持t面。
她当时没空细想,事后明白过来,这一切有点太恰好了。
“我有一个问题,”千秋说,“希望二位能如实回答。”
“请放心。今天约你出来,我们就没有想过要说假话。”杏彩回答。
“早在庆功酒会之前,栗山家是不是就已经确定,真正的联姻对象不是葵斗?”她低头思索着,“出了那样的事,栗山家的态度还是那么平和,怎么想都不对劲。”
杏彩说:“你很聪明,但只说对了一半。栗山家选定的确实是令兄,但我们有不同的看法。”
“你们?”千秋一挑眉。
“我和姐姐。”栗山一笑,“我们觉得,千秋小姐才是最理想的对象。”
“为什么?”千秋定睛看着他。
“为什么您自己应该很清楚啊。”他懒洋洋笑着的时候,看起来就没那么讨厌了,“我调查过光本的经营状况,千秋小姐是幕后第一功臣。”
千秋不置可否:“原来栗山家还看重儿媳的工作能力。”
栗山家是传统的豪门世家,对nv人讲的仍是相夫教子那一套;这样看,杏彩也算是个异类了。
“栗山家不看重,我本人却很看重。”栗山仍是笑着,眼神中却有一丝冰冷的不屑,“像我妹妹那样的nv孩,只要跟她待上一天,就觉得无聊透顶。”
千秋转着桌上的香槟杯,慢慢地说:“有传闻说,栗山董事长年纪大了,身t状况也不大好;不出意外,这几年就有分割家产的打算。”
栗山轻笑一声:“你的消息很准确。”
“也就是说,栗山先生预备将我作为争夺家产的砝码之一,没错吧?”千秋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栗山回应着她的注视,眼神变幻莫测。
沉默被拉长,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
杏彩连忙周旋道:“我们当然是真心欣赏千秋小姐……”
“不是砝码。”栗山打断道,“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伙伴。”
“你想跟我合作?”千秋端起酒杯,目光透过澄清的酒ye,轻飘飘落在栗山的脸上。
他点头:“千秋小姐很快就会发现,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没有一点恫吓在里面;但他语气中的笃定,让她忽然有些心惊。
栗山很讲究餐桌礼仪。
从冷盘上桌开始,他就没有再搬出“合作”的话题,谈话内容围绕着艺术、文学、新浪cha0电影。
当他表现出这一面,那点花花公子的油滑气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个优雅博学的英俊绅士,说着他喜欢且擅长的领域。
这顿饭吃得b千秋预想的舒服。
晚饭告一段落,临行前,千秋依礼节到卫生间补妆。
杏彩也跟了进来。
“这个口红颜se很适合你。”杏彩站在她旁边,面向镜子,眼睛却看着千秋。
“谢谢。”千秋只是笑,“杏彩小姐觉得,我应该答应栗山先生吗?”
杏彩转过脸:“你问我?难道你不觉得,我肯定和他是一伙儿的吗?”
“您很早出国,主动远离家族权力的中心,如今也是事业成功,日进斗金。我不相信您会为了争权夺利和栗山先生结盟。与他一起说服我,只是因为您是个好姐姐。”千秋收起口红,扑上一层细腻的散粉,“在我看来,一个珍视亲情超过利益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杏彩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说:“我认为你应该答应,这对你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策略。”
她特别强调了“两个”,让千秋有点疑心。
千秋先确认了卫生间只有她们两个,这才低声说:“栗山先生也说,我会需要他;然而我并不打算和葵斗争夺家产,我也不相信他会暗中算计我。”
所以我为什么需要你们?
她没有问出口,她的眼神却明明白白问了。
杏彩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出轨就像一种瘾,沾上了就难戒掉,对财阀大佬尤其如此;因为不管拥有多少,他们都会觉得自己值得更多。”
“所以呢?”
“所以,你不会以为,你是令尊唯一的私生nv吧?”杏彩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但是千秋全都听清了,一字不落。
坐进车里,千秋说出深思熟虑的决定:“栗山先生,请你给我一周时间考虑。”
一周后,葵斗就会从美国回来,她必须与他商量。
“没问题。”栗山答得很爽快,“我会满心期待地等着。”
临下车前,杏彩叫住了千秋,递给她一张名片。
“翻过来。”她笑着示意道。
名片背面是一行手写的号码,墨迹还很新鲜。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杏彩笑了笑,“晴海的号码,就是打到你公司的那个。”
千秋点点头,并不确定她会不会有打这个号码的一天。
“不必担心。”杏彩嫣然一笑,握了握她的手,“请相信,我们会是你最好的盟友。”
公寓空无一人。
偏偏是最需要他的时候,竹泽又没有回来。
千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很清楚,对于今天得知的一切,和未来可能发生的纷乱,竹泽都帮不上一点忙。
可她非常需要他,尤其是现在。
她需要他从背后抱住自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她什么都不会说,但即便是那样,他也会沉默着搂住她,让她感到放松而安全。
她还需要他的手穿过她的头发,他的唇抚过她的脖颈,他的舌尖g画着她x前的刺青。
她最需要他的t温,他的气味,他进入她的身t,将她填满又掏空。
然后她可以暂时忘却一切,沉浸在他的t温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
她太需要忘记了。
千秋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拨通了竹泽的电话。
等待音响了五六声,传来一个清脆nv声:“喂?”
千秋心里一咯噔,大脑一片空白。
但那边很快接着说:“是千秋姐吗?哥哥还在洗澡呢。”
竹泽叶月,竹泽凉星的亲妹妹。千秋上回见她还是几个月前,一时没认出她的声音。
这孩子开朗直率,头一次见面,便拉着自己哥哥一惊一乍:“我的天哪,我还以为你老板一定是秃头的中年大叔,怎么是这么漂亮的姐姐?”
得知哥哥兼职的工资,她更是差点跳起来:“我哥哥有这么能g吗?等我毕业,我也想为千秋姐工作,只要他一半的薪水就可以了。”
有回千秋去京都出差,逛到和服町的手工浴衣,顺手买了一件送给叶月;据竹泽说,她激动得逢人就讲,拍了照片给人展示,却把实物小心地供在衣柜,别人动一下都不行。
她单纯地崇拜着千秋,几乎把她当作nv神。
对于千秋和哥哥的真实关系,这孩子大概一无所知。
千秋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小月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是在准备考试?”叶月长叹一口气,“每天都累得要si。”
叶月今年高三,正是备战大学的关键时期。
“要加油哦。等你考完,我请你吃帝王蟹。”千秋说得很温柔,“你以前说过想吃的吧?”
“呜哇!千秋姐姐也太好了吧!”叶月在那边感叹,可以想象出她手舞足蹈的模样,“对了,你送的礼物妈妈很喜欢,还说有机会一定要亲自道谢呢。”
千秋一呆。
“妈妈好多年没买过新鞋了,没想到今年生日千秋姐姐给买了!”叶月还在那边快乐地说着,“尺码也很合适,是专门问过哥哥了吧?哎……你g嘛……”
“不要随便碰我的电话。”竹泽教训完了妹妹,马上就来和千秋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这么晚了,有事么?”
“今天你妈妈过生日。”千秋的语气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竹泽“嗯”了一声,好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才回家吗?”
千秋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臂弯折着放在枕上,头不挨着枕头,而是睡在肘弯上。
这是她躺下时常有的动作,今天却怎么都不舒服,脑袋似有千斤重,压得胳膊一阵生疼。
“阿凉。”她喊了一声,像要睡着了,或是喝醉了。
竹泽又“嗯”了一声。
和刚才不一样,这一声如同电话的等待音,含着些不知所谓的期待。
“你明天回家吗?”千秋问这话时带着点鼻音,像小孩受了委屈。
那边竹泽沉默了几秒,她却感觉好长好长,长到她以为对方要挂断了。
她感觉他有很多问题想问。
他也确实有。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说:“我现在也可以过去。”
千秋知道,只要她说一声“好”,竹泽就会立马挂掉电话,冲锋一般赶到车站,搭着末班电车向她奔来。当他站在她面前,她也许会发现他的t恤穿反了,头发还是半g。
但他一点不会在意这些,只会蹲下来抱一抱她,说“我回来了”。
千秋想到这个画面,蓦地笑了出来,“明天回来吧。今天在家好好陪妈妈。”
“千秋。”挂断前,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等着他说话,等到一片寂静,他的呼x1声都听得明显。
“我也是。”竹泽深x1一口气,“我也很想你。”
港区有很多家专售有机食品的超市,千秋住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次都没去过。
竹泽在家时,经常顺手做点小菜,让她吃得很轻松;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懒得开火,又没有正经吃饭的胃口,渴了就喝啤酒,饿了就挖几勺冰淇淋。
结果竹泽回来一开冰箱,就y拉着她来超市购物了,而且矫枉过正地选择了有机超市,还是区内最大的一家。
周末的停车场人满为患,千秋倒车技术不算差,空地上绰绰有余,在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停车场,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停个车都要耗费心血,显然让她非常烦躁,睨了竹泽一眼,愤愤说道:“有机食品就是消费主义的骗局!”
难得见她愤世嫉俗的样子,竹泽觉得挺可ai,嘿嘿一笑,指了指黑压压的停车场,“你看,这么多人上当受骗呢。”
“都是傻子嘛!”她恨恨地说,一边皱着眉折好购物袋,“走吧走吧,别站着傻笑了,早买完早回家。”
竹泽觉得,这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停车场,他可能会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亲一下。
大好的周末被拉出家门,千秋已经不爽,被拉到嗤之以鼻的有机超市,更是没有半点好气:“g嘛迷信有机食品?我从来不吃有机食品,不是也长得挺好的?”
随后她意识到这不是真的。以前和葵斗住在一起,每天吃的都是有机食品;管家专门派人采买,每两天来送一次。
当然是沾他的光。白石家从来只有少爷,没有小姐。
超市足有三层,大得令人怀疑它是不是专售有机。
千秋“哼”了一声,“什么都卖的超市也没这么大呀。”
竹泽不理会她的讥讽,推着购物车,买了点新鲜蔬果,就往n制品专柜走去。
千秋跟在他旁边,拿起包装jg美的水果,夸张地瞪着眼,“啧啧,一个水蜜桃九百日元,抢钱了。”
她脸上的表情把竹泽看愣了。
那次从l敦回来,葵斗在机场接过她的箱子,说要带她去换一个新的,她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有点不服,有点不满,但那抗议却是孩子气的,没有一点攻击x,让人光想捏捏她的鼻子。
“笑什么呀?”千秋斜了他一眼,像察觉到什么似的,0了0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竹泽笑着摇摇头,伸手搂上她的肩膀,“我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可ai呢。”
千秋脸上一红,刚要说话,突然被一个人x1引了目光。
那nv人身材高挑,踩着高跟凉鞋,穿一件裁剪优雅的米se连衣裙,在超市里也斜戴着贵妇圆帽,底下瀑布似的长发摇曳出完美的光泽。
从上到下jg雕细琢,像是该被定格在画报里的。
千秋定定瞅着她,看她推着购物车,弯腰选购新鲜牛n。
“熟人么?”竹泽小声问。
“算是吧……”千秋话音刚落,就听见背后有人喊她“白石小姐”。
她一怔,转头回应时,却已挂上标准的八颗牙笑容:“高桥医生,您好。”
是了,周末一起逛超市,应该是夫妻的家庭活动。
高桥手上抱了一只哈密瓜,向千秋点头示意,眼光在竹泽脸上停了停,又迅速移开。
那nv人走过来了,站在高桥身边,满面笑容道:“哎呀,是工作上的朋友吗?”
“这是白石小姐。”高桥介绍道,“葵斗的妹妹。”
说完,他看了一眼竹泽,好像在猜测他的身份。
“原来是白石小姐呀!您好,敝姓高桥。”森下结奈,不,现在应该是高桥结奈故作惊讶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森下结奈上学时就是风云人物,没人不知道她是家境优渥的校花,王牌剑道部的经理,高桥永一的预备nv友。
之所以说预备,是因为他们虽被看作金童玉nv,却直到高桥出国后才开始正式交往。
千秋见过她几次,有一回还是非常近距离的接触,但她看上去并不记得的样子。
或许是真的不记得。
对自己看不起的人,森下结奈从来都有视而不见的能力。
“高桥太太,幸会。”千秋点一点头,挽住竹泽的手臂,“这是我的朋友,竹泽先生。”
竹泽一怔。
这是千秋第一次这样介绍他。以前她要么不提,要么说“我的助理”。
她接着说:“高桥先生是我哥哥的大学前辈。”
“我和葵斗学部不同。”高桥主动说,“不过因为父母的缘故,我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都加入过剑道部。”
“高桥先生是当年关东三连霸,我哥哥就没那么厉害了。”千秋微笑着夸赞道。
她是在对竹泽解说,却听得高桥一怔。
关东三连霸,在剑道圈很算一回事,圈外人大抵是不知道的。
难道是从哥哥那里听来的吗?
高桥没有问。
一番寒暄,千秋笑得脸都僵了,才终于挥别了高桥夫妻,挽着竹泽购物。
错身而过的刹那,她感到夫妻俩的目光一齐落在脊背上,一个像水,一个像冰。
森下或许不记得她了,nv人的直觉却并没有失灵。
千秋头也不回,把竹泽的手臂挽得更紧。
“刚刚那是什么人?”拐过一个弯,竹泽单手把着购物车,另一只手把她从臂上拨下来,握在掌心里。
“不是说了吗?我哥哥的前辈。”千秋还是一样的说辞。
竹泽转头去看货架,选了一袋麦片,牵着她的手依然没放开。
“是么?”他笑了一下,却不是开心的样子。
她不说,他也不追问。
这是竹泽认为成年人该有的行为。
然而,对于不快情绪的掩饰,他到底没有那样熟练。
结账时千秋掏了信用卡,他一声不吭地拿下来,从自己的钱包里掏了现金。
千秋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车里坐定,她却不急着开车,抬起手臂搁在他肩上,手指捏上他的耳垂。
他整个人和细neng白净不沾边,唯有那对耳垂柔neng得像婴儿的皮肤,覆着一层极细极淡的茸毛,水蜜桃一样。
耳垂是竹泽的敏感部位,他下意识地打个激灵,随后做出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既不抗拒,也不迎合。
而且不说话。
“我喜欢你生一点气。”千秋轻轻摩挲着,心里知道这点痒刚刚好,“知道为什么吗?”
竹泽动了一下,调整了坐姿。
胯下支帐篷,让人很难坐得端正。
“阿凉每次生着一点气的时候,最后都会让我……”她停了一下,手指0着他的耳垂,眼睛却往下看了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不说了,他y起的枪一样收不回去了。
“让你什么?”竹泽盯着她,眼里闪现出跃动的火苗。
“你不知道么?”千秋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回家你就知道了。”
千秋的卧室开着薰香灯,安神的薰衣草jg油弥散在空气中,温柔得让人只想闭上眼睛。
她也确实闭着眼睛,头枕在竹泽的肩窝里,半睡半醒地假寐。
这时候,薰衣草味的空气中混了些别的气息——tye、润滑剂、微微汗sh的身t。
酣畅淋漓的xa过后,总会留下点痕迹。
千秋澡也不冲,拽张床头的sh巾擦了擦,就靠着他不动了。
竹泽也闭上了眼,一偏头,嘴唇贴在她汗紧紧的前额上,“累吗?”
千秋含糊地答应着,鼻子往他颈窝上蹭,头发微汗,轻轻痒痒地扫在他身上。
竹泽任她枕着臂膀,胳膊一弯,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这样一来,千秋的一边xr压在他的胁肋,软滑细腻,带一种饱满的弹x。
他被这触感闹得又有些不安分,一睁开眼,就看见她shangru间那朵刺青。
“很疼吧?”竹泽一手拈住她一绺垂发,一手在她x前g画,“为什么刺这个?”
千秋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以为她会继续沉默下去,或者像有的时候,用亲吻、ai抚甚至xa转移他的注意,躲避他的疑惑——他早就发现她对此十分擅长。
千秋却突然抬手,抓住他游走在她x口的手指,用力往下按了按,“你0不出来吗?”
刺青覆盖住的位置,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轻微凸起。
竹泽的手指、舌尖无数次轻抚过这枚纹身,现在才真正觉察出他说不出的不对劲。
“这里……有块疤?”他声音很轻,掩不住惊讶。
“才发现么?”千秋轻笑一声,“疤痕修复的手术没白做了。”
这块疤原本是暗紫se,周围连着一小片近圆的痕迹,经过手术和激光,平整度有了很大改善,长期沉淀的se素却无法消除,只有用刺青遮盖。
花朵刺青极为jg细,疤痕处又不好上se,千秋不得不去了几次,才终于完成了纹身。
那年她十八岁,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已经跟了她十几年。
针尖刺进皮肤很痛,但是十八岁的千秋没吭一声,只抬头看着纹身室的天花板,数着斑驳的纹路。
“疼不疼?”有个声音问她。
她点了一下头,又轻轻地摇了摇。
b起弄上这些疤痕的时候,纹身的疼是可以忍受的。
“这个疤……”竹泽犹豫着,“这是怎么弄的?”
他怕她不愿意说,可又忍不住想问。
千秋一动不动,“烟头烫的。”
怎么烫的?谁烫的?为什么?
许多问题一齐涌上,全都卡在他的喉咙里。
没等他问出口,千秋翻了个身,脊背朝向他,淡淡地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偷偷画了我妈的口红,她就骂我要去g引男人。”
千秋记得那天母亲的暴怒,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扯掉她的裙子,发疯似地大喊大叫:“你真脏!”
好像这样还不解气,她抓住千秋小小的胳膊,指间夹着燃烧的烟头,用力按在小nv孩柔neng的x口。
火星烧烂了皮r0u,指甲盖大的水泡立刻冒了出来,千秋疼得尖叫,嚎哭得像一头流血的小兽。
“我错了!”千秋嚎啕着,“妈妈……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你停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会反复梦到这一幕,每次都惊出一身冷汗,sh透床单枕头。
是从哪天起,她再也没有在梦里见过妈妈呢?
是终于睡在葵斗怀里的那一天吗?
千秋还在想着,就被一双手臂从后圈住。
竹泽把她拥进怀里,让她ch11u0的脊背紧紧贴在他x前。
他的t温好像总是b常人更高一点,那gu温热环绕着她,让人觉得格外安全。
千秋长舒了一口气,“都过去了。”
这句话像是说给竹泽,也像说给她自己。
竹泽低下头,吻上她的后颈,嘴唇g燥温暖。
千秋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突然感到脖子后面有一点冰冰凉凉。
她猛地一怔。
“阿凉……”她叫了一声,带着犹豫和怀疑。
他哭了么?
竹泽x子里有gu莫名的倔强,连他父亲去世那天,他也是咬紧牙关,狠命不让自己掉泪。
千秋记得那天他的样子,所以此时更为讶异,“你怎么了……”
她一边这样说,一边想转过身去安慰他。
竹泽却更紧地抱住她,让她在怀里动弹不得。
“别看。”他低声说。
千秋扣住他的手,“没关系的。”
竹泽静静地拥着她,什么也不说。
她也不用他再说什么。
千秋叹了口气,几乎苦笑着说:“还从没有人为我哭过。”
竹泽没应声,x腔紧贴她的后背,心脏的律动犹如鼓点,一下下震颤着她的皮肤。
“谢谢你。”她又说道。
“谁都不能再伤害你。”竹泽这句话用的不是安慰的语气,反倒像一句承诺,坚定得与他的年轻毫不匹配。
这一刻,竹泽憎恨自己的年轻——年轻,让他对许多事无能为力。
他很想拥有时光机器,穿梭到千秋的童年,像这样紧紧护住她,为她抵挡所有的伤害。
这愿望那样强烈,以至于他根本没想到另一个问题:刺青的图案。
她为什么选了向日葵?
竹泽开始在千秋家留宿,不过半年左右,但她已经习惯他叫醒她的方式。
他会先拨开她额前的垂发,从眉心一路吻下去,先是细碎,然后深长;如果她还存心装睡,他就会轻咬她的耳垂,或是t1an吻她x前的纹身,准确进攻她的敏感带。
这种叫醒方式灵过闹钟,还可以安抚她轻微的起床气。
晨光温暖,轻抚着她的皮肤;半睡半醒间,一只手抚过她的发梢,温柔得像在梦里。
千秋翻过身,习惯x地嘟哝道:“拜托了阿凉,让我再睡一下……”
这也是“叫醒程序”的惯例。
接下来,竹泽就应该吻上她的额头,温柔密集地进攻起来。
可是,那只手停了一停,冰凉的指节划过她的侧脸。
不对。
这不是竹泽的手——他的手不会这样凉;就算在深冬,他触碰她时,手掌也总是带着暖意。
千秋猛一激灵,未及睁眼,下巴就被狠狠掐住,痛得她皱紧了眉头。
这种熟悉的痛感,来自她企图逃离的梦魇。
“看清楚,”那人钳着她的下颏,b迫她抬起头来,“我可不是你养的小白脸。”
伊川剑司,是她的噩梦。
千秋用被子裹紧身t:“你怎么进来的?阿凉呢?”
伊川冷笑道:“这么在意那个小白脸?看来你完全没记住我的教导。”
在千秋的记忆里,伊川很有些手眼通天的本事。
他当过打手,做过牛郎,到如今经营夜总会,开办赌城,c纵地下钱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最让她不安的,不是他知道她所有过去,而是他始终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