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要付出多少才能称为喜欢(8)
轻轻叹了口气，她翻看未接来电的名单，鼓起勇气拨了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没有人接。她忽然想起今天在公司听见新闻报导的……风神内斗的事，又想起那天见过穆则修的兄长。
穆经理应该没被这场风波卷进去吧？
苏宁抓了抓头，按掉电话，不敢再打。忽然觉得有点担心他，却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麽。
看着马路对面公园的灯饰装置，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七夕情人节。
难怪刚刚餐馆还有路边都是两两一对的情侣。之前她明明还在行事历做记号，期待可以和程宇一起看电影的，怎麽转眼间就忘记这麽重要的日子了？
日子果真是过得太忙乱了。苏宁低头苦笑。
闷热的夏夜里，苏宁一个人往附近闹区走去。她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就像以前她也曾经走这麽远的路，社游的时候偷偷跟在程宇後面贪恋他的背影，想听他和其他人聊了哪些话题。
苏宁走进电影院，在柜台买了一张票，走进了八号厅。来得太晚，她的位子在很前面那排，找到位子坐下来，看见身旁的人都是两两一对，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最边边。
八号厅的电影还没开始播放，大灯亮着，苏宁拿出手机想开静音，正好看见手机响了。
她迟疑了会才接起来。
「喂？」苏宁怯懦。
「在g嘛？」穆则修清冷的嗓音字话筒传出。
苏宁听了口口水，觉得她对苏经理冷漠的印象可真是根深蒂固了，光隔着电话都能令她颤畏。
「在、在看电影。」
「喔？哪部？」
「昨天才上映那部。」苏宁不太好意思说，因为这是程宇以前最ai的那部电影的续集，她以为用这种藉口邀约他，就会成功。
苏宁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穆则修找她到底有什麽事，就听见他说：「那你看吧！」
脑子里还停留着他冷淡的这句话，电话就莫名其妙挂断了。
苏宁愣愣看着手机，不明所以。ga0了两天，她还是不知道穆经理那天找她到底什麽事？难道真的像那天他说的，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吗？
像穆经理这样高大上的人真的愿意把她当朋友吗？
苏宁一直以为这只是客套话……
大厅的灯灭了，大萤幕开始播放广告，苏宁抿着唇靠在沙发椅上，盯着前方十分靠近的萤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跑来，可能是太无聊吧！很多天前，她以为这辈子还有机会和程宇一起来看这出续集，没想到一切变化得这麽快就物是人非了。
也许这一集电影的结局对她而言也是对程宇这段感情的结束吧？她想把心里的遗憾，还没做的事做完，在心里好好和他道别。
想到这里，苏宁的旁边来了人，匆匆忙忙落座。
苏宁对旁边来的情侣没有兴趣，还盯着萤幕发呆，没多久忽然有人伸手轻拍一下她的头。
苏宁吓一大跳，错愕地转头去看是谁。
这一看就愣住了。没想到竟然是穆则修！
苏宁满脸问号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竟然坐在她身边。
穆则修坐好後感觉到旁边的视线，才缓缓转头看向旁边。
两人对视了会，不发一语。穆则修把手上的爆米花递给她，苏宁也只能默默接受。
电影开始了，她故作认真看电影，眼角余光偷偷瞄向穆则修。只见他悠闲地靠着椅背翘脚，伸手过来吃着她端在手上的爆米花。
稍早她还在烦恼他家族发生的事呢！他现在竟然就坐在她旁边？真是太惊讶了。
苏宁咬着唇思考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忽然喇叭传来一阵爆破声，穆则修坐挺身子，侧头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不专心看电影在想什麽呢？」
话音不轻不重停留在她耳边。
被发现自己不专心，苏宁心虚地转头偷偷看他一眼，苏则修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此时却无b认真看着她。
一瞬间，苏宁觉得脸热，可能是刚刚吃太多爆米花上火了？她怕被穆则修发现她的窘态，赶紧装作若无其事。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好像听见了穆则修的笑声也没赶再转头确认。
之後穆则修专心看电影，并没有再和她搭话。
电影ga0cha0迭起也演到了剧终人散的时候，苏宁看着身边的人一一起身离开，穆则修没有急着要走，虽然不是打一道来的，就这麽走掉还是挺尴尬的，苏宁乖巧坐在他旁边，不知道该用什麽台词向他道别。
忽然间穆则修问她：「怎麽突然跑来看电影？」
苏宁想了一下：「那穆经理又怎麽忽然跑来看电影呢？我想就是那个原因了。」也许是刚看完电影心情挺放松的，她忍不住回嘴。
穆则修听了她的话，挑了眉竟然就笑了，连眼睛里都有笑意。这景像着实吓到苏宁。她忍不住多看了看他的笑眼，觉得穆则修笑起来真的很迷人，如果他能一直都这麽保持心情愉快就好了，不是挺赏心悦目的嘛。想到这，苏宁没想过穆则修会因为她的顶嘴而感到愉悦，竟也得意起来，神情像只傲娇的猫。
「是吗？我是因为考察情人节商机才来的喔！你是这个原因吗？」看着苏宁的反应很有趣，穆则修似笑非笑地说。
苏宁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的样子让穆则修觉得有些恶趣味。附近的人全走光了，穆则修才起来往外走。苏宁跟在他後头，一步都不敢僭越。即使是在外头，没有工作上的从属问题，苏宁还是敬畏他。
穆则修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拉住她的手，把自己口袋那个看电影买套餐送的公仔塞入她的掌心。
「你要这个吗？我不要，给你吧？」这问句问得丝毫由不得她拒绝。
苏宁接过去，看了一眼向他道谢。她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真的是很喜欢口是心非呢！
「谢谢穆经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她恭敬鞠躬後打算马上转身回家。
却没想到袖子被人扯住。苏宁疑惑回头看着他。
「我要去那边考察，你陪我过去。」依旧是那张扑克脸。可此时这张脸苏宁已经逐渐开始熟悉了，没以前那麽害怕。
「我？」苏宁吃惊指着自己的鼻头，没想过自己会被穆则修拉去陪做什麽考察。
虽然在专业领域上，她的工作范围包含市场调查，但她的经验到目前为止并不多，跨了品项和领域她也不懂。只能好奇地跟在穆则修pgu後面走进电影院旁的餐厅。
只见穆则修若无其事地观察了下店内，接着便问了柜台些问题顺便点餐，点餐的过程中苏宁看不出穆则修有做什麽特别的事。她看了看菜单，发现上头卖的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贵，难道就因为是在影城旁边，让消费者别无选择吗？
点完了餐穆则修领着苏宁找了个位子坐下。这晚上的时间咖啡厅里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只剩下另一桌还有人。
「看出什麽端倪没有？」穆则修清冷地问。
苏宁摇了摇头，无聊地伸手拿起桌上的广告小立牌。
「你们不也做会市场调查的吗？」店里极静，穆则修的声音略微低沉，有那麽一瞬间苏宁因为他的声音愣了一下。
忽然发现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前提是不那麽凶的话。
「我印象中这间店的生意一直不太好，我觉得……可能是跟价格订太高有关。一个三明治要一百二，一个甜甜圈要五十，都可以买一个便当了，我根本吃不起呀！」苏宁说出自己的心声。
穆则修笑了，不过依旧是那种冷然的笑。
「那你觉得把商品价格降低，生意就会变好吗？」他靠在桌上，手掌轻抚着额头缓缓地问，样子看来有些疲惫。
「呃，你突然这麽问我也没把握回答，我觉得应该会吧？」苏宁也很好奇。
「这不就是一个很有趣的题目吗？很值得试验。」他深x1一口气後浅浅地对她一笑。
苏宁点头，多看了两眼他的笑颜。
穆则修点的东西刚好上来了，苏宁看着餐盘上那昂贵的三明治和咖啡。
「穆经理这麽晚还喝咖啡呀？」这样不会睡不着吗？
「习惯了，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哦……不过还是少喝啦！喝太多也不好。」她多念了两句，马上想起什麽而噤声。
苏宁偷看他一眼，以为会看见穆修则修嫌她多管闲事的不屑表情，没想到竟然看见他竟然没生气。
苏宁觉得这穆则修让她有点毛毛的。
他给了她一个三明治，挪到她面前。
「这几天为什麽躲我？」他开门见山，让苏宁想逃都逃不掉。
苏宁盯着眼前的三明治，尴尬得说不出话。她不懂为什麽穆则修总ai对她追根究柢，难道看见她的窘态是他的人生乐趣吗？
她用左手yu盖弥彰地理了理颊边的头发，想了一下说：「我没有躲啊。昨天你打来我已经睡着了，後来又……忙，就忘记了。」她想着尽量不得罪，小心翼翼解释。
「你的意思是你明明知道我找你，却忘记了这件事吗？这麽贵人多忘事罗？」话从他口中缓缓说出，有一gu震慑人的可怕气势。
苏宁吓得端正了坐姿，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我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她低着头，悄悄地从浏海的缝隙偷看他。
只见他那双星眸面直gg地与她对视。
其实穆则修的语气中并没有斥责她的意思，可苏宁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怕他，大概是他老让人感觉y晴不定吧。
穆则修拿调羹搅动咖啡，歪着头对她g起嘴角，似乎是察觉到苏宁的不安。
「怕什麽呢？又没骂你的意思。」他优雅地喝了口咖啡。
看得出来穆则修很满意苏宁的回答，心情好得不断搅动着小调羹。
苏宁深x1口气，盯着那三明治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明天我还要去另一家影城看看，你不是也想知道刚刚的答案吗？那就一起去吧？」他话说得轻松写意，苏宁听得冷汗直流。
「明、明、明天我可能……可能有事欸……」苏宁紧张到口吃。虽然她和穆则修经过出差那几天的相处已经不那麽陌生，可跟穆经理这样的邀约她还真是有点承受不起啊！
「我看你在专业上不也挺努力的吗？与其纸上谈兵，如果有这个机会走一趟去看看，和我去做做市场调查，算是你的荣幸吧？还是说你怀疑我的专业？」
苏宁摇了摇头，「穆经理误会了，能跟您一起做市场调查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只是受宠若惊，而且我明天晚上……」
「哪就推掉，有其他的事就先延期，和学习jg进b起来那些事应该都不会是太重要的事吧？」他g起嘴角似笑非笑。
苏宁像个小媳妇般，无从反驳，抿着嘴乖乖点头，「知道了。」
穆则修扬起嘴角，苏宁似有若无地听到他说了，「很乖。」
太小声了，她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这才抬眼又多看了他几眼。穆则修神se自若地喝着他的咖啡，苏宁小口小口谨慎地吃着手上的三明治，空气彷佛冻结了。
对於穆经理这好似友善的表现苏宁觉得有点害怕。
「为什麽你一见着我就老是那副惊恐的脸？」穆则修总有那壶不开提那壶的能力。苏宁都不知道他是白目还是故意的。
苏宁尴尬地摇摇头。
「明明展会那几天我们不还合作无间的吗？就连你失魂落魄那一面我也见识了。」
此刻苏宁确认，穆则修绝对是故意挤兑她的！
「怎麽现在变成哑巴了？」
「没有啦，穆经理，我只是回去想一想之後，觉得自己不应该逾越……」苏宁结结巴巴地说。
「逾越什麽？」
「呃，我只是一个小职员，您是我们的厂商，我们还仰赖您的订单，於公我做我该做的本分，於私我害怕逾越冒犯了您，到时候影响到……」
穆则修哼笑出来，「我挺意外的，没想到你是顾虑如此之深的人。」
「呃。」苏宁又犯尴尬。
「不，应该说是惊喜。」穆则修把杯子里的茶匙拿出来，放在纸巾上。「老实跟你说好了，我母亲娘家的米糕店在考虑走jg致化路线，有机会跟这样的店合作，我想你对这件事应该会有兴趣，也许我们也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穆经理的意思是？」苏宁觉得今夜的讯息量她有点承受不住。
「没错，我一直在想那个人可以是你。你不需要辞掉原来的工作，当作一份兼职，不会花你太多时间，陪我考察就可以了，有兴趣吗？」
就在此时，穆则修和苏宁不约而同感觉到隔壁座位的一阵sao动。
两个人转头看，是两个nv人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麽，又看着穆则修边交头接耳。
被人指指点点，苏宁觉得很不舒服，穆则修则好像早已经习惯，并不以为意。
「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
穆则修没有回答，静默了一下才起身，顺便叮咛苏宁：「明天晚上七点。」
这时候旁边那桌的nv客人也起身朝穆则修的方向走来。苏宁瞧这两个人飞奔而来的身影，差一点被她们挤跌倒了，赶快退了两步。
穆则修见到这一幕脸上已不大高兴。
她们拿着手机询问，「我们很喜欢你，能不能跟你合照张相？」
穆则修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其中一人的手机，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们。
「你们认错人了，这人不是我。」
「真的不是吗？」她们惊呼，看着穆则修又看看照片里的人，觉得明明就一模一样。
「真不是。而且这照片上不是说他人正在美国吗？怎麽可能是我。」穆则修淡定地说。
那两个nv人00鼻子尴尬的、又带点疑惑的向穆则修道歉，只好走了。
苏宁看了眼穆则修，心里想这两人到底把穆则修认成谁了，太过好奇竟也偷偷上网搜寻照片。
无奈她刚刚没看仔细，一直没搜寻到照片。
穆则修看见她的举动，不高兴地夺走她的手机，塞回她的口袋里。
「都说不是了，你还看！」
看见他恼羞成怒的样子，苏宁忽然觉得好笑。
「穆经理被认成明星有什麽好不高兴的？那代表你长得很帅啊！」苏宁说。
「长相帅不帅无所谓，重要的是有没有好好认真活着。」
「啊？」苏宁被他的回答弄得丈二金刚0不着头绪。帅跟认真活着有什麽关联？她真想不出来。
苏宁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她坚持自己走回去，穆则修没往停车场电梯走去，一直陪着苏宁。
「穆经理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家离这里很近！」
「我刚好想走一走，不是因为你，你不要在意。」
「喔……」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苏宁无聊拿出手机来看，发现手机搜寻的图片里面还真的被她搜寻到一张目前在美国拍影集的华人明星，她没有看过这部剧，光看照片觉得这明星长得跟穆则修有五分神似。
苏宁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穆则修。除了眼神和发型不太一样以外，其他都太像了，难怪刚刚那两个人会认错！
「展会那天遇到的母nv，後来警察说他们是惯犯，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展览会场故意讹诈厂商。」
「是喔……」
「有警觉x一点的厂商会报警，想息事宁人的就会现场赔偿了事，他们就是咬中了这一点，到处诈骗。」
「嗯……那天要不是穆经理在，我可能也会想……息事宁人，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职员，如果闹出大事，上了新闻，我的工作可能会不保。」
「你这样的心态没错，不过成功的人如果在工作上遇到事情，应该是想着怎麽用不伤害自己又不损公司利益的方式解决。」
「是。」
「不要急躁，有些事情急是没有用的。」
「这点我明白，就像我们在实验室，如果只是光想赶着把进度完成，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拿出去也没用，根本是白做虚工，更浪费时间。」
「是的。」
「我可以问穆经理一个问题吗？」
「你问。」
「为什麽你觉得那个人可以是我？你为什麽想找我？」苏宁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特别，在业界也没有令人赞赏的特殊能力，她只是一颗小螺丝钉罢了。
「因为……我觉得你尽责，肯g0u通，还算吃苦耐劳，毕竟我不喜欢端着一个架子的员工。」
「就这样？」
「不然呢？喔！还有，还算听话，这点很难得的。」
「哪里难得？」她不懂。下属听上司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打从心底的听话，很难得。」他说。
「穆经理又不是我，哪里知道我是打从心底？」苏宁笑。
「你自己知道罗！」他笑得神秘。
苏宁见他又笑了，想起刚刚那张照片上的人，这两人的笑容真是一模一样。
「穆经理有亲戚在当明星吗？」苏宁脱口而出。她老是这样混熟了就管不住嘴巴。
穆则修知道她在问什麽，深x1了口气说：「有。」
苏宁把手机那张照片拿出来给他看，「是他吗？」这可是最近满红的一部美国影集。
穆则修垂眼一看，嘴角往下压，「他是我弟弟。」他只得承认。
「穆经理的弟弟和穆经理长得好像！是双胞胎吗？」太像了！难怪会有人认错，除了发型和气质不同，否则简直一模一样了。
「不是，我们差一岁。本以为去了美国眼不见为净，没想到他最近红了，连远在美国都能给我找麻烦。」穆则修突然有冲动，连晚上都想戴上墨镜，免得等一下又被谁唐突误认。
顺着他的话，苏宁认为穆则修指的是他弟弟在国际知名度大大提高，连带的害他被粉丝误认的机会提高的事。
「穆经理有个这麽帅又这麽红的弟弟不是很光荣吗？对了，风神不就可以找他来做国际代言？知名度马上就大大提升了！那我们的新产品是不是也可以找他……」
「那是不可能的。」穆则修打断。
「你是说他看不上健康饮品的合约吗？可是这是你们风神的自创品——」
「不是这问题，这里面有其他因素。」穆则修解释。他说话的时候没什麽表情，看不出情绪，又恢复成那个冷冷的穆经理，话锋一转，「这些不是他说可以就算，还要透过他的经纪公司去评估。」他又说。
「原来如此。」苏宁听了穆则修的解释，觉得也不无道理。「没想过试着接洽看看吗？说不定对方也乐见其成？」
她也希望这支饮料能卖得好，这是她目前接过最大的案子，从无到有，挹注她很多的心血，自然寄予厚望。
穆则修很罕见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像是没有听见。但苏宁知道，穆则修是故意的，她刚刚说话的音量并不小。
发现场面又陷入尴尬，苏宁紧张的指向马路对面的摊贩，「我想要去买个水果，不如穆经理就先走吧？」苏宁陷入那种说错话做错事的焦虑。
穆则修看了眼对面摊贩说：「我陪你。」
苏宁大事不妙地咬了咬嘴唇，只得跟着穆则修一起过马路。忽然两人就疏远地各走各的，占据整条斑马线的两侧，像陌生人。
苏宁觉得肯定是自己太多话惹穆则修不高兴，她早就知道会这样，在不知道说错什麽话的瞬间就得罪他了，当初才不想跟他太亲近的嘛！
到了水果摊前，苏宁看了看香蕉的价钱还可以，就选了一串香蕉。忽然看见迎上来的老板白发苍苍，一件衣衫洗了几十年的样子都坏了，人看起来很疲惫，没犹豫就又随手选了一袋苹果和一串葡萄。
穆则修看她买了这麽多东西，「这麽多，你一个人吃得完？」香蕉和葡萄都是不能放的东西。
苏宁抬头对他笑了一下，什麽也没说。
等付完钱，他们走出水果摊的视线，苏宁才说：「都多晚了，那老板一个人顾摊子看起来很累，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努力打拚，我只要多吃一点水果就能帮他早点收工的话，我觉得也没什麽。」
苏宁这话让穆则修愣了一下，他看着她的头顶，心中有一块地方在波动。
这时候迎面走来个人，苏宁和穆则修都觉得眼熟。天黑看不太清楚，走近了些苏宁才发现是白经理。
她吓一跳。毕竟那天她看见她和程宇拉拉扯扯，两人之间似乎有什麽。
白经理看见苏宁和穆则修也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般寒暄了几句，苏宁才想起来，原来她也和穆则修认识。
不过看起来穆则修并不太想搭理她。
三个人之间有种怪异的磁场，很快的，白经理便说车就停在路边要走了。
「我想起来了。」穆则修说。「那天跟你学长拉拉扯扯的nv人是不是她？」
苏宁低着头没看他，只管继续往前走。
「她曾经来我们公司实习过，我记得她，那时候我听说……」穆则修话说到一半，苏宁猛然回头。
「拜托穆经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个。」苏宁还是难掩脸上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