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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严肃的时候,谢鸢平常正行不多,她又长得清雅秀丽,一副好欺负不上心的样子,冷下脸来却凶的很,这种时候就连巫罗都不敢跟她吵架。
藤蔓来势汹汹,很快就将谢鸢堵得无处可去,她干脆往巫罗身边一钻,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保护伞瞬间扩大,好像早就预留了空间,就等对方钻进来、
谢鸢仰头感叹,“还是一样的嘴硬心软。”
巫罗的目光始终落在笼架上,荆棘不是凭空而来,是笼架拆解后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困住她们的笼子此刻有一部分空荡荡的没有遮拦,按道理可以直接走出去,巫罗和谢鸢之所以没有行动,则是因为笼子外的情况不对。
她们身处祠堂之中,笼子撤去,外面应该是屋顶、墙壁、承重柱,还有包括盛萤在内的四个人,但现在笼子残破,笼子外仍旧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作为阵法大家,十巫当然清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外面有人正在衝击阵法,企图放她们两个出去,也知道关她们的这个“笼子”设计精巧,针对的就是她们这种狠角色……凡从内部施加的力量都会双倍反噬在个体身上。
巫罗和谢鸢一个半死不活,一个尸骨无存,早就过了巅峰期,这种加倍反噬的阵中阵要破很简单,只要能力足够撑死对面就行,可惜她们两全都老胳膊老腿,没什么斗志,与其耗死自己,不如原地套个坚硬的壳,等别人来救。
笼子上所有竖着的栅栏已经全部变成了荆棘,荆棘包裹住巫罗支撑起来的安全区域,几乎遮挡到半点光都不透,忽然,失去所有支撑物的笼子轰然倒塌,荆棘迅速干枯,脆生的就像一抔几个月不沾水的土,随即沙砾般消散了。
孟扶荞就站在枯黄的沙砾之外,她的手上缠绕着一层锁链,就是这层锁链刺入笼子中,将所有的禁锢全部撕裂,“晚上好啊,两位。”
巫罗这才伸手,将包裹她和谢鸢的泡泡戳破,覆盖在上面的最后一层荆棘也随之消散,整个祠堂中已经没有了阵中阵的痕迹,所有人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但气氛却跟之前大不相同。
“这泥人长得真好看,”盛萤违心夸了一句,因为她这句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乖巧不动悬空漂浮的泥浆身上。她又道,“我们困着也是困着,不如试试用它来钓出幕后之人。”
盛萤话音落下, 周围的反应各不相同。
孟扶荞是觉得有些奇怪,刚刚她和盛萤已经试探了一轮,那进行伪装的东西以及阵眼的位置已经确定, 根本不需要额外的动作,盛萤却在此时提议用泥人钓幕后主使者, 多少是给自己增加了难度,而在她的认知里, 盛萤不算懒却也不勤奋, 忽然转性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