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老婆
“我许沛之来去自由,岂是你能阻拦。”他神色冷峻,男主所做之事放在任何小言剧里都是炸裂的一幕,在他看来不过是徒劳无功,白白阻碍了归心似箭的他。
心底那一丝丝喜欢被男主这举动弄得烦躁,他也不纵着对方,手中幻化“折戟”,抵在男人喉间。
“一方大神只知情情爱爱,封锁此方世界与外界的联系,等同闭关锁国,你可知会断送多少修行人士的机缘,将阵法撤了,你我二人之事何须如此。”
男主痴笑,目光看向银白的枪头:“天意要带走你,我只不过是站在爱人的立场想留住你,我何错之有!”
“呵,我需要爱这种东西吗?”许沛之突然嗤笑一声,手中握紧长枪向前一刺,本就虚弱的男主对他毫不设防,这一次直接穿透喉咙,金色的血瞬间喷薄而出,浇在折戟上,后被吸收。
男主不可置信,眼神中透着绝望窒息的哀意,放任仙气被那柄诡异的长枪吸收,耷拉着身体,眉眼低垂。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真令人不适啊。
许沛之舔唇一笑:“我的好哥哥,其实你死一死,放我走,没准我哪天想起你的好,想得多了就有爱这种玩意了。”
“当真?”
“啊?”青年笑容停滞,眼神古怪的看着男人,随后就见男人抬手握住枪身,锋利的刀刃划破血肉,被折戟贪婪的吸收神血,男人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吸干血肉变成一具毫无美感的干尸。
覃慕晓得青年的枪非比寻常,有吞噬万物的能力,他死后大概有化作器灵的可能。
一想到男主会变成丑陋的干尸,许沛之迅速收枪,对为了情爱连死活都不顾的男主怒其不争,骂道:“没骨气的玩意,要死要活的。”
男主不做声,一双眼睛就那样哀怨地盯着他,像是无声控诉他怎么不遵守承诺,明明说好了他死了就会喜欢自己。
这对痴男怨男的纠缠被结界外的天道雷罚看不下去了,从原本的几道雷电猛增到十几道雷电齐下,只听咔嚓一声,结界破碎,那十几道能把人劈成渣滓的雷电劈向俩人。
一个伤痕累累正在eo的战损神明,一个性格古怪身躯只是地仙的青年,系统果断冒出推销他的黄牛产品。
【只需十万积分,就能购买护盾挡下一切攻击,宿主要不要来一面,既然宿主不回答,作为关系宿主的系统就擅作主张下单…】
“不需要”
系统机械音卡壳,主系统规定不能违背宿主意愿强制或诱导宿主消费,它在心里骂了一顿主系统,随后又下线了,没钱挣,下线坐等这个宿主嗝屁换个傻白甜宿主吧。
覃慕颤颤巍巍地起身挡在他面前,说:“你快走,我来抗天罚。”
许沛之手疾眼快抱起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在他错愕的目光下以神鬼莫测的速度躲避天罚,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就从一个方位移动到另外一个方位。
在俗事对他温柔小意的妻子似乎比他还厉害,反差大到让覃慕怀疑对方是否对他有一丝一毫动心,也许只是他的恶作剧,也可能不是他也还是别人。
他无法接受,他是个恋爱脑吧,会疯的。
他搂紧青年的蜂腰,深嗅他身上的桃花味喟叹:“沛沛好香,我今日要是死在天罚下,你且赏我一截桃枝插在坟头吧。”
他语气苦涩,但仔细一听其中是有期待的意味的。
许沛之笑骂:“逃命呢,认真点,你这破漏身体一没道心,二被吸了精血,三献祭了大半修为,现在修为跌至天仙。”
“那沛沛你要保护好我。”作势往他怀里拱了拱脑袋,一股热气以衣物为媒介渗透进去,青年敏感的皮肤被激得一颤,他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覃慕瞥见青年红透的耳朵后唇角上扬,“都怪沛沛的滋味太好,上瘾了。”
“闭嘴!”
“是,老婆”
“我叫你闭嘴!”
“……”
结界破了,这边声势浩大的动静引起了整个九重天的注意,得知尊者有难的众弟子火速赶到。
以沈碧波为首的年轻一辈们祭出法器形成中空保护屏障暂时抵挡住天罚。
许沛之见增援来了,本想把覃慕丢给他的拥护教众,不料怀中人抱着他的腰死紧,就差把那截细腰截断。
“放手”
“放了你就跑了,不放。”男人声音虚弱,语气无赖。
许沛之语塞,下一步正要动手把人扯下来,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沈碧波突然出声:“桃源仙人,尊者如今实力大跌,我们又要抵御天罚顾不上他,烦请照顾我们尊者一时。”
覃慕暗暗给沈碧波一个赞许的眼神,沈碧波心领神会,继续说:“我已去信师傅,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解决此事。”
都这样说了,他肯定会同意。
果然他不再言语,冲女仙点了点头,转头就给男人喂了一把灵丹妙药,将人放下。
覃慕盘腿打坐起来,随着道法运转,仙力浸透四肢百骸,身上的伤势逐渐愈合。
许沛之问系统怎么修复通道。
【杀了男主就是了。】
系统语气揶揄,不过在看到宿主即将黑脸后又改了口:【殉道,让引起这一切的人殉道平息天道怒火,一切因果源头是你,得由你去死。】
它幸灾乐祸::【你不过一介炮灰,引诱天道宠儿反抗作为父亲的天道,天道要你死,许沛之,你要死咯!】
也不知道他许沛之和这个系统前世有多大的仇怨,从绑定开始到现在就不知道互怼了多少次,偏偏这个201被主系统护着,狐假虎威,纵横源世界。
但他许沛之岂是吃亏的主,后来联合101坑了201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之后,201对他的态度愈发恶劣,恨不得他每个世界死一百次,次次十大酷刑那种。
要不是系统不能直接动手,他相信201绝对会化身比反派还反派的人物来搞死他。
莫名的,他突然轻声问201:“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么恨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当初也就把实体化的201送到了101手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101喜欢201,他成人之美而已,系统居然会恨他。
【你还问!若不是你我会那般屈辱?还有那个孽障…】
下一秒,系统直接下线了,看起来是被气到了。
沈碧波师傅的行动效率极快,不过几息间手持拂尘的鹤发老人就出现在了这里,从沈碧波口中得知大致情况,当然其中爱恨交织都被隐去。
“帝君何恙?”
老君捋了下胡须,关切的看向覃慕。
“无碍”
嘴上说着无碍,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
一介尊者修为跌至仙人境界,因果报应啊,老君在心里惋惜。
目光又转向覃慕身边貌美的仙人,审视的扫视一圈,此人他有所听闻,在俗世与尊者结下因果的仙人后裔。
只是这面相为何看不透,老君只纠结了一瞬便放下,当下紧要关头是解决这天罚,时隔多少年又见到了这一幕。
“裂…裂开了!”
“结界要崩塌了!”
维持阵法的仙人们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循声望去,果然,结界出现了几丝裂缝,照这样下去结界很快就会被天雷彻底劈开。
“老君,与我联手抵御。”自觉恢复的覃慕道。
“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施展法术接住天雷,老君一面祭出阴阳扇保护下面众人。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下方的美艳青年手中捏着一柄长枪,第一个注意到的是被嘱咐照看许沛之的沈碧波,还不等她询问,青年就飞向远处,那分明是一切的源头—八卦图!
“桃源仙人!”
沈碧波恨不得这一刻不是仙人,自戳千里目。
完蛋了,地仙以卵击石,这可如何是好。
和浩瀚的苍穹相比,青年太渺小了,在八卦图笼罩之下的他脆弱不堪一击,甚至还没有一根天雷大,一切都仿佛像在嘲笑一个低级仙人的弱小鲁莽,竟敢藐视法则。
“天外之人,你竟敢引诱我的气运之子斩断与大千世界的通道,罪不容诛!”
耳边是天道庄严的声音,许沛之寒着脸,挑衅似的枪指天空:“我所行之事便是道,阻我道者,扫平一切。”
天道没有想到青年如此猖獗,无知小儿也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天河之水承龙吸水势支起水牢将青年困在空中,这不仅仅单是个囚笼,水压足矣碾平金仙实力的神仙。
天河异动,加上之前结界毁损,此刻已经瞒不住外界对此处的窥探。
最先注意到异常的自然是镇守天河的天河将军,向上一禀报,很快众仙就知道了天河异常,抽丝剥茧的探查后终于得知了寂寞大帝犯下的滔天罪行,这可比万年前大闹天宫还要严重。
玉帝派下得力天兵天将前往援助。
天河一同前往,赶到时就见心生好感的桃源仙人身陷巨大的漩涡状水牢里,心下一紧,指挥着手底下的天兵天将就要去搭救,却见水牢自内而外突然破开,千斤重的水龙坠落。
霎时间,震天动地。
足有一人高的长枪在青年手中挽了一圈,折戟散发的剑气竟然隔绝水龙的余威。
天雷一停,覃慕就回到原地,却发现青年不见了,神识放出,在看到青年和天道的对峙后心生惶恐,迅速飞去。
“该结束了。”
美艳青年望向上空,唇瓣轻起:“断魂”。
一枪斩出,恐怖的威压令在场众仙心悸,看许沛之的眼神再不是看一个普通仙人,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果不其然这一枪直接将八卦图劈成了两半,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天道。
蕴含上古大神法力的全力一击朝青年袭去。
青年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像是胸有成竹一般,但落在部分仙人眼底就是淡然接受死亡的无奈。
“桃源仙人怕是…活不了。”有女仙不忍直视漂亮青年就这样陨落,但那岂是她小小地仙能抵抗的神力,只能惋惜。
“师傅,大神们为何不出手?”沈碧波忍不住问老君。
若大神们合力解围也未尝不能化解从此风波,可事到如今也就自己的师傅出现,那些圣母,元君,星斗都未露面,属实奇怪。
老君神色漠然,不言。
那边,覃慕不顾伤势飞身挡在青年面前。
“沛沛可有受伤?”他慌张的抱紧青年,随后又像是释然一样说:“等我死了你就离开此界吧。”
青年眸色微闪,但很快做出了应对举动,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扒开,推向下面,男人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仙力被封印,只能任由强大的青年将他的推向安全的地方,无法反抗。
“沛沛!”
男人目眦欲裂,无助感和恐慌占据了心头,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即将陨落在自己面前,何其残忍,男人眼角竟滑过一行清泪。
“尊者。”拥护们接住覃慕,却对眼前人束手无措,只得站到一旁。
如此强大的青年本该奋力一搏,却在此时收回了本命法器,还将一个事物丢向男人,在男人悲恸的目光下被击中,神形俱灭。
青年死去,男人身上压制仙力的封印解除,覃慕第一时间想要抓住空气中破碎的灵魂,怎么也抓不住,不是刚好触碰就消散了,就是已经消散,最后竟然一丝灵魂都没有捕捉到。
“怎么会,怎么会抓不住呢…”
“是不是沛沛离开了,他没死,对,他一定是不想看到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男人喃喃自语,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掌心。
“真是个狐媚子,迷的老爷都要把你纳进府里做如夫人。”耳边是少女嘲讽的笑声,“也是个没福气的,被大夫人发现了,送到了二老爷房里。”
脚步声远去,床上的“少女”猛然睁开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低头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自己,挣了挣,没挣脱。
这具身体未免太弱了,被麻绳勒过的地方都破皮泛红了,身娇体贵的。
恰如刚才之人所说,他勾引老爷不成被大夫人送到了有性癖的二老爷房间。
他本是阴阳人,被父母卖进覃府当婢女,他的长相连清秀都算不上,脸上还有斑点,就算站大街上也是不起眼的那种人,但架不住他体态丰腴婀娜,畸形的器官却让他拥有饱满的胸脯,细腰,长腿,更绝的是一身沁人心脾的异香体质,只把那满脑肥肠的老爷迷的五迷三道,诱着老爷答应抬他做如夫人才罢休。
只是没等到他如愿,在老爷调任江南时大夫人容不下他,借了老夫人给二老爷找通房的由头,直接把他绑了丢二老爷房里,据传二老爷有虐打的爱好,想必大夫人是准备让他死在二老爷手里了,就算剩一口气也会被留了后手的大夫人整死。
话说他怎么就想不开勾引一个能当他爹的胖老头,这不合理。
徐佩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以前的他居然好丑老头这口吗?
呕!
真想一巴掌打死之前的他。
“吱嘎”
房门突然被推开,徐佩立马闭眼装睡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覃慕阴沉着脸看着床上的丑鬼,底下人好大的胆子,这种姿色居然也敢爬床,转身对门外道:“管事。”
很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走了进来,瞟了一眼男人不佳的脸色,试探性开口:“二老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