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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铭请她上车,周琨钰坐在车里想,真正觉得对方漂亮的时候,会表达的不是嘴,而是眼睛。
上次辛乔在出租屋见到懒得脱下礼服的她时,虽然满腔愤怒,但那愤怒撞碎了眼底的星河溢出来。
一点一滴,都是惊艳。
周琨钰和陈祖铭两人同时出现在酒会,引起不小关注。
有贵妇终于忍不住,过来攀谈,热情笑问:“你们这是定下来了?”
周琨钰柔润的扬唇:“柳阿姨,年轻人互相了解是很正常的事。”
贵妇走后,陈祖铭问:“这是什么意思?”
周琨钰淡定道:“话不能说太满,如果出现变数,对两家名声都不好。”
陈祖铭:“还能有什么变数?”
他的生活是没有变数的。
他被友人叫走,周琨钰一个人持着软饮举目四望,这些人虽穿着不同的礼服、做着不同的髮型、端着不同的酒,但他们都顶着一张面目模糊的脸,他们的生活都没有变数。
她是他们中的一员,从出生那刻起就望的到终点站,像列沉闷的列车顺着既定轨道行驶。
不像辛乔。
辛乔表面的淡漠下藏着鲜活的愤怒,不受任何人控制,甚至不受她自己控制。
站得累了,周琨钰走到桌边坐下,在桌布掩映下悄悄脱下高跟鞋,扭转放松自己的脚趾。
她忽然觉得这一幕很像她的人生。
露在桌上的那一面是端庄的,优雅的,无可挑剔的。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会叛逆到在白衬衫下穿妖娆繁复的黑色蕾丝,又或是在桌下脱掉自己的高跟鞋。
在酒会掏出手机是不礼貌的,可周琨钰一手按在自己的手包上,留心着手机是否震动。
可是谁会联系她呢?
邶城另一端,旧筒子楼。
“老姐,你今晚去散步么?”
“老姐?”
辛乔这才回过神:“你吃饱了?”
辛木点头:“我问你去不去散步,你发什么呆呢?”
辛乔看一眼盘里:“怎么把蛋吃了苦瓜都剩下了?挑食可不好。”
辛木忍无可忍:“你知道大人为什么不挑食么?因为买菜的都是她们,自己不爱吃的可以不买!”
辛乔笑笑。
她是个寡言的人,但辛木挺会耍贫嘴,这有点随了辛雷。
方才她是刻意避开了辛木的问题。
要不要出去,她没想好。
周琨钰有事,她去南汇景苑做什么?
洗完碗,辛木问她:“老姐,今天有没有要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