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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会从屋檐滴滴答答下来。
细密的水珠像发汗似得,积攒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最后因为水渍本身的重量,重重滑过光滑的玻璃。埋进幽深的窗柩中。
逐渐的。
屋子里只剩下呼吸与外面的水声。
阳台有一盆粉色的月季,是徐瑾曼前阵子从公司物业拿回来的。
拿回来时上面已经有两朵饱满的花苞,漂亮的花枝。
还未开放的花苞,手去碰时,花苞似娇羞的姑娘整个花枝都在发抖摇颤。
自从这朵花来,沈姝常常都会去给花浇水。
徐瑾曼不会养花。
有一次沈姝回来晚,看到徐瑾曼帮那月季浇水,月季已经养的长开了一些。
徐瑾曼站在那里,轻抚着花蕊边的花瓣。
沈姝走过去,脸也被娇花映成涨潮的颜色。
不必看,便知道那花蕊,枝干,地面,还有徐瑾曼的手上,必然都是水渍。
沈姝说徐瑾曼:“你没浇过吗?”
虽是这么说,却也任由她去擦拭月季花的花瓣,沈姝又叮嘱说:“你轻点呀。”
徐瑾曼听着那声音,低着头去照顾那朵月季,脑袋空白的答应一声好。
然后重新去回答前面一句问题:“浇过,但你盯着我,难免紧张。”
“紧张,什么?”沈姝中间停顿了一瞬。
徐瑾曼说:“怕做的不好啊。”
沈姝便不说话了。
大概是怕磨了徐瑾曼的积极性,或者又是觉得其实徐瑾曼做的挺好。
徐瑾曼的指甲很短,几乎和皮肉差不多的长度,不靠指甲的装饰,手指依旧漂亮修长。
当时徐瑾曼还想,还好没有去做美甲,那镶钻的假指甲可更照顾不得这娇弱的月季花。
可到底还是没有经验,不小心将那花瓣揉了一下,粉色的两片薄薄的花瓣,登时在她指腹下,变得殷红。
沈姝当时就急了。
上前抓住徐瑾曼的手,说花快坏掉了。
徐瑾曼瞧沈姝那模样,那天是她发烧,眼尾泛着红,鼻尖和唇都是烫的。
只能哄着说好。
却还是把剩下的事做完,仿佛是知道,沈姝只是那么一说。
女孩子有时候的话当不得真。
家里的事怎么能隻让一个人做?
直到粉色花朵浑身完全充满水分,艳丽的像红玫瑰,她才放下水壶。
有一瞬间,沈姝觉得那花可能会溺死在徐瑾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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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那朵花不会,因为徐瑾曼刚才出去拿进了阳台。
而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