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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逃亡x白花x谁

 

噔噔噔——

夜晚是天然的遮蔽布,再加上对森林的了解,盼与追击者已僵持近半小时,此刻的她似乎感受不到身t的倦怠。

钻进毒荆棘丛的前一刻,盼回首一瞥,不过一眼,那血红的目光就将恐惧深深烙印。

凭藉t型优势,盼迅速穿过荆棘群。离村子越远,对周遭的路也越无法把控,正当思考下一步该怎麽办时,左侧的闪光停下她的脚步。

盼感觉有什麽正在指引自己,没多作犹豫,在原先逃亡的路上制造假足迹延伸,随後拐弯一路滑下山坡。

穿过无数木林後终於抵达平坦地面,落入眼帘的是一潭湖泊。大片的湖水承载着浩瀚银星,远处的绿林是作为天与地的唯一界线,如此壮丽的景象让盼差点看出神。

「东边……。」

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听起来高亢了些。

盼没时间细究,循着指示向东看去。

视线尽头只有大片的草丛,片刻斟酌後,她决定去拨开丛叶,从杂草生长的状态来看,这里貌似能通向某处。

「……走吧!」盼瞥了眼来这的入口,深x1一口气,毅然踏进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

林叶间洒下的月光映着前方的路,盼小心翼翼地前行,无止尽的树木让她无法判断自己究竟走了多远。

只是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好久,尽头才终於浮出光点,她加紧脚步,越过光的那刻,刺鼻的味道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气味。

盎然的树木全数凋谢,望不尽的枯木环绕这片小小的荒芜,而那尊位於中心的幼童石像,手捧沙钟,脸戴面纱,脚边横躺一朵形似百合的花。

盼顿感蹊跷,退了半步,环顾四周。

果然,一点风都没有。

不仅如此,也听不见鸟鸣或虫叫,盼仰起头,那被林木圈划出的夜空里,所承载的星斗亦停止了闪烁。

就好像,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兴许是放松下来,盼没来得及细想,便开始感受到来自身t各处的异样。

即使是凉爽的秋夜她仍觉得燥热不已,头疼、饥饿、酸涩……以及肿胀的右手右脚带来的刺痛,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晕厥过去。

就在与痛楚斗争之时,她看向了那朵白花。

吃了它吧。

荒唐的念头油然而生。

换做平时,盼肯定不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但现在的她迫切地想缓解任何痛苦,哪怕只是让饥饿感退去一些都好。

盼踉跄向前,快触及到石像的那刻,疼痛夺去双脚的支配,她不在乎膝盖的不适,抓起白花後不再纠结。

花香散满口腔的瞬间,视野亦被黑暗侵占,沁甜的香气包裹着全身,沉重的身t轻盈起来。朦胧之中,有一种久违的温暖与安心,像是婴儿回到母亲怀里般,盼就这样带着混乱的思绪,直到意识飘远。

再次睁开眼时,天se已亮,而自己倒在了村门口附近。

盼不解自己为何跑了一夜又回到原点。

明媚的yan光与记忆中的猩红天差地别,最为神奇的是,身t的不适不仅消失,手脚更是没有任何伤口。

难道她只是做了场很真实的恶梦?

现实是残酷的,这个乐观的想法很快就被凌乱的现场打破。盼检查路上的痕迹,那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想起昨天的画面,盼其实很害怕再次踏入广场,可是一想到或许还有幸存的人,她强迫自己迈开双腿。

夏末秋初,不再盎然的时节。

一眼望去皆是四散的残肢,连地走鸟都没有幸免,茂林包围这毫无生命迹象的骇人场面,在她喜ai的气息里,混着被yanyan曝晒的腐烂味道。

浓烈得令她恶心。

盼不想这麽无礼,可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地,望着半乾涸的血迹与呕吐物掺合一起,明知是徒劳,她仍慌忙地拨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呜……。」大颗的泪珠落在沾满wuhui的手背上。

直至嗓子哑到快发不出声音,崩溃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盼洗净双手,没有交通工具的她连离开村落的机会都没有,即便真的出去了,回来时的大家又该是什麽模样。

想到这,盼从村里找来乾净的布,她向每个人道完歉後小心地将布轻轻覆上。

长老爷爷、阿姨、叔叔……她认识这里的每个人,每个人都以最狼狈的样子结束一生。

来来回回地奔走,盼来到一具无头遗t前,从扭曲的双脚和衣着来判断,盼认出这是她的好友——派罗。

「派罗,今天……没办法一起玩了。」盼望着无法回应的派罗,半跪在地,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着永远传达不到的歉意:「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

掩去派罗的躯t後,盼在现场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遗失的部分,不仅是派罗,有好几位族人的遭遇都是如此,她不禁怀疑是那群人带走的。

抹煞了他人的所有可能x,直到最後还不肯让人瞑目。

想着想着,本来止住的泪再度落下,盼握紧拳头,心底有了一个想法。

「那群人渣,我要把他们给——!」

紧接她松开了手,她被自己给吓到了。

阿姨曾告诉过她,以暴制暴只会换来斩不断的桎梏,仇恨的尽头终究是仇恨,以前的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真正t会後又是另一回事。

到底凭什麽?

si了的话,是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啊!

连她这个小孩都知道的事,为什麽那群大人会不知道?

她想不明白。

盼晃了晃头,抱起剩下的布准备继续,就在此时,以为痊癒的右手开始发肿作痛。

昨日的经历更是紧随其後,头部、右手、右脚……疼痛b昨晚来得强烈,最後,盼直直倒在了派罗身边。

那之後,太yan东升西落了数次。

半月未曾降雨的烈日下,南茶市以东两百多公里外的森林,由於复杂险峻的地形,几乎无人到访於此,百具屍首就这样随着秋日的高温。

不知何时,风将男孩的白布吹到了nv孩身上,血se染上早被泥土弄脏的裙摆,也掩去了灼yan对她的曝晒。

当意识恢复时,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雪白的空间。

在环顾四周後,她得出一个结论。

「我si了啊。」

不同於阿姨曾给她讲过的故事,这里没有天堂地狱的入口,也没有审判的天平,更没有所谓的摆渡人。

这里谁也不在,只有盼自己一个人。

踏出的脚步发不出声响,吐出的气感受不到,若不是还能看见伸出的手,盼都无法证明自己还存在。

si後的世界原来是这麽空虚吗?

「你醒了啊。」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盼欣喜地寻找着源头,但这份希望很快被一望无际的白给抹灭。无边际的虚无驱使她前进,她迫切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白se。

是白se。

还是白se。

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都被隔绝。

旁徨无措的她不再前进,而是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毫无实感的身t。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角似乎掉出了yet,可是落地後什麽也没留下。

她哭了吗?她连悲伤都无法验证。

她为什麽会来到这?

如果她真的si了,那为什麽她还有意识呢?

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她再次听见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暖、很熟悉,好像她认识它。

「不要害怕。」

它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那是你的名字吗?」

听起来它是在自说自话,所以她没有回答它,不过另一个存在给了她勇气抬头。不知何时起,她的身前多了一朵白花。

「索诺赫?」拿起花的那刻,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陌生?感觉也不是,她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她端详手中的花,因为眼前都是白的,现在才发觉花瓣隐隐透着的光芒。她试探x地轻触,有gu暖流从相触的部分传来。

像是重新建构她的存在般,先是指尖,然後手指,再来是掌心,随着她的靠近,暖流也开始萦绕全身。

慢慢地,有一种异样的触感淌过脸颊,她注意到这个感受是有方向x的。她拿着白花探进,尽管依然是不变的白se,可是白花的存在让她感到踏实。

「答应……不要……。」又有声音响起,这次断断续续的,嗓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答应什麽?」她问。

「我相信你。」它说。

「你相信谁?」她又问。

「所以你快走。」它又说。

「我应该去哪?」她再一次问道。

「我希望——」後半句被无形的力量裁断了。

「你叫什麽名字?」它再一次问道。

她停下了脚步,她不问它,而是问她。

你叫什麽名字?

归於寂静的空间开始瓦解,她望着漫天的白se碎片,好像并不感到害怕。

最开始的声音又一次浮现,她记不清那人的面庞,只是清楚的知道,那是她非常喜欢的声音、让她感到非常安心的声音。

「……盼。」

是在叫她吗?

「……盼,拜托。」

她叫盼吗?

「……一定要活下来,盼!」

灰白的瞳眸染上蓝光,它不停流转着,最终融为不夺目也不耀眼的颜se。

是啊,她有名字的,她存在过的,她要活下去的。

现在的她还不能si。

白花的光芒开始扩大,光汇聚在她周围,身t、视线、意识逐一被吞噬。

似乎又过了很久,直到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她的感官。朦胧之中,光g勒出一个人的轮廓,那个人影让盼感到眼熟,她试图看清面容却仍模糊不已。

「盼?你醒了吗?」

等待一段时间後,视觉和听觉愈发清晰,盼揣着猜测,试探x地唤了声:「小……酷?」

她记得这个名字。

「对,盼,是我——酷拉皮卡!」那人俯身凑近,盼也彻底看清对方的面貌。

灰se的隐眼能掩去男孩真实的瞳se,却藏不住他的心绪,是那个努力四十九次都未曾见过的表情,可是,已经无所谓了。

「小酷……呜哇——」

盼的视野再度模糊了,彻彻底底地,先前的委屈如海啸般涌上,她拼命想压抑住情绪,但眼泪依然不受控地滑落。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可最想说的还是这句。

热泪频频落下,烫伤那发冷的手背。

nv孩的哭泣让酷拉皮卡无所适从,思绪空白几秒後,他拥住了她。

「听,我就在这,所以别哭啦……。」盼看不见他此刻的神se,只能听见对方颤抖的嗓音,以及来自脖颈的脉动。

那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明,也是派罗他们失去的东西。

意识到这点,盼哭得更厉害了,她靠着酷拉皮卡嚎啕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浸sh他的肩头,盼一方面希望酷拉皮卡是真的,一方面又祈求着这是场梦境。

然而,隐隐发疼的身t提醒着她这是现实,独活的罪恶感令她窒息,她抓扯着自己的x口,恨不得将这样的自己撕毁。

「呜呜……对不起……派罗、阿姨、叔叔、长老爷爷……都是我见si不救!小酷,他们是我害si的!」

「别这样,盼!这不是你的错!」盼提及的人都让酷拉皮卡心头一紧,他咬紧下唇,一把按住盼的双手。

纤细的手臂上布满的擦伤和瘀痕,酷拉皮卡的脸se变得更加难看,同时也稍稍放松了力道。

「错的是那群渣滓!怎麽会是你?」

「那为什麽只有我活下来了……?要是我再厉害点就能……。」盼拚命摇头,撕心裂肺地叫喊。

酷拉皮卡牙一咬,一改温和的口吻:「盼!冷静点!」

这招确实有效,盼一时忘了哭喊,亦是此时,她才注意到男孩眸下的黑印。

原来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对不起。」酷拉皮卡低下头,金se的碎发覆上一层y影,他的声音还在颤抖。

「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盼连忙拭去眼泪,ch0uch0u答答地说着。

酷拉皮卡抬眸,唇角起了些幅度,他轻拍着盼的後背,後者的ch0u噎声渐渐平复下来。

「好点了吗?」

「嗯……。」盼x1着鼻子点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什麽,问道:「小酷……你是怎麽知道村子出事的?」

「那不重要,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酷拉皮卡协助盼躺下,替她整理弄乱的浏海,大概是不想对方追问,又说:「等你伤好,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诉你,现在,什麽都别问。」

酷拉皮卡如此决绝,盼再不情愿也只得将话咽回去,表示会先专心养伤。

「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见盼不再过问,酷拉皮卡长舒口气,离开前再次承诺:「我保证,这次不会再迟到了。」

盼目送着,侵扰她无数次的异样翻涌而起。

她想挽留他,紧闭的唇瓣告诉她不能这麽做。

她该追上那背影,可是此刻连双脚都无法使唤。

维系生命的仪器与指针的声响交叠着。

盼感觉自己被困在了原地。

休养期间,酷拉皮卡只字不提窟卢塔族,盼也遵循约定不主动询问。

在无法下床的这段日子里,盼开始读起那些村里不曾见过的书籍,直到晦涩的知识倒背如流、页角变得卷曲,她都不曾去回想那日,任凭时间淡化一幕幕血se。

偶而,盼会听见病房外有人来访,不过她从未与他们打过照面。後来听护士转述,外面正报导关於她的遭遇,其中有不少人寄来善款,替奔波的酷拉皮卡减轻了不少负担。

一旦出事了就一定会有人来帮忙——盼想起d.猎人里的话,心底似乎有gu暖流淌过。

然後,红叶落地,皑雪融化,窗外的枯枝萌生绿芽,盼终於等来出院那天。

久违的新鲜空气让盼感到恍惚,彷佛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而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十分清楚,大门的另一侧只有无家可归的事实。

无容身之处的两个孩子坐在公园的长椅,他们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小孩与父母的笑语即是二人的对白,亦是与世界的鸿g0u。

「小酷,告诉我吧。」盼不再关注和睦的人群,仰头朝天,主动打破沉默。

半年并不足以抹去经历的种种,派罗他们的笑容仍旧鲜明,那副破碎的模样同是如此,什麽都没变,唯独她的情绪不再跌宕。

「好。」酷拉皮卡应声,目光落在nv孩好看的侧颜,娓娓说起所知的一切。

酷拉皮卡是从新闻得知的,根据当时的报导,发现村子状况的是一位在森林迷路的nv子,从遗t的状态推断,案发至少超过一个礼拜。

由於现场过於凄惨,这起屠杀案几乎轰动世界,但窟卢塔族自古有着「恶魔使徒」的传闻,最初只被认为是天罚,同情遭遇的人少之又少。

直到百骸中昏迷的盼被发现,近乎不可能的幸存扭转了事态,加上酷拉皮卡隐瞒了身分,在外人眼中,非遗孤的盼成了受神眷顾的孩子,备受关注,所幸那之後的不久,有位穿西装的男人介入此事,这才让她不受外界sao扰。

原来仅仅是身分的转变,就能得到截然不同的对待。

盼低头不语,总感觉x口闷闷的。

「虽然窟卢塔族被说成那样,但在分担医药费这件事上,我确实得谢谢他们……。」

盼想不出合适的安慰,只能覆上那颤抖的手背。

酷拉皮卡反手回握,片晌的沉默後问道:「对了,那些布是你盖上的吧?」

「嗯……难道我做了多余的事吗?」盼心底一惊。

「没有那回事。」酷拉皮卡摇摇头,眼角多了分笑意:「谢谢,不只是我,我觉得……派罗他们也是这麽想的。」

「但要是我能出去求救……。」盼挠挠脸,回话并没有底气。

「对我来说,光是你还活着就已经够了。」酷拉皮卡稍稍加重手上的力道。

盼垂着头,未出口的话在心底重组数遍,仍无法准确编织出她的感受。

「小酷,我会努力活着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蹩脚的字句是她ch11u0的真挚。

酷拉皮卡看着盼的眼睛久久未语,接着,视线滑落到她的上手臂,时间能抚平当时的伤,却还是落下了痕迹。

或许,向往的世界不全然是假,属於他的真实始终近在咫尺。

茶眸里的绯红明灭,最终沉没於暗se。

「好,我会的——还有,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那些可怕的事。」他的承诺温柔坚决,藏起的哽咽却掉进了她的心头。

盼望着交叠的掌心,两个浅浅足以叠出炽热的心绪。

「小酷,我还有事得跟你说……。」

盼从不对酷拉皮卡隐瞒,现在也是如此,她决定将那天发生的事,乃至奇怪的声音,一字不漏地托出。

盼慢慢地说,酷拉皮卡静静地听。

「我知道这很吊诡,所以你不信也没——」

「我相信。」

「哎?你不会觉得我是胡说八道的……疯子吗?」盼不可置信地反问。

「你这问题真奇怪,我有哪次不相信你吗?」酷拉皮卡的神情一如既往,他捏了捏盼的手,紧接道:「何况,这也不算无稽之谈,《d.猎人》也出现过类似的场景,对吧?」

盼点点头,她还记得自己对那段情节特别在意。

「虽然我不清楚声音的事,但结合你的经历和梦来看,我认为索诺赫很有可能就是白花的名字。」酷拉皮卡讲述完观点,反问道:「而且啊,梦通常是浅意识的造物,既然那朵花频频出现也确实存在,那不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在意吗?」

「这麽说也是……。」盼眨眨眼,有些被说服了。

「如果这样都算疯子,那相信你的我也是。」酷拉皮卡笑了,笑得还是很好看。

最开始,她的知无不言是想告诉他不必藏匿,现在想想,其实是她藏在了他的泪里。

也许自己真的没疯?再不然就是她跟酷拉皮卡都疯了。

盼决定相信前者,即便未来告诉她是後者,那也没关系,就像他所说的,两个人一起疯吧。

「话说回来……我已经决定要成为猎人了,猎人的情报网应该能找到你过去的线索。」说着,酷拉皮卡的眸光再度掀起波澜:「族人的眼睛我会全数讨回,还有……。」

盼猜到了後半句,踌躇半晌才替他补全:「小酷,你……是想复仇吧?」

「那群渣滓该偿还自己的罪孽。」他扬起的唇角未落,眉眼的笑意已然消失。

盼并不感到意外,她也有过那样的念头,只是不清楚那是否正确,那群人为了私慾屠杀族人,那麽同是为了私慾而复仇的自己,与他们有什麽区别?

书里找不到的解答,她从那抹笑里找到了方向。

不管是那时向她奔来的他,又或是此刻牵着她的他,都是那个有点冲动、有点暴脾气,但其实很温柔的酷拉皮卡。

盼感受着从掌间逆流到心的温度,郑重地道:「既然这样,我也要成为猎人……在有限的生命里,我都想与你一起。」

无论酷拉皮卡选择什麽,她都会与他并肩齐行,即便前路注定一片荆棘。

恰逢其时的春风吹落漫天樱花,粉neng的se彩将她的黑发衬得深邃,灰蒙的蓝眸因真诚而明亮,即便此刻不是夜晚,酷拉皮卡却彷佛见到了星空。

又或许,浩瀚银河都没有她来得耀眼。

酷拉皮卡曾害怕这个决定会让盼失望,可是她没有,也没有指责他的不成熟。

只是单纯地、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侧。

他该推开她的,她不该陪他冒险的,但他清楚,她也知晓,若真想这麽做,最开始就不该道明这个念头。

「那我们得快走了,如果要参加猎人试验,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酷拉皮卡笑着,紧握住手中的暖意。

「嗯!」她回以相同的笑。

平凡不过的小公园里,为彼此许下的诺言落在时间的长河,涟漪圈圈扩大,牵动往後的每一步。

不大的客房里没有太多的生活痕迹,约莫十六、十七岁的少年少nv正收拾着本就不多的行李。

少年伫立桌前清点物资,倾泻的窗光落在清秀的面貌。灿金的发本就惹眼,那身蓝se为主、橙红为辅的族服,更是将存在感拔高一个层次。

待手边的事告一段落,少年转向坐在床边整理物品的少nv。

少nv眉清目秀,嘴角带笑,是那种路上遇见会多看一眼的长相,不过及腰的乌发再搭上一身的灰白,与少年相b,倒显得寡淡似水。

少年抿起唇,眸光带些犹豫,过了大约半分钟後终於开口:「盼,你……真的要参加吗?」

听闻少年的话,少nv倏地阖起包,抬眼迎上他。

「小酷,不管你问几次,我的答案都不会变,总不能让这四年的准备打水漂吧!最重要的是,有猎人执照才能跟你一起去更多地方嘛!」

「是没错,可是你也知道去年的结果。」酷拉皮卡的语调沉闷,不安融进了茶眼。

26期猎人试验,参加者达数百,除去考官外,走到终点关的二十名考生皆成了残废,最终无人合格。

盼猛然起身,个子勉强超过酷拉皮卡的肩头。

「别担心啦,没有什麽困难是我们齐心解决不了的,这几年不都是这样走来的吗?」盼踮起脚尖,用手捧住酷拉皮卡的双颊,呼x1交织成炽。

「唔、嗯,确实是这样。」酷拉皮卡答得漫不禁心。

「总之你别想太多。」盼向後拉开距离,她眯起双眼,嘴角g起好看的弧度。

酷拉皮卡陷入思虑,没有察觉到盼的注视。

自己就这麽不让他放心吗?她观察着少年脸上的变化,不由得想着。

「知道啦,我不会再问了。」权衡许久,酷拉皮卡终於有了定夺,等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是十分钟後的事。

此话一落,本来等到快睡着的盼一下就来了jg神。

「小酷,我一定会——」

咕噜咕噜——

盼的话语戛然而止,气势被这不看场合的声响破坏。

「咳咳!小酷,你饿的话就早说嘛。」

「是是是,离出发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再登船吧。」酷拉皮卡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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