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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07

 

在江澈的介绍下,杨奇恩加入周嘉伟的团队,一起投入夏勤勤负责的专案,si气沈沈的办公室又多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气氛活络不少,尤其杨奇恩和江澈不同,是个活泼外向的人。

最开心的莫过於美美姐,她近来天天满面春光,走一趟过道可以收获两个大男孩,喜悦从她轻盈的步伐可见。

「不得了。」林璇从隔板边缘瞟了眼。

刘敏琦:「什麽不得了?」

「美美姐最近肯定过的很快活,办公室多了好多帅哥,撇开江澈,嘉伟和奇恩也很不错,你说呢勤勤?」林璇转头问夏勤勤。

「嗯??蛤?」夏勤勤恍惚中回神。

「你发什麽呆呀?早上没睡醒?」

刘敏琦探出了头:,「来杯咖啡吗?」

她摇摇头,「你们刚刚说什麽?」

「说嘉伟带来的那个新来的男生,他不是江澈的同学吗?」

「喔,对啊。」

「怎麽样?」林璇问她。

「蛤?」

「奇恩啊,这个类型有兴趣吗?」林璇饶富趣味地注视她,刘敏琦也很好奇。

「不是,你们ga0得好像我很急着要找对象一样,我随缘啦??」夏勤勤撇开头。

「我看你能随缘到几岁,你上一个男朋友都分手多久了?」

夏勤勤思考,嗫嚅道:「也??也就五、六年??」

刘敏琦计算着,「六年小孩都能上小学了??」

「对啊,六年空窗哀悼一段感情也仁至义尽了吧,坟头的草都这麽高了,不考虑认识新的人吗?」林璇劝道。

夏勤勤敷衍应声,滑了滑手机,周嘉伟讯息传来。

【勤勤,周末一起看电影?】

手指悬在键盘上良久,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子了,和某个人邀约去某个地方约会,前一夜期待的睡不着,紧张的说话不利索,在散场前期待一个温柔的吻。

都多久了??

「欸欸,你们有看到吗?信箱的通知。」刘敏琦的声音传来。

林璇和夏勤勤都站起来看着她的电脑萤幕,公司内部发了一封通知信是关於员工教育训练。

「对欸,都忘了已经八月了。」林璇恍然大悟,公司每年都会安排员工教育训练,通常会是请外面的讲师来演讲,上半年安排在三月,下半年在八月。

刘敏琦眉头紧皱,似乎发现了什麽,「等等??你们看,上面说这次教育训练是在外面欸,是外部训练。」

夏勤勤也念出通知信上的内容:「为期两天一夜,增进全t员工协调合作之能力??这是??校外教学?」

三人茫然向主管确认,公司要在八月中举办一场外部教育训练,为期两天一夜,包吃包住,无需付费。

乍听之下还挺像员工旅游。

「难得啊,大手笔。」

「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林璇和刘敏琦讨论着。

一阵走动声,江澈和杨奇恩拿着文件从会议室出来,他们刚结束一场会议。

江澈今天打扮得正式,宽大的肩撑起乾净的白衬衫,下身是一件黑se的西装k,扣子开了两颗,隐约能见颈下的轮廓,夏勤勤总觉得这套本该拘禁的衣服在他身上变得不太正经。

不知道是江澈的问题,抑或是她自己的问题。

杨奇恩小跑而来,雀跃地问林璇:「姐,听说要出去玩?」

「你们也知道了?」

「刚刚会议里面说的,我们也会去!」杨奇恩指的是周嘉伟的团队。

林璇和杨奇恩似乎很合得来,两人打开话题後就没停下来。

相隔几人,夏勤勤从间隙中看着江澈,他也在看自己。

没有任何对话,只是注视着彼此,她总觉得江澈有什麽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自从上次被他撞见自己和周嘉伟在一起後,他们几乎没说过话,似乎又回到一开始陌生的关系。

没等到他开口,办公室进来了个人,是资讯组的nv同事,nv同事唤走了江澈,和他讨论专案内容。

江澈微微低着头,目光柔和,声音也低低的,那个nv同事也仰视着他,夏勤勤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能从一张一合的嘴型猜测对话。

江澈一直侧着身,没有回头看她。

夏勤勤低下头,回覆了刚才周嘉伟的讯息。

【好。】

周六,江澈和杨奇恩到坎大吉他社的社办,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背上吉他从商学院的楼梯一边聊一边下楼。

「真的不是我在说,那个学弟很不错,学得很快……」杨奇恩滔滔不绝分享着。

「这麽厉害还需要人教?」江澈笑。

「唉呦,你不要吃味嘛,你是学长欸,他虽然学得快但是没有你的表演经验啊。」

杨奇恩说着,打开社办大门,「喔,人已经到了。」

「阿澈,他就是我说的学弟。」杨奇恩回头对着江澈介绍。

江澈的视线恍然凝固,那个坐在社办里的学弟,是之前在服饰店搭讪夏勤勤的那个男生。

「怎麽了?」杨奇恩用手肘顶了顶他。

那个学弟似乎没又多意外,率先起身,展露微笑打招呼:「学长好,我叫李书麒。」

原来啊,他叫李书麒。

李书麒弯起的笑眼经常让人留下深刻印象,许多人着迷他深邃又清晰的眼睛,但在江澈看来就像狐狸jg,g引人的东西。

「喔。」江澈最後只挤出了一个字。

李书麒的太yanx青筋突起,告诉自己毕竟是前辈,忍了。

「练得怎麽样了?」杨奇恩问李书麒。

「这几天都在练,b较顺了。」李书麒拿出了吉他。

此时,杨奇恩的手机响了,似乎是重要的是,他b了动作後躲到外面去讲电话,里面剩下江澈和李书麒。

李书麒随意地拨弄吉他弦,悠悠开口:「听说学长以前很受欢迎。」

「听谁说?」江澈连头都没抬,低头手上的乐谱。

「学校的人都这麽说。」

「嗯。」江澈没想继续搭话。

「上次那个姊姊……」李书麒的声音放慢,很快就看见江澈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知道你以前是怎麽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吗?」

江澈呼x1一滞,这个人知道什麽?

「你想说什麽?」

「睡了好朋友的nv朋友,还把人弄进jg神病院了,最後用家里的背景买通学校压下全部的事情,还让你的好朋友转学了,给了他……五十万,她知不知道?」他笑着,但眼神狠戾,带着笑意的尾音透着恶寒。

江澈凝视他良久,迟迟没有回话。

「呼——终於说完了,抱歉抱歉,我们可以开始了。」杨奇恩推开门,「你们……怎麽了?」

李书麒很快恢复了刚才乖巧的模样,拿着手中的吉他问:「我直接开始吗?」

杨奇恩看了眼面se凝重的江澈,愣怔点头,「喔,开始吧。」

江澈还在思考李书麒刚才说的话,他是什麽来历,以他的年纪不会知道这麽多事,至少关於纪仲霖转学的事情他不该知道,他有什麽目的?

对面的李书麒已经开始弹奏,是〈达尔文〉。

江澈生平听过演奏最好的〈达尔文〉是纪仲霖的表演,这首歌的和弦指法不容易,想要流畅的弹奏并且自弹自唱需要相当纯熟的技巧,对富有经验的纪仲霖来说不困难,但江澈听说眼前这个学弟是上了大学才加入吉他社,和弦的切换很是流畅,就像是纪仲霖在他眼前一样。

保持单身忍不住又沉沦

兜着圈子来去有时苦等

人的一生感情是旋转门

转到了最後真心的就不分

有过竞争有过牺牲

被ai筛选过程

学会认真学会忠诚

适者才能生存

懂得永恒得要我们

进化成更好的人

「怎麽样?是不是不错?」杨奇恩靠近,压低声音。

「你说他大学以前都没弹过吉他?」

「嗯嗯,夸张吧。」

不只夸张,甚至有些荒谬。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他表演的方式很像——」

「仲霖。」

李书麒的表演方式案纪仲霖非常相似,唱腔、切换和弦的习惯动作,就连表演开始前先对着台下观众微笑的习惯都一样。

他是为了纪仲霖而来的吗?他想做什麽?

还未思考出结果,李书麒已经结束一曲。

「还可以吗?」李书麒问。

「很好!」杨奇恩脸上满是喜悦,回头看了江澈。

江澈:「有人教过你吉他吗?」

「没有。」他笑。

见他如此回答,江澈继续说:「还不错,我应该没什麽能教你的。」

杨奇恩开口:「那唱歌的部分……」

「也很好,没什麽问题。」江澈说。

「那我想请教学长,怎麽在表演现场x1引更多观众?让所有人都可以喜欢上我。」李书麒说得yyan怪气,连杨奇恩都觉得尴尬。

江澈却不在意,张了口:「重新投胎。」

下午两点,江澈离开了吉他社办走出坎大校门,手机震动不断,是周嘉伟,前前後後传了十几条讯息,重点只有一个。

夏勤勤哭了。

——场外小剧场——

李书麒:学长好。

江澈:沉默

李书麒:上次那个姐姐……

江澈:猛然抬头怎麽了?

周嘉伟:阿澈!阿澈!

江澈:不予理会

周嘉伟:阿澈救救我!

江澈:忽略

周嘉伟:勤勤她……

江澈:怎麽了、她怎麽了?飞速打字

周嘉伟很慌张,他从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带喜欢的对象去看电影结果她居然看哭了,看哭了不要紧,可是电影一结束夏勤勤就赶着离开了。

他是不是被讨厌了?

ai情电影错了吗?

「阿澈你觉得我是哪里出问题了?」周嘉伟拿着电话问他,「我还先上网查过,这是今年网路上讨论度最高的一部电影,青春啊、初恋啊、浪漫的破镜重圆,勤勤她怎麽……哭得很难过?」

「哪部电影?」老实说江澈也0不着头绪,看一部电影能有什麽,居然让夏勤勤有这麽诡异的反应。

「就那一部《一如初见》啊,我朋友说很多nv生很喜欢我才带她去的……」

「什麽鬼名字?」江澈皱了眉,听起来就很难看。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讨厌什麽类型的电影?她难道不看ai情电影?」

「没说过。」夏勤勤和周嘉伟聊的指不定b和他说过的话还多。

「她有说什麽吗?还是直接走了?」

「没说什麽。」

江澈:「……」

谢谢,不如叫他通灵。

江澈上网找了关於这部电影的资料,如同周嘉伟说的《一如初见》在网路上有非常高的评价,讲述两个分离多年的初恋情人再次相遇,尽管命运多舛最终还是走到一起的故事。

真无聊,他想。

隔天晚上,电影院。

江澈拿着一张电影票节

我接着写把永远ai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一首《七里香》从几年前的夏日余光幽漫而来,她彷佛回到大学时期,和某个人踩过青翠的草皮,漫步在绿荫之下,那时天还很蓝,人还没散。

那些回忆隐隐地从脑海深处爬上来,最後一句歌词结束後,她的眼框已覆了一层泪ye。

包厢灯光微弱,各se的绚烂彩灯交错更模糊她有些狼狈的神态,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唯独江澈看见了。

下一首快歌紧接着开始,林璇和姿莹脱缰的歌声笼罩整个包厢,震耳yu聋,没人发现偷偷从门口溜走的夏勤勤。

她低着头快步,洗手间就在转角处而已,nv厕没人,她开了水龙头,流水声盖过门外喧声,滚烫的泪水混进清凉的水柱。

尽管六年过去,这个城市所有景物、声音甚至气味都能将她拉回过去,在邢东身边的过去。

那个高了她半个头的男人站在身边时带来的悸动,还隐约躁动,人的心就像一头蠢驴,明知道应该放下的东西却要sisi犟着不动。

失控半晌,夏勤勤x1了x1鼻子,收敛情绪,带着仍泛微红的双眼走出厕所。

夏勤勤推门走出厕所,经过转角处时,突如其来的温热占据掌心,她停下脚步。

「你怎麽在这?」

江澈倚在转角,微微俯首,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她掌心,t温一点点占据她冰凉的手掌。

「好偏心,我明明也约了你。」江澈没看她,盯着把她白软的掌心。

夏勤勤愣了会才听懂,他是指唱歌这件事,一样来唱歌,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却答应了林璇。

她自觉理亏,支吾了半天,手依然被包在他掌中。

「我??呃??」夏勤勤一句话断续了好一阵子,心虚地不知道怎麽圆过去。

男孩子似乎对她伤脑筋的样子颇有兴趣,趁她绞尽脑汁敷衍他时,悄悄将人圈进两臂之间。

「你随便想个理由给我吧,骗骗我也行。」他的声音带笑,「我都会相信的。」

夏勤勤一滞,她不明白这人是什麽意思,居然很乐意被敷衍?

「嗯?」江澈催促般询问她的意思。

「我喜欢热闹一点。」她愁思苦想终於挤出一个理由。

「喔?」

「嗯,两个人唱歌??很奇怪,林璇找了一群人这样b较好玩。」

「这样啊??所以不是不喜欢我。」江澈说着,似乎松了口气,头放在了她肩膀,语气骤转,喟叹着:「别告诉我实话??让我靠一下,我今天很想见你。」

他修长结实的两臂逐渐收紧,夏勤勤感觉到他厚实的躯t,江澈炙热的鼻息窜进衣领间,身上有点酒味。

今天的江澈不太一样,像小孩,又像喝醉。

江澈靠在她肩上,直到看见夏勤勤之前他都还爲家里的事情郁闷,可一见到她原本淤在心里的那些狗p倒灶一点一滴ch0u离,就算她拒绝自己的邀约,只是打趣地回覆自己的讯息,心里还是不可自拔地喜悦。

像傻子一样。

夏勤勤难得没有推开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态,伸手覆在他後脑勺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慰一只失落的大狗狗。

被暗自认定为大型犬的江澈下意识往她手心蹭了蹭,像是在撒娇一样,惹得夏勤勤笑出声。

娇软的笑音搔着他的心,江澈像得到首肯,忽地低下头亲吻她。

这个吻带着清浅的酒气,八成是江澈刚刚喝了几杯,夏勤勤挣了几回,依然被男人抵在墙上。

夏勤勤睁大眼看他,男人的眼神一点点凝聚,她很肯定江澈绝不只是因为好玩或有趣这样肤浅的理由做这件事,他很认真。

喘息间,夏勤勤出声要他放开。

「江——」

「我吃醋了。」

她愣愣盯着他,男人眼尾染上微红,话里有些委屈。

面对他的时候那麽寡淡,偏偏有关邢东的事情她为之起伏,仅仅是一首歌都能g起她的情绪,刚才在包厢他清楚的看到夏勤勤眼中的泪水。

那个人远b他重要得多。

男人眼神愈发热烈,炙热的气息不稳,随着他紧绷的肌r0u愈渐急促。

「夏勤勤。」他的声音有点哑,喉头滚了滚。

换作前几天,他可能不会在意,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烦心,道貌岸然的父亲要离婚,周嘉伟从刚才就紧紧盯着她,她因为一首歌哭成这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烦躁。

「我——」江澈冲动地开口,却被打断。

「勤勤,还好吗?」

两人齐转头,来人是周嘉伟。

周嘉伟的笑容僵了一瞬,视线停留在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夏勤勤立刻推开江澈,整理了仪容,缓和道:「嗯,我刚刚人不舒服,好多了。」

周嘉伟瞥了眼她身後的江澈,没有继续追问,立即恢复笑容道:「回去吧,其他人都在等你们。」

夏勤勤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後离开长廊,走廊上只剩下了江澈一个人,眼神幽幽跟随。

是很配啊。

一群人唱到了晚上十点,林璇和姿莹几乎烧声,尽管如此还是能用肢t语言表达尚存的jg力,杨奇恩和江澈两个大男孩则是醉倒在沙发上,原因无他,江澈从厕所回到包厢後便不要命的灌酒,还拉着杨奇恩一起喝,没多久就成了这副样子。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刘敏琦伸了懒腰评断。

周嘉伟也摇摇头,无奈地笑,「真是,这两个小鬼头。」

几个还清醒的大人准备叫车,仔细安排所有人回家。

一批人分成两台车,林璇、刘敏琦和姿颖搭一台计程车,周嘉伟没喝载剩下几个人回去,他和夏勤勤合力将两个大男孩抬上车,驱车先送杨奇恩回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夏勤勤坐在副座,沿途经过的一盏盏路灯映在她脸上。大概是因为周嘉伟x格好,遇到gui速行驶的行车或是赶着秒数过马路的行人也不会不耐,乘车的过程相当舒服。

「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周嘉伟放低了声音提醒她,怕吵到後座两个人。

车上很安静,路上的行车在夜se中来往,夏勤勤闭上眼,许是酒劲上头,她想起了过往。

大二那年,她向邢东告白,她还记得对方愣怔的表情,随即涌上柔柔淡淡的笑容点了头答应。

蝉声唧唧,她和喜欢好久的人在一起,他不仅成熟稳重情感也内敛得多,夏勤勤偶尔生气也好、吃醋也罢,他总是包容她、耐心哄她,也不限制她跟身边的异x来往,羡煞身边好多朋友。

当时的她觉得,邢东是最好的情人。

「我这样你会不会生气啊?」有次夏勤勤问他,她几乎没见过邢东生气。

邢东闻言,抿嘴一笑,0了0她的头,「我为什麽要跟nv朋友生气?」

她满心甜蜜地扑进他怀里,即便乱蹭也没有让他的从容有半分凌乱。

可後来她才知道,在真心ai的人面前哪能这麽从容?

车子停下,周嘉伟将几乎睡si的杨奇恩拉起,半边肩膀托着他步履蹒跚地扛上对方的家,她头靠在车窗看着他俩的背影。

周嘉伟和当年的邢东很像,不同的是,周嘉伟喜欢她。

「六年悼念一段感情也够了。」

「对啊,六年小孩都能上小学了。」

脑中浮现林璇她们说过的话。

是啊,是时候忘记了。

没多久,周嘉伟小跑着回到车上,才刚坐好,副驾的夏勤勤就问他:「怎麽不叫我?」

他一边扣上安全带,笑问:「叫你跟我一起扛人上去?」

她点头。

「那我也太没用了。」他设定了导航,低声哄:「再睡一下,等等先送你回去。」

车里的灯没开,导航萤幕的光线映着他的脸,他专注的设定着地点。

先前她有些0不清周嘉伟给她的感觉,但此刻她能清楚分辨,是安全感,既不跌宕起伏也没有惊喜意外,像一段通往家里的平坦的路途,令人安心。

也许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她想。

平稳的路程让她睡去,车子不知道何时停下,她恍惚地睁开眼,驾驶座的周嘉伟不知去向,车子停靠在路边。

「刚刚有个骑脚踏车的老伯跌倒了,他去帮忙。」

声音从後座来,是江澈。

夏勤勤透过後视镜看见他的脸,眼神有些迷茫,但声音却很清醒。

她点了点头没接话。

周嘉伟还没回来,车内安静地有些尴尬。

「你要跟他在一起吗?」江澈这句话的他指的显然是周嘉伟。

夏勤勤没说话,撇头看向车窗外,这次她看见了周嘉伟,正弯下腰关心老伯的伤势。

她要跟他在一起吗?

她喜欢他吗?

她低下头,挤了句:「江澈,别喜欢我。」

别喜欢我这种人。

「那为什麽周嘉伟可以?」

她哑然。

「是更喜欢周嘉伟,还是因为不想伤害我?」他的质问铿锵有力,後视镜映照的眼神坚定又清澈。

他知道夏勤勤的心里始终有邢东,无论是周嘉伟还是他她都不喜欢,那为什麽选择了周嘉伟?

是更喜欢周嘉伟作为过生活的对象,还是他们两个之中她更不想伤害自己。

一阵鸣笛声传来,救护车来了,停靠在不远处,周嘉伟帮医护人员扶着老伯上车,老伯没有大碍,确认对方上了救护车後,周嘉伟才回到车上。

车内气氛有些奇怪,车上的两人都醒着,一人一边的看着窗外,直到送夏勤勤到家前都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而他不知道的是,两道相背的视线因为同一件事情而烦恼。

夜se下的城市车流繁密,霓灯闪烁,一辆车驶过街边,是今晚和留言几乎一面倒认为是他破坏纪仲霖和范雅霏,骂他的和骂范雅霏的言论都很难听。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引来校方关切,学校联系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鲜见地问起了他在学校的状况,然而他并没有被责骂,确切来说,他们根本没有深究这件事情,只当是学生间的误会,最多是情感纠纷,便动用人脉压下这件事。

先是以恶意中伤的言论为由,删除了校版文章,再找机会拿钱安抚纪仲霖和范雅霏,私下和解这件事,只是事情爆发後没多久范雅霏就休学了,据说是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进了jg神病院。

而纪仲霖也突然转学,再没了音讯,坎大吉他社一夕之间失去了主力成员,剩下来的人也因为面临毕业的关头,接二连三离开吉他社。

医院里,sherry陪江澈坐在急诊室等待。

「还好吗?」sherry问他,视线停留在他包裹纱布的手和瘀肿的脸颊,手上的伤是打人的,脸上的伤是被人打的。

刚刚和他起冲突的男人是同一间学校校友,大概也是当年听说他和纪仲霖那件事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执行他的正义。

江澈一气之下挥拳打了那个泼酒的男人,和男人一起来的朋友们也立刻还手和他扭打成一团。

一旁的sherry即时找老板出面阻止,好在她和老板是好友,对方有点黑道背景,说话很有份量,况且双方都有过错也不想让事情闹大,这才没有让警察介入。

江澈草率点头,敛下眼se,「抱歉把今天ga0砸了。」

sherry不以为意地g唇,「这没什麽。」

她眼眸低垂,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刚走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ai上其他人了,其实也的确是,可是,人有慾望,想吃东西、想获得喜欢的东西、想得到快感、想要被ai,他去世後一年,我在庆生宴上遇到一个男人,我非常想要他,那天喝多了跟他shang,後来被身边的人知道了,他们嘴上没说可是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好像我做错了什麽事。」

她读出了那些人的眼神,谴责她没有为去世的未婚夫作一个可怜的追思者。

「因为ai的人si去,所以应该一直挂念他,不能有新的对象,好像我不这样,我就是一个很烂的人。」她轻哂,下一秒哽着声:「我得是个洁身自ai的人,才能被ai吗?」

这句清淡的话,回荡在江澈心中。

「就算是很烂的人,也想要ai。」江澈的语气犹如提问又似回答。

初秋的微风转凉,乾冷的气流窜入人群里,行人踏过地上乾瘪的枯叶,细碎的沙沙声融进校园内一片喧杂。

坎大的校内景致很出名,春天明媚沁丽的似月湖、夏日宿舍旁的森林苍翠绵延,而秋天的林荫大道金灿摇曳,可此时林道下来去的学生显然无心观赏景致,匆忙赶去上课。

表演厅外。

「欸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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