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节
至于现在么……
他还是去看看艾丽西亚和埃姆哈特他们那边,看看能不能在无法使用超凡力量的时候获得一点关于“至宝”的研究进度,哪怕只是一点。
费舍尔将那台好像出了毛病的枢机放在了身后吃早餐的桌子上,而他自己则又觉得身上刚换的衣服不太合身,又将衬衫给脱掉准备换一件。
他没有意识到,在他褪去衣物的时候,那躺在桌子上好像出了故障的枢机表面的摄像头也一直在扭转,跟随着他的声音挪动,看着他将衣物给褪去,露出精壮的肌肉……还有上面遍布的粉红色吻痕。
费舍尔更换好衣服之后便准备出门去找艾丽西亚和埃姆哈特他们,他将寝宫内的灯光关闭便朝着门口走去,哪知身后又传来了“滴滴”的声响。
回头一看,那故障的枢机不知为何又漂浮起来,缓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伊丽莎白?你修好了吗?”
“……”
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于已经开始一动不动了,就只是跟随在费舍尔的身后而已。
不是,这枢机怎么越看越古怪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啊?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愈发觉得眼前的枢机十分古怪,便准备走上前去一探究竟,甚至动了将其拆掉好好研究一下的想法,可门外,埃姆哈特的声响已经愈发靠近了,
“不好不好,艾丽西亚昨晚出了一点事!哎呦!”
“书先生……”
艾丽西亚又出事了?
费舍尔走向枢机的动作中止,回过头去将寝宫的大门打开,便看到了站在外面完好无损的艾丽西亚和被她抱在怀中大喊大叫、看起来十分焦急的埃姆哈特。
“嘘……怎么了?”
费舍尔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同时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要确认那个名为“黛安”的女仆长有没有在旁边。而在看到他们的身后空无一人之后,费舍尔这才看向站在门前抿着唇的艾丽西亚和想要和他说一些什么的埃姆哈特,
“昨天晚上……哎呦,你不知道,她好像又做那个什么鬼梦了!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亲眼看到她的身体在睡梦之中产生了变形!就像是……哎呀,好难说,总之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不属于人的东西就从她身体里长出来了!一边长还一边说梦话……”
埃姆哈特紧张兮兮地看着费舍尔,表演起了当时艾丽西亚说的梦话,
“说的什么……啊,‘时间快来不及了’、‘马上降临’……这种话,你说吓人不吓人?!”
“大哥哥……”
费舍尔看向艾丽西亚,她也表情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显然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甚至如果不是埃姆哈特和她说了这件事,她都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费舍尔已经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了眼前艾丽西亚的身上时,身后,那漂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古怪枢机依旧用它表面的摄像头注视着费舍尔的背影。
就在不久之前,在千里之外隔绝山海的北境,梧桐树之内,一个秘密的宽敞办公室、或者说是某种工坊之内,无数道如丝线一样的微蓝色枢机光芒正在其中涌动着,将工坊之内堆叠的许许多多的枢机零件给照亮了。
而在那些零件之中穿行的大型数据线的末端,其所链接着的,是一个简易组装起来的金属座椅。
此刻,一个身形颀长,一头白发,有着极其明显的萨丁女国人外貌特点却又宛如翩翩公子的女性正坐在那张金属的躺椅之上,她的脑袋上正佩戴了一副枢机头戴式眼镜,眼镜也链接着下方一条粗长的数据线,似乎这个萨丁女国人正在从这副眼镜之中观看什么景象。
看着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萨丁女国人便不由得攥紧了她白皙的手指,将如雪一样的肌肤揪出了一点不正常的红润来。
此刻,在那副眼镜之中显露出来的,是她所心爱之人褪去衣衫之后展示自己身体的模样。
可在那健壮的肌肉之上,明明哪里都是谁霸气留下的粉红色唇印与吻痕,这让她心脏几乎骤停,一下子喘不上气来。
她当然还记得自己在费舍尔身边时的情况,她很爱护费舍尔,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温柔的方式将自己内心的爱灌注给他。
担心弄疼他,让他不舒服,就连触碰他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他的身体,生怕将他碰碎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别的女人的手里,她们便能这样肆意妄为?
“费舍尔,你到底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阿拉吉娜有一些心疼费舍尔,便以为是他被强迫了才会如此,毕竟瓦伦蒂娜也说他被那位纳黎女皇给抓住了……
她多想开口说话,表达自己对他的思念与关心,可连接上的这个枢机压根没有开口的功能,她便只能听着费舍尔看着“自己”,有一些疑惑地开口,
“你不是才刚刚走吗,这就又想我了?而且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用什么方法把这个枢机操纵得这么灵巧的?”
“……”
“伊丽莎白?”
“……”
阿拉吉娜无法开口,只是那扣在钢铁座椅上的手指攥得越来越紧,好像因为费舍尔口中所念出的那个名字而产生了愈发明显的波动。
但她还是无法比表露出来,只能跟随着他,接着注视他在黄金宫之内的一举一动。
费舍尔肯定不知道现在看着他的就是自己吧?
这也难怪……
自己已经和先前不一样了,不仅偷偷在那个灵界避难所之内的那个叫做“大卫”的人身上学习到了那么多关于枢机的知识,还能将它们运用到现实之中。
其次,枢机与枢机之间关联的网络已经被关闭了这么久,所以他估计还是以为这些枢机还在那劳什子伊丽莎白的掌控之下吧?阿拉吉娜也是研究了好久才重启链接了网络,而且还只是这一台……
这也能看出,费舍尔无时无刻不在那伊丽莎白的监视之下,甚至于他都已经被迫接受了这一点,在看到枢机监视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逢场作戏……
真不敢想,费舍尔在那边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阿拉吉娜咬了咬牙,却依旧什么话都不能借助那监视的枢机表达,只能在费舍尔眼中扮演那个“奇怪的枢机”,相隔千里地表达自己的思念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