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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礼物

 

004礼物

白露睁开眼睛的时候宋景行正从小心地床上坐起来。看见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宋景行撑着床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吵醒你了吗?”

白露看到他x和后背上都有自己昨晚留在的抓痕,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

“没有,是正好醒了。”她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发现才刚六点,“你起这么早”

“我回去洗漱,再换身衣服,一会儿带早餐回来。吃完我送你去平大那边。”

白露r0ur0u眼睛,摇头:“不用的,我自己去吃早餐就好。一会儿耽误你上班了。”

“不会的。我上班的地方不远,送你去正好顺路。”宋景行背对着她穿昨晚拿到了床头的上衣,肌r0u随着他的动作隆起,“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喊你起床。”

身材真好,有点像古希腊雕塑。白露看着他的背影,想。

“好那我正好把东西收拾了。昨天突然停电,还剩一点没收拾完。”她一边说一边跪走到床边,帮他整理立起来的衬衫领子。宋景行站着,无意从低领睡衣x口看到了她丰满的前x。他迅速移开了目光,感觉自己刚平息一点的晨b0又有重新抬头的架势。始作俑者丝毫没有察觉,想要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宋景行搂住她的腰,一手拎着她的家居拖鞋一手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把拖鞋放在浴室门外,宋景行扶着她穿好拖鞋,0了0她的头:“我很快回来。”

白露站在浴室里刷牙,听到宋景行关门离开的声音,心里居然有一瞬间空落落的。洗漱完,她换好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后走到客厅收拾东西,看到昨天忘记收起来的三个礼物盒。

宋景行心细,肯定看到了。白露一瞬间有些慌乱,察觉到自己的慌乱后站在原地自嘲般笑了一声。

痴心妄想。

难道你还觉得自己和那个人有可能吗,白露?

她蹲下身,将最小的深蓝se包装的礼物盒上的丝带拆开。里面是一个黑se的小盒,白露打开,看到那对小巧的银底的蓝宝石袖扣安安静静地呈在黑绒布上。宝石的质地上乘,设计也简约大气,是她在英国的时候买的。那天白露路过柜台的时候扫了一眼,刹那间,脑海中就出现那个人戴着它的样子。虽然知道送不出去,但她的脚步还是停下了。

小心翼翼地0了0袖扣上面嵌着的蓝宝石后,白露将黑se的首饰盒放到一边,在行李箱找到一个差不多大的白se盒子放进了礼物盒,重新系上丝带。她犹豫了下,带着装袖扣的盒子走进了书房,将它放在了书桌最下面的ch0u屉深处。

敲门声在她正好收拾完的时候响起,白露看了眼钟,还差一刻钟七点。她快步走过去开门,看到一身白se的警服吓得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到了宋景行的脸。

“抱歉,忘记提前告诉你了。是不是吓到了?”

“有点,好久没见你穿警服了。以前你穿的是淡蓝se。”白露挠了挠脸,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下次不用敲门啦,直接开门进来就好。”

宋景行拎着早餐走进来,把东西放到桌上。白露关上门,跟在他后面,给他拉椅子,两人坐在桌边一起吃早餐。

是南瓜粥和小米粥,还有一些烧麦和茶叶蛋之类的。b起g巴巴的东西,她更喜欢吃sh润些的食物,在英国的时候两个人会轮流起来煮各种各样的粥当早餐。

昨晚和宋景行在一起,早上两个人又一起吃早饭,白露恍惚间有种还和他一起住在英国的错觉。她抬起眼看了眼宋景行,穿着白se夏季警察制服的他看起来严肃的味道更重了几分,这几年他越来越沉稳,这么一看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说起来白露并不知道宋景行现在是做什么,只知道他是刑警。那个时候他硕士毕业没多久,本来准备在英国陪白露读完大四再一起回国的,但某天国内来了人找他,过了一阵子后他和白露说明年春天可能要提前回去。

白se警服啊白露记得以前在羊都的时候只有宋景行的顶头上司是穿白警服的。那现在应该是升职了?

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宋景行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警服,开口解释:“是公安部和安全部共同成立的特殊刑侦队,主要负责涉及国家安全和其他重大案件。因为和安全部有关,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没有和你说得很清楚,抱歉。”

白露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宋队,从国外留学回来也能进安全部吗?”

“是邢局推荐的,不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印象。”宋景行说,“他是之前在羊都的时候的公安局局长,三年前升职来了平城。新特殊刑侦队成立的时候,选人的标准是有经验的年轻人,刑局就向上面推荐了我。安全部那边做了初步背调觉得没问题后,就找人去了英国找我面谈。”

宋景行在平城的刑侦队时候确实表现得也很出se。白露点点头,又想起来宋景行的父母也在平城,好像职位都不低脑子转了几转,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啊,你和我说没关系吗,不用保密吗?”

“要的。”宋景行慢条斯理地盖好装粥的盒子,放进塑料袋中,“但你是家属,可以知情。”

白露有点受到冲击,不仅仅因为宋景行和那个神秘的且非公开的部门有关系,更因为他那句风轻云淡的“你是家属”。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她草草喝了剩下的粥,也将打包盒的盖子盖好,放进塑料袋里,拿起准备背包跟着宋景行一起出了门。

宋景行载她到了平大附近,停在一条僻静的路边。他正准备取下车钥匙送她过去,白露从包里拿出一棕一蓝两个礼物盒,把棕se的那个递给他。

“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

只顾着准备礼物忘记准备说辞,白露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宋景行道谢后接过,问她能不能打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解开了丝带。里面是一块手表,和宋景行手上那块带了很多年的表款式有点像。

“是我自己设计的,联系了那个牌子的公司做的定制款设计的时候就参考了你那块表。你要是不喜欢——”

“我很喜欢。”宋景行没等她说完,合上盒子紧紧握在手里,抚上她的脸,“谢谢露露。你用心了。”

唇上一阵温热,白露垂着眼被宋景行吻了吻唇角,宋景行想吻她的嘴唇的时候,白露抵住他的肩膀:“别、别”

“嗯?怎么了?”

“在外面呢。”白露往后缩了缩,“而且你穿这身我总觉得自己在g坏事。”

宋景行从x膛里笑了几声,0了0她的头发:“好。”

“我、我走了。”白露被他笑得更羞了,解开安全带慌慌张张地就往下跑。宋景行握住她的手腕,轻声提醒她东西忘记了。

“东西掉了。送林萌萌的吗?”

“嗯。给她买的项链。”白露捡起被他亲吻的时候掉到脚边垫子的深蓝se礼物盒——她确实不是故意掉下来x1引宋景行注意力的,她是真的被他的亲吻弄得迷迷糊糊的。

她下了车,看宋景行解开了安全带想送自己,连忙走到他那边的车窗阻止他:“不用送了,离得不远,这里还能看到平大的楼呢,我不会迷路的。宋队,你快去上班吧,祝你工作顺利!”

宋景行伸出一只手00她的脸,又系上安全带目送她离开。

看着nv孩消失在视野里,宋景行冷冷地看向平大校园某栋楼的窗口,直到那个窥伺的身影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身离开后,他才再次取出那只只属于他和她的表,放在手里摩挲着。表盘的背后除了品牌的logo,还有一行“forsjh”。

宋景行的嘴角又有了些笑意。他将表收好,重新放了回去。

深蓝se的礼物盒吗?

宋景行靠在车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005avearia

林萌萌是白露刚去英国时候偶然认识的朋友,两个人都对摄影感兴趣。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不常见面,但是她们偶尔会一起出去采风,一来二去也变熟了。

林萌萌早她两年回国,现在是平电的准研三生,和在平大读研的一个高中同学一起跨校组队参加了某个视频平台办的b赛,喊白露来帮忙把把关。

和林萌萌约好的地方是在平大的某个侧门,那里离她准备拍摄的场地b较近。

之前出过路人和学生打起来的事情后,平大就不对外开放了。白露虽然是平大的准研究生,但目前还没有校园卡,没办法进去。白露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林萌萌拿着帮她办的出入证明跑进来,和保安大叔说明情况后把她带了进去。

白露把礼物送给她,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简单寒暄了几句。

“你真是昨天才回国啊?为我这事定的时间吗,我好感动哦露露!收工了我请你吃顿大餐!”

两个人两年间没怎么联系,但林萌萌是个x格活泼的自来熟,没说几句话就热络起来。

白露不属于x格外向的那类人,只是笑着说了声好。林萌萌早就习惯甚至很喜欢她显得有些疏离和冷淡的x格,觉得这样超级酷,所以y生生把人粘成了自己的朋友。两个人相处总是她单方面输出白露安静听着,偶尔问她一两句。

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取景的地方,古建筑前面稀稀拉拉站着两三个人,都是林萌萌摇来帮忙的。几个人看到林萌萌领着个人过来,都凑上前来打招呼。

“你就是白露吗,我是你的书迷哇!你的《山城》我超级喜欢,写得真的好好,我们老师上课都推荐你的书呢。”

“长得好漂亮好显小啊!我还以为是高中生呢!”

外向的人朋友都这么外向吗白露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感觉自己有点社恐,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努力回应,然后找林萌萌说话迅速转移话题。

“b赛是只看播放量决定排名吗,那样会不会有人买播放量什么的。”

“不会的不会的,平台办的呢,后台都能看到。”

“也是。”白露点点头,“你为什么会选这本?”

林萌萌选的是这几年挺火的一本青春恋ai,叫《栖息地》,作者笔名叫未双,写完那本就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了。

“b流量的话肯定选网络更吃香嘛!再说了,未双太太把季铭写得太好太完美了,我当时好多同学看了天天都说想嫁给他。要不是我已经有石有为了,我也想嫁!”林萌萌笑嘻嘻的,帮着摄影小哥安反光板,“看完结局总觉得意犹未尽,之后再看别的言情都觉得少点那味。可惜她已经不写文了,也没个代餐。话说回来,露露,你看过没?”

白露听得头皮发麻,只能g笑了两声:“高中的时候看过同学的,我对言情不怎么感兴趣,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是收到你发来的邮件后又去看了一遍。”

“也是,感觉你应该看的都是什么严肃文学哈哈哈。”林萌萌擦了把汗,“这天真热。诶,小昼去哪了?还没来吗。”

“在楼上呢吧,来得挺早的,刚刚说先上去看看乐器了。”

林萌萌走到白露旁边,小声解释:“林昼是我堂弟啦,他是本家的。这小子长得俊,我就把人喊来演男主角了。”

白露知道她家里有军政背景,林萌萌虽然没具t说过,但是军事委员会有位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副主席姓林她还是知道的。

摄影小哥调完相机b了个ok的手势,问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我们这边都整好了,你们谁上去叫一下?”

“我去吧,”白露怕被独自留在这里听到更多让她尴尬的话,“我正好没事。”

“好好好,在三楼,具t哪间我也不清楚,露露你找找看,辛苦!”

白露应了声好,朝那座颇有年代的大礼堂走过去。被四颗粗壮的法国梧桐包围着的礼堂大概参考了古希腊式建筑的风格,淡红se的砖墙上爬了许多爬山虎,圆形的白se拱门上的浮雕相当jg美,看起来颇有几分西幻电影里圣殿的味道。夏天早上八点钟的日光已经很强烈了,白露被晒得眯起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礼堂位置偏僻,平时也并不开放,是由那个平大的nv生向学校提交了申请才拿到了钥匙打开了门。白露走进礼堂,顺着楼梯向上走去,偌大的建筑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外面还有点晒,一进来反而有点冷了。她边走边想。

脚步在去往三楼的时候忽然停住,白露听到钢琴的声音,弹着她最熟悉的一首曲子。

《avearia》。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脚步迟迟没有迈开。

夏天。礼堂。钢琴。《avearia》。

仿佛昨日再现。

【她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循着乐声找到钢琴室,小心翼翼地从窗户边探出头。】

白露犹豫着迈开脚步,走向音乐传来的教室,推开了门。

【里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白衬衣和黑西k坐在六月的晨曦里,抬眼看向来人。】

带着暖意的初夏朝yan从窗帘的缝隙中直shej1n来,洒在正在弹钢琴的男孩子的脸上。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鸟儿的翎羽一样,在yan光下显得很柔和。

【无法形容他的外貌。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钢琴声停了。少年看向来人。

【仿佛有一群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进她的x腔。】

白露看着他的脸,有些恍惚。她在想是不是突然掉进时间的罅隙里,回到了她上初二的那个夏天;再或者,是她jg神又出现了问题,所以再一次看到了幻觉。否则怎么解释他以那时候的样貌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她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ye都往头上涌。

头晕目眩。

“你好?”少年看她愣愣的,站起身有些关切地朝她走来。

与记忆中不同的温和声线让她的血ye瞬间冷却下来,她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心想:是不一样的。虽然长得很像,但记忆里的那个人眼神总是冷冽的,而眼前的人有一双像是含了春水般温柔潋滟的眼睛。

“不好意思。”白露回过神来,“请问你是林昼吗?”

少年已经走到她面前,专注看着她的眸子里有浅浅的笑意:“是的,我是。请问你是白露姐姐吗?”

白露不再看那张让她心慌意乱的脸,点了点头:“嗯。底下准备好了,我来找你。”

“抱歉,麻烦你了。那我们一起下去吧。”林昼冲她笑笑,和她并肩下楼。

没下几阶台阶,走在他侧后方的白露又忍不住去看他的面庞。二人还是有区别的:林昼的脸部线条更加柔和,纪寒的侧脸看着更冷厉一些。

白露这么想着,猝不及防对上林昼的视线。

少年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姐姐?”

“啊。不好意思。”白露错开视线,“总觉得你长得和我一个朋友有点像。”

“原来是这样。”男孩笑了一下,为了缓和气氛开起了玩笑,“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大概是我的长相b较大众。”

如果换作是头脑清醒的白露,这时候不管是出于礼节还是事实都应该说一句“一点也不不大众”之类的话,但此时的她心乱如麻,除了僵y地回给他一个微笑以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006蛇信

透过镜头时,白露才能以工作为借口坦然地仔细看他的脸。

如果按网上的标准,林昼是很标准的鹿系长相,五官温润,身材看着有些清瘦,有些少年的青涩感。从远处乍一看和某些角度的侧脸的确很像纪寒,但细看下来又不怎么像了,确实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从看到他开始一直跳得很快的心脏慢慢平息下来。白露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摄像小哥凑到白露身边想看看她拍的,却先注意到了相机本身:“妹子你这是z7咋还是一代的咧?五年前的老款了吧。不考虑换个二代吗?”

“是别人之前送的,用惯了。”

“啧啧,果然还得妹子来。庄哥你这个拍出来就有gu直男味。”林萌萌凑过来吐槽摄像小哥,“小昼这脸不去当明星可惜了。这不吊打好多小鲜r0u。”

摄像小哥表示赞同:“老弟长得b小姑娘长得还漂亮。”

“趁着光线不错再拍点空镜上午先收工了吧?”林萌萌看了看表,“该吃饭了,撞上他们下课抢不到饭啊。”

摄像小哥再次赞同:“也是。我app上看到东门有家东北菜冒似挺好的,要不吃那个?你们都行不?”

几个人都没异议。拍完后五个人一起往外边走,林萌萌也是第一次来平大,边走边酸:“不愧是平大啊,这教学楼、这食堂、这风景!我一直觉得平电还行了,果然人外有人校外有校。露露,你未来三年有福咯。”

“是挺好的。”白露笑着附和。

“嗯?”走在旁边的林昼侧过脸来,“白露姐姐是要来平大读书吗?”

“是的。九月入学读研一。”

“你俩还是一个校区的吧?小昼你要尽地主之宜啊!开学了记得先带白露露一起逛逛熟悉下校园。”

“好呀,没问题。”明眸皓齿的少年刻意放慢了脚步,和白露不知不觉间并肩走到了一起,“姐姐,要不要留个我的联系方式?”

虽然白露根本没打算真的请他给自己当新生入学手册,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拿出手机存他的电话,但林昼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却是个二维码。

“这是什么?”白露困惑。

林昼也愣住了:“大概是微信?”

林萌萌瞳孔地震:“露露你不会还没有微信吧?我说怎么搜不到。”

白露还真没有。她高中的时候微信还没那么普及,她一毕业就去了国外,因此国内的社交软件她还真没有,平时和人联系不是电话短信就是发邮件。

“没关系。”林昼收回手机,对她笑了笑,“注册很简单的。姐姐,一会儿我帮你注册一个。”

意识到这个社交软件也许在国内已经成为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后,身为电子产品白痴的白露没有推拒,感激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于是在小饭店落座的时候两个人也自然而然也坐到了一起。林昼得到允许后接过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就把手机还给了她:“好啦,填完身份信息,设置下头像和名字就可以了。”

“好,谢谢。”白露接过。

名字就叫白露,至于头像白露随手选了自己前阵子拍的一只猫。

林昼看她注册完,又教她怎么扫二维码加好友:“点右上角那个加号,有个扫一扫,姐姐用那个扫我的名片二维码就可以了。”

两个人顺利加上了好友。林昼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似乎很好:“这么说我是姐姐你的第一个微信好友欸。”

那双总是显得过分温柔的明亮双眼此刻弯弯的,十九岁的少年明眸皓齿,让人明白为什么明明“甜”是一种味觉,却可以用来一个人的笑脸。

“确实是。谢谢你。”

“露露,我也要加我也要加!”林萌萌作饿虎扑食状。

林昼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忽然看向外面,引得众人一齐向玻璃窗外看去。只见一个外卖小哥艰难地提着许多n茶,正投来求助般的目光。

“是我点的n茶好像!我去拿一下。”

林萌萌又风风火火地起身跑出去,提着一大袋n茶回来就开始分,完全把加微信这件事忘记了:“怕撞上午休高峰期,我就没问你们想喝什么了。不过它家n茶都挺不错的!有两杯是果茶,你们先挑你们先挑。”

虽然说是挑,彼此之间都不怎么熟的几个人都客气地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杯。白露0着杯身发现是热饮后才cha进x1管喝了一口。

有点太甜了。

旁边的人用纤长的手指推过来一杯果茶,白露侧过脸,对上林昼的眼睛。

“姐姐,你喝不惯吗?喝我的吧,我不怎么喝饮料。”他眨眨眼,凑到她耳边小声补充一句,“这杯也是热的。”

不愧是从政家庭养出来的孩子,接人待物就是很细致。白露冲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也许是因为口腔里薄荷和西柚清爽的味道让白露因为晒了太久太yan而有些发晕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下午的拍摄格外顺利。白露独自去不远处拍了些风景作为空镜,回去找他们前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检查相机里的照片。

手机微微震动,是宋景行发来的信息。

【还顺利吗?】

白露回他:【挺好的,今天大概能提前收工。你呢?】

那边回了信息:【不敢自己让停下思考,所以很顺利。】

【啊?什么不敢,宋队你怎么了?】

【因为停下了就会想你。】

白露脸忽然很红,她没想到以宋景行的x格会说和自己说情话。昨天晚上后,很久没见的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忽然拉近了很多,又回到了从前。

正在她犹豫要怎么回复的时候,忽然心头有gu异样的感觉——像是弱小的猎物被丛林郁郁葱葱的植被掩映下的狩猎者用y冷的眼眸窥伺时那种来自基因中警觉。她不寒而栗,立刻站起身来,浑身紧绷,惊恐地看向四周。

除了几个成群结队说笑着走过的nv孩子,没有其他的人。

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吗白露心头狂跳,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匆匆忙忙收拾好了东西往林萌萌他们那边走去。林萌萌那边也正好收工了,看见她回来打了个招呼:“露露,我们这边也忙完啦,一会儿等小昼回来,咱们去学校门口清吧坐会儿,看下成片。”

“好。他去哪了?”

“去图书馆借书去啦,说老师突然布置了作业,怕抢不到书。”林萌萌看了眼手机,“怎么去了这么久?看来图书馆挺远的。”

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白露笑了笑。老师第一次布置作业的时候她只慢了半天去图书馆,结果那本书都被借完了,只能坐巴士去市里的图书馆找。

众人等了几分钟,看到林昼停了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本书匆匆忙忙小跑过来。他冲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久等了。”

白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契诃夫的戏剧集?”

“小昼,你怎么还ga0文学?”林萌萌也问,“你不是政治学的吗?”

“是选修课啦。”林昼摆摆手,“我平时b较ai看书,就选了文学院的《俄国文学鉴赏》。”

“他的短篇更出名。”白露来了兴致,“你为什么选他的戏剧?”

“他那种平淡的叙述的风格在戏剧中更明显。”林昼和她并肩走到一起,“读短篇的时候总觉得结尾得太快,意犹未尽。”

“我也有同感。他的戏剧虽然平淡,但很深刻。你喜欢他哪篇戏剧?”

“《万尼亚舅舅》。我喜欢偶像坍塌这个主题。”

“我也是!我尤其喜欢落幕的部分。”白露平时话不多,难得碰到同好,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人类总需要些什么作为jg神慰藉。如果ai太ch0u象的东西,就会在发现它与理想不同时而陷入痛苦与虚无。”

“b起教条主义和普世价值的‘偶像’,ai与自己灵魂共鸣的‘偶像’也许可以有效减少这种痛苦。”林昼看着她,嘴角边有温柔的笑意,“任何人都做不到始终辩证地去看待事物,我觉得来自灵魂的直觉是超越了理x的。”

“灵魂共鸣?”

“嗯。就像读书时即使未曾与作者相识,也能感受到那个人所思所想。作为符号的文字是跨越时间和空间的交流媒介,这种交流深入灵魂,不是吗?”他很轻地补充了一句,“我曾有过不,我一直有这样的感受。”

林昼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看着地面的nv孩。暮se四合,她抿着唇,目视着前方,夏日绮丽的紫se晚霞衬着她正出神思考的侧脸,显得她整个人如同一幅画一般安静而美好。某种强烈到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的渴求从他眸中一闪而过。他嘴唇嘴唇动了动,掐掐自己的手心,强制自己保持得t的温和微笑。

nv孩子想到了什么,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大概懂了!就像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时的感觉一样!”

脸上习惯x微笑差点没挂住,林昼有些无奈,又被真情实感地逗笑了:“姐姐,你是个书呆子吗?”

某些时候很敏锐,又在某些时候显得很迟钝。很可ai,他心想。

他陪着她聊俄国文学,从普希金的诗聊到没写完的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两个人在清吧内也挨着坐到了一起。林萌萌问他们喝不喝酒,两个人都说不喝。

“俩书呆子碰一起了。”林萌萌吐槽,“别人来喝酒,你俩来酒吧开书友会。”

“我酒量很差。”白露苍白地解释,“度数高点的一杯就晕了。”

林萌萌来了兴致:“不知道你喝醉是什么样,好好奇啊!感觉难以想象你发酒疯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偷偷喝过一次,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白露苦笑,“不过应该不怎么闹吧,房间没乱。”

两个nv孩说话间,已经喝了几杯有点醉意的摄像小哥和林昼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悲怆地拍着自己腿c着喜感的口音开始嚎啕大哭:“你说是吧!她咋能这样呢,心里有别人还和我好!我的心真的b蒜蓉还碎!太痛苦了!渣nv!”

白露愣住了。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宋景行总是隐忍着自己感情的脸。

林萌萌摇摇头,同情地看着他,靠过来小声和白露八卦:“学长追了一个nv生好几年才追到,两人才谈了一周,那nv生说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忘不掉前任,就把他甩了。就前天的事儿,确实挺惨的。”

“心里有人就别来招惹人家啊。”摄像小哥接过林昼给他递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有些惶恐的林昼继续倾诉,“不拒绝算什么啊”

“唉,随这个快三十的‘人家’借酒浇愁吧。”林萌萌拉过白露和另外一个nv生,“我们一起看看今天拍的。啧啧,小昼这脸真是太好看了”

另外一个nv生点点头:“真的很符合我对季铭这个男主的想象!我估计b未霜太太后记里提过的季铭原型还帅,嘿嘿。”

才没有。白露默默想。

两个人聊着聊着忽然就开始品鉴起《栖息地》的原作:

“后记的这段!这段!我哭si了我真的!‘我一直很庆幸那天走错教学楼的我遇到的是他,我无法想象他在我青春中缺席。我所有的偏执、疯狂、不计得失的ai,注定只属于这个人’。”

“结尾也很好哭啊!‘我扑进他怀里,像是漂泊无居已久的鸟儿找到自己的栖息地,所有的流离在这个瞬间都有了意义’。啊啊啊,不管是两个主角还是霜太和季铭原型都给我锁si呜呜呜——”

白露一开始尴尬到小动作不断,听着她们两个念原文后变得沉默。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嘴边有了不可察的笑意。她发现自己在笑后,忽然意识到即使过了那么久,始终只有那个名字在自己心里攻城略地,不容他人觊觎半分她的喜欢。

“姐姐,有你的电话。”坐在对面的林昼应付着发酒疯的摄像小哥,脸上没了笑意,看起来心情没那么好了,“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没什么。”白露看向她桌面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宋景行,“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走出清吧,站在路边按下了接通,忽然想起自己忘记回复他的消息。

“宋队,抱歉抱歉!刚刚才忙完,没来得及回复你。”

“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宋景行停顿了一下,声音通过电话传来,有些失真,“露露,需要我来接你吗?今天下班晚,我正好顺路。”

白露一时间心情很复杂。她是有点迟钝,但又不是真的是块木头,宋景行对她的感情她也察觉到了。他知道她心里有人,从来没有把话挑明,只是一直默默对她好,等她放下纪寒完全接受自己。而白露自己呢?她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怕伤了他的心。两个人就心照不宣地一直维持着这种相处模式。摄像小哥那惊天地动鬼神对哭诉,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样真挺渣nv的。

她站在原地越想越多:自己确实是有点圣母,过于柔软的心肠也曾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以前对她表示过好感的人很多,但她唯独不拒绝宋景行的靠近也不仅仅是因为愧疚和不想伤害他。白露知道自己也是对宋景行有好感的。这让她突然很难受,觉得自己背叛了那个一直被她放在心里的人。

白露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出什么话。她站在那儿,突然间又开始背脊发凉,那种被什么人盯着的恐慌感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脚踝爬了上来,如同冰冷的牙尖抵着她的脖子。白露放下手机看了看四周,街边的零零散散走过的几个人要么成双成对,要么低着头边走边玩手机,根本没有人在看她。

“露露?”宋景行没听见她的回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白露强装镇定:“没事的,宋队。我这边还要一会儿,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好。”

“好。你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宋景行察觉到她的异常,但没有追问。

嘴上说着要还要一会儿,但有些受到惊吓的白露全然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她回了清吧,借口说有事情要提前回去,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刚去楼上洗了个手回来的林昼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姐姐,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吧。”

白露摆摆手婉拒了,看了眼时间,自己乘地铁回去了。

到家将门反锁后,她那种心里发毛的感觉稍微平息了一点。和宋景行说了一声后,白露将背包放在客厅,跑去洗漱。暖洋洋的热水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心情好了不少。林昼发微信问她有没有到家、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的时候,她回完消息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发表情包和他道谢。

这边宋景行因为她突然的冷淡有些懊悔,另外一边,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自己家的林昼躺在床上,看着nv孩发来的表情包——一只可aiq版小兔子拿出两束花,上边有“谢谢”的字样——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

他起身,漂亮的手指转动密码锁,打开床头柜边的密码箱。

里面只放了四本书。虽然被小心保存,但都有被反复过的痕迹。除了一本画风有些与众不同、名字叫《栖息地》的言情,其他三本作者名都是“白露”。在他的书架的暗格里还有同样全新未拆封的四本,只用作收藏。

林昼盯着那个名字,伸手抚0时,他看到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那一颗他刻意点上去的、陌生的痣。

“白露,你早晚是我的。”他轻声说。

毒蛇吐出了信子。

007有良黑店

第二天是周末,宋景行不用上班,两个人约好了九点钟一起去见孟道生。

孟道生此人相当传奇。不像白露他们,孟道生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羊都人,这些年家底来越来越丰厚,是羊都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羊都那块儿,用外地人的话来说“有点封建迷信”。孟道生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爷爷去问了个当地蛮有名的老道士该给这娃取个啥名,据他爷爷所说,老道长手那么一掐铜钱那么一抛,两个人就把他名字定了。

爷爷腹诽这名字听起来仙气十足,结果真养出来半个小道士。

十三四岁的时候孟道生就对继承家业就没什么兴趣,听说了自己名字由来后p颠p颠跑去找那老道士,扑通一跪说师傅我也想学。据孟道生本人说,“师傅说他在我爷爷找上门的时候就知道我俩有缘,他那时候算出来自己即将驾鹤西去,就倾囊相授把压箱底的全教我了。我现在还给他老人家常烧东西咧”。后来孟道生也去了平城读大学,学的西医,某天机缘巧合碰上了位坤道,过阵子就拜了师做了居士,读完大学跑去山里的道观呆了一阵子,出来后自己就开始做古董和餐饮生意,也帮人看看事看看风水啥的。

孟爷爷一开始气个半si,后来看他确实有两下子便自己劝自己调理好了心态:家族里有个g这行的也挺好的——不愧是血统纯正的羊都人。

白露刚回国的时候恰好碰上孟爷爷大寿,孟道生带了老多稀罕玩意儿回去给他祝寿,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后才回了平城。他虽然在平城有个古董店,但实际上本人一个月在店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一般只有有人找他才过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即使他报价高、只接熟人介绍的生意,也有好多人上门找他。

他和白露没见过几面,上一次还是四五年前。虽然两个人有彼此的号码,但其实不怎么熟悉。但孟道生和纪寒、宋景行三个人是发小,家里长辈也互相认识,之前关系一直很好。白露失眠严重的那段时间就是找孟道生帮忙开了药方,喝了一段时间后,她的失眠就有所好转了。只是后来太忙加上味道实在太大,没能坚持喝下去。

这次回国白露特地给孟道生带了谢礼,很大很沉一盒,用一个红盒子装着,放在了宋景行车里的后备箱。

孟道生的店离故g0ngb宋景行家离得还近,隔了一条街的某个四合院就是他自己住的地方,宋景行刚回国的时候去过一次,和白露坦言不知道孟道生怎么想的,一个人买个那么大地方。

三个人这次约着见面的地方是在孟道生的店里,白露抱着礼盒跟在宋景行后面,在一楼看店的小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孟道生在三楼的茶室等他们。

两个人上了楼。三楼没有门,做的是开放式,在楼梯上就闻得到药香的味道。茶室装修得古se古香,正中间坐着个撑着头翘着腿的男人,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铜钱。他穿着绣着绿竹的黑se新中式,狼尾鲻鱼头因为天热在脑后扎了一半,听到声响笑眯眯地抬起头看向两人,对他们招了招手:“来啦?来坐来坐。”

白露虽然不认识那些名贵木头,也从雕工看出屏风和桌桌椅椅都价值不菲,心里庆幸自己选礼物的时候不是看价格选的。

“哎呀小白露,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孟道生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盈盈的,“这是带的礼物?也太客气。”

其实再见面之前,因为隔得时间太久,白露都有些忘记他具t长什么样了。但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一直对这双眼睛有很深的印象——很g人。

孟道生的漂亮和林昼的漂亮不是一种漂亮。后者的气质是g净、纯洁的,像是林中的鹿一般。而孟道生平时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的,好像没什么事值得他在意似的。但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那双看着你的眼睛会显得格外温柔多情,惹得人心跳加速想入非非。偏偏这个人眼边还有颗小痣,显得整张脸有几分风流的邪气,被他会看久了会觉得魂都被这只狐狸给g走了。

“正经点。”宋景行看他一眼。

“是是是,宋大队长。”孟道生举起手做投降状后给两人倒茶——他不喝茶叶,总是泡些甘草菊花、大麦或者一些别的中药材。

白露也坐下,接过茶后道了谢,把手中的礼物放到桌上推向他:“当时的事多谢你帮忙,这个是我机缘巧合找到的,希望对你有用。”

“又不是多大事儿。”孟道生手在礼盒上点了点,笑着看向白露,“不过既然你带都带来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大段带点黑的木头。宋景行也认出来这是雷击木。

“好东西,还是枣的。你有心了。”孟道生正se,坐直了身t幽幽叹了口气,“这谢礼属于是报我以琼瑶了,就这么收着我怕良心不安。”

白露摇摇头:“留在我这边也没用,给你才算物尽其用。”

“那可不行,g这行就讲究一个礼尚往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有良黑店’的招牌。”孟道生转着手腕,上面盘着的一串珠子碰到一起,发出几声脆响,“我想想啊,我想想等我回来你天天往我这儿来,来上个一年半载的,我把身t给你调好。听我的,包你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

“啊?”白露听懵了,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认真的!”

宋景行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头疼:“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刚回平城吗,又要去哪?”

“这不端午节又要来了,师父他们喊我回山上帮忙抢收艾草吗。唉,怕是命都要累掉半条。”孟道生摊了摊手,看白露有些不解遂主动解释,“艾草收下来yg后可以做成艾灸用的艾条。端午节正中午yan气最重,那时候收下来的艾草效果最好。”

白露不怎么了解道医,但发自内心肯定了一句:“听起来挺有意思。”

“要不要跟我上山去玩玩?”孟道生凑近了一点,对她挑了挑眉,“虽然没网,但观里条件还是不错的。而且,我师父和呆子师兄都挺有意思的。也就端午那一天忙,其余时候就坐院子里晒太yan。你要想的话能一起去采采药材、学个站桩什么的。”

那其实不是又机会近距离围观道长们的日常!

白露被他说得很心动,好奇心全被g起来了:“会不会很麻烦你们?”

“有什么麻烦的。”孟道生心情很好。

“照顾好她,”宋景行看了眼孟道生,眉头微微皱着,“别把人给累坏了。”

“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孟道生给他添茶,“老宋你就是太aic心。老妈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露露的家长。”

几人又闲谈了几句,白露看宋景行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猜到他可能有事情想和孟道生说,很有眼力见地问孟道生:“我能去一楼看看吗?”

“没问题,看上啥直接拿。”孟道生点头。

“那我就下去看看了。”白露笑笑,和宋景行对视了一眼,“你们聊。”

nv孩的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后,孟道生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撑着脸把玩着绘着竹子的蓝白陶瓷茶杯,懒懒地看向宋景行。

“心里有事儿?她都看出来了。”

宋景行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孟道生看他还是不说话,自顾自说了一句:“小丫头长大了。”

“你让我今年年内把她劝回国是做什么?”

“国外那不是乱嘛。”孟道生一边说一边放下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想想,什么寒cha0病毒鼠灾抢劫枪击案之类的,把人放国内不是更放心?”

“老孟。”

孟道生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好好看着人,这两年别让她往外跑就行了。”

“知道了。”

两人一时无话,安静的茶室内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鸟鸣。宋景行松了松袖口,孟道生拉开ch0u屉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后,递了一根给宋景行:“喏。”

“戒了。”宋景行没接。

“你这是开始养生了?”

“她不喜欢。”

“啧,我真服了。”孟道生差点没忍住脏话,手一抖掉了点烟灰在身上,“我以前想过,你要真喜欢上谁了估计会是个恋ai脑,没想到这么恋ai脑。”

宋景行笑笑,没说什么,伸手去拿茶杯。孟道生看了眼他的手腕,挑眉:“哟,怎么把你爸高中送你的表换了?这款式可别是买到山的了。”

“她送的。”宋景行活动手腕,“是她自己设计的,你当然没见过。”

“哼。”孟道生笑了一声,“那你不收起来供着?碰坏了你可没由头随地开屏了。”

宋景行沉默了一下,突然换了个话题:“她这次回国也带了礼物给纪寒。”

“你怎么知道?”

“去她家的时候看到盒子了。和送我俩的礼物放在一起。”宋景行有些心烦,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松松领口,“露露应该知道我看到了,特意把里面东西换了,和我说是送林萌萌的。”

“小丫头还学会骗人了。”孟道生乐了,“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东西换了的?”

“绑带打结的方式变了。”

“不愧是g刑侦的。”孟道生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差点忘了宋景行那变态的观察力和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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