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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了一口,猛地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哗啦”将门扉一拉——
此时此刻想要保住狗命,显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
原书受被这摄政王囚禁后院养做侍妾,寻死失败后反而断了心思,韬光养晦,终于找时机逃到九边组织军队,跟这摄政王相爱相杀那叫一个精彩。
原主能逃,我为什么不能逃?
孟欢内心被一股豪情壮志填满,但刚拉开门,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许多兵马,黑压压排成几排,别说人,连隻蚊子都飞不出去。
秒被泼冷水的孟欢:“……”
听说我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小奚奴跟在他背后:“公——”
话音戛然而止。
院子里人黑压压的,月光之下,一个管事打扮的仆从正跪在地上,将头磕得“邦邦”响。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下午稍一走神孟公子就撞了柱,是小人的错,小人失职,求王爷饶命,求王爷开恩呐!“
奴才的声调惊恐曲折,匍匐在地不断往前爬,但被花影里探出的一隻皂靴毫不留情地踢开。
男声极低,沉沉的。
“知道失职,还不去领罚?”
奴才脸色惨白:“王爷……”
来不及申辩,背后已走出两列甲兵,用夹棍压着管事的小腿内一折,再挟着腋下拖行到了黑暗中。
接着响起管事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破音听得孟欢后背一凉。
站着的暴君,名……名不虚传。
孟欢刚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关门进屋,那低音却盘旋在了自己的头顶,轻轻一句:“谁?”
毛骨悚然,像是能把人的皮剐下来。
孟欢没想到和摄政王的照面来得这么快,僵硬转动脖颈,顺着花枝的阴影小心翼翼看去,望到了那里站着的一道身影。
青年身量极高,衣衫下摆及地,内里的赤裳绣着暗金纹路,两肩各织一条锦绣蟠龙,腰环绶带,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一隻手拢在袖中,另一隻手不急不缓地盘着一条白玉珠串。
珠串在他手中一粒一粒地送,刚责骂了下人,指尖却无任何停顿。
阴影里孟欢看不清他的五官,隻恍惚觉得鼻梁犀挺,唇瓣犀薄,眼睛处蒙了一层雪白的薄纱,带过耳背,束在头顶的玉冠处。
——看到这条白纱孟认就懂了,这是摄政王蔺泊舟。
大奸臣,佞臣贼子。
内在残暴如修罗,外在俊美如佛子。
小奚奴舔了舔唇,问:“公、公子,你还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