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没人管的慕玉窠,和没人管的楸楸,俩人臭味相投,从此一拍即合。
兄长已在美国建立家庭,哥嫂俩人有一双儿女,还有工作,想要给她关心也有限,给她联系了学校、医院;每个月电联一次,一起坐下来吃一顿饭,问候近况,已是尽力。
然而这一切对于楸楸来说,犹如困兽被放生。没有监护人的管教,她只需遵从内心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向伊甸园。
“那你们在国内有过咯?”慕玉窠想到这一点,不禁拉着椅子凑近了一点。
“你很好奇?”楸楸睁开眼,神态慵懒地斜睨着她。
“说说嘛!上次那位小卷毛,你问我都跟你说了。”
小卷毛是慕玉窠找的上一根。长得特别乖巧,嘴甜,然而蔫儿坏,不少人喜欢他,楸楸也只是好奇。
慕玉窠觉得不够,爬起来冲出卧室,再回来时手里多两罐啤的。一罐递给楸楸,不要。
她放到地上,打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又说:“不瞒你说,我跟裵文野认识有……两三年吧,大概。从没见过他交女友,好些人知道我们认识,向我打听他喜欢啥样的,但我能说什么?我跟他只是朋友,但我大把朋友,逢年过节大伙一起包饺子。有一回大伙一起包饺子,玩起真心话大冒险,他是说过他喜欢有生命力的女生。”
话音一顿,慕玉窠打量她一眼,从头到尾地,紧接着眉一挑,“奇怪,你跟生命力也不太搭边啊?”
楸楸颓态看她,“我看起来像是没什么生命力的样子?”
慕玉窠:“何止,看上去精神很脆弱,不堪一击好不好,”她安慰楸楸,“不过也可能不是指精神啦,也可能是指爱运动?虽然你也不爱运动,但你好歹会做一下普拉提,手臂线条还是漂亮的。”又说,“我投‘爱运动’一票,毕竟他本身就是退役运动员嘛,这个喜好不奇怪。”
楸楸打断她的话音,“所以他器大活好是听谁说的?”
“不知道啊。”慕玉窠耸肩,她是真不知道,“我听说的时候,就已经传的那么离谱了,全踏马的是道听途说,想找个人求证都难。”
“之前倒是有一位,发推说她跟裵睡过,说的头头是道。”慕玉窠说,“然而问裵文野,他说没有,根本不认识。”
“说不定是他撒谎呢?”
“谁知道。”慕玉窠完全躺在懒人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她打了一夜麻将,此刻双眼打愣,没什么精神地说:“不过比起推上那个关种,我肯定是更相信朋友啦。现在,终于有个亲身经历的了,能不兴奋吗?”
楸楸:“你怎么知道我亲生经历了?说不定我也是个博取眼球的关种,瞎咧咧罢了。”
“啊?”慕玉窠抬起头来,愣愣看她。
“啊?”楸楸也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啊?’什么。
慕玉窠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吗?”
楸楸诧异,“我应该知道什么?”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慕玉窠看着她的眼神由狐疑转换成怜爱,间中夹杂着幸灾乐祸和玩味。
“到底是什么?”楸楸没劲儿地躺回去,她还穿着裵文野的夹克,偏过头,领子遮脸,嗅一嗅,呜呜,怎么会没早发现……
慕玉窠说:“你跟裵接吻昨晚接吻的视频,推上都快二十几万转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晌。
垂死病中惊坐起,楸楸满脸惊骇,看她,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彷佛在说:你在说什么?
慕玉窠仍嫌不够,继续重创她。
“还不止一个,有些重复发的,也有好几个几万转的。”
楸楸:“……”
“不会吧?”她仍然不敢相信,“你在开玩笑吗?”
慕玉窠耸肩,没憋住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她们咋突然来你家门口开台,待会你跑不掉。”
惊恐万状。楸楸登时摸来手机,电量见红,剩百分之十五。打开蓝鸟软件,果不其然很多人圈她。
“看来你昨晚真的很充实。”慕玉窠说。
忙到上网的时间都没有。
楸楸仍恐慌着,没时间理她。
这些社交平台软件,楸楸都设置了免通知,以及夜晚免打扰。
早上从郊区回来,一路低血糖饥饿,在楼下用餐,回来又和慕玉窠聊天,哪儿有时间上网?
视频是人为拍的,非监控,后来倾盆大雨,他们难舍难分地上到二楼。
视频第一秒就是她被亲得站不稳,高她大半个头的男人,一手兜圈着她腰,一手攥着栏杆,俩人亲得有来有回,身躯贴着身躯,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脚下踉踉跄跄,水渍声在楼道里回荡。
楸楸关掉视频,脸色尴尬,保持着姿势不动,眼眸上滑,盯向慕玉窠。
四目相对。
“……”
“……”
慕玉窠说:“你俩怎么不进房间?”
不知道,当时根本没思考太多。她吸吸鼻子,敛回视线,音量降低,第二次点开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