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177
英国公:“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只是凭借自己的臆测,就断定是犬子夫妇刺杀你?若是你臆测错了呢?”夏川萂突然笑了一下,道:“错了就错了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嘛,这不是你们的行事准则?”英国公:“你杀的这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夏川萂:“哦你们也知道什么是人命啊”英国公看着眼前面容冷厉眼珠充血的女孩,心下觉着棘手不已,道:“你这样胡乱报复是不对的,杀错了人,还拒不悔改,有刚愎自用之嫌。”夏川萂:“英国公,我真的判断错误吗?就像你说的,是我臆测了敌人?我遭受刺杀的地点可是在权贵别业云集的洛山,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刺客看着像是死士,但死士是拿不到这么多的精钢箭头的,除了郭氏军中,将刺客带进别业的那个领工也是国公府的家奴处处都指向郭氏,你说,我是不是在臆测?”那种精钢箭头,最开始可是她看着冶炼出来的,连朝廷其他军队都还没用上呢,只有郭氏会有,真是可笑,冶炼这种精钢箭头的时候她可没想过有一天这箭头会射向自己。“刘太师尚未问斩,世子夫人想必已经去看过刘太师了吧?她从刘太师那里知道了谁是斩断刘氏荣华的人,前些日子我又撅了刘氏根基,世子夫人恨我是应该的,刺杀我也是理所当然的。”“真可惜,死的不是我,而是芸儿,所以,她就得接受我的报复。”“我说过,刘氏不怕灭族,我就不怕报复,切肤之痛我已经感受到了,现在该轮到他们了。”夏川萂问道:“英国公,你要包庇他们吗?”英国公:“你若是将矛头对上郭氏,老夫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夏川萂:“那就迎战吧。刘氏我不会放过,参与此事的郭氏我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只世子夫人一个人是做不了这么多的,只能是世子参与其中,才能为她提供这么快这么多的助力。从看到那么多成规制的精钢箭头的时候,夏川萂就已经开始怀疑刺客来自郭氏。她派人截杀刘氏子弟,还将刘锦儿从世子夫人身边带走,她不仅让人带走了刘锦儿,还送了世子夫人一颗大好头颅,这一点不知道郭继拙是不知道还是没来得及说,但英国公一定是知道的。她给了世子夫人双向刺激,就是要她去求援,世子夫人能向世子求援,世子又能去向谁求援呢?这不,英国公这不是就来了吗?如果英国公不来,夏川萂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英国公这一来,就彻底坐实了她的猜测。而且,从郭继方和郭继橹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也查到刺客就是郭氏派来的,才在她这里支支吾吾百般隐瞒吧?至于如果猜测错误又如何?错了就错了吧,死几个刘氏人算什么,他们当中有哪一个是真的无辜了?死了,就当提前替天行道了。英国公眉头皱起,为夏川萂的决心和理所当然。夏川萂继续道:“恕我直言,英国公,那座别业位置可是离行宫近的很,行宫附近居然刺客横行,你说,陛下会不会过问?他会不会想知道,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行宫之外做行刺之事?也到底是哪家能有这样的能力本事,将刺客带到行宫之外为所欲为,哦,还带着精弓良箭,那弯弓,居高临下射出五百步以外绰绰有余呢”“够了!”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竖子尔敢!!面对英国公怒而发威的气势,夏川萂半点不惧,她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问道:“那么,英国公还欲行包庇之事吗?”她就是在威胁。英国公:“你到底意欲何为?!”意欲何为?现在不装了?夏川萂冲他大吼道:“交出郭守成和刘兰娥,我要亲手杀了他们为芸儿偿命!”英国公气的脸颊肌肉不住跳动,咬牙道:“那是继业的生父,继业就要回来了,你杀了他的父亲,你欲以何面目面对他?”夏川萂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讽刺道:“哈,郭继业?郭继业算什么?他要是不满,大可来找我报杀父之仇!英国公,你这心操的可就宽了。”“不过,你不将他们交出来也无妨,不是只有你们会养刺客能刺杀别人,我也可以,此后天涯海角,他们不死,我就不休!”英国公怒发冲冠,眉毛倒竖喝道:“好个猖狂的丫头,今日老夫就斩了你,好为我郭氏除害”“祖父,您意欲斩杀谁?”已经将剑拔了一半的英国公听到这声音这问话一时间楞住了,扭头看去,见是一个十分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线而来。人缓缓走近了,他抬脚迈进了室内,光线逐渐变的暗淡,露出一张刀劈斧凿的英俊面容来。英国公惊道:“继业!”郭继业的眼睛却是始终落在夏川萂的脸上,夏川萂也面无表情的微抬头颅看着他走近。眼睛里是满满的陌生和无动于衷。郭继业来到她的身边,半跪下身,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柔声问道:“川川,你为什么不哭?我听说,自从芸儿死后,你就再没有哭过了。” 按照流程, 郭继业要带着几千将士回京,然后临近洛京的时候要提前给皇帝上奏章说明自己就要到了,请京师中衙门和百姓们做好准备。就是说, 要打招呼。然后皇帝为表盛世华章, 要亲率文臣武将或在皇宫之外迎接, 或者更干脆一些, 去城门口迎接
这才是朝中给郭继业拟定的正规回京流程。按照时间和郭继业行军的速度算,要到后天他才会到。但现在他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 只能说明从夏川萂遇到刺杀开始,洛京这边就已经有人快马加鞭去向郭继业送信,然后郭继业离开大部队, 自己隐藏行踪来到了京郊丰楼。郭代武道:“私自回京, 视同谋逆。”郭继业:“那就谋逆好了,跟刘氏一样,不得好死。”英国公郭代武气急:“你!”郭继业自从出现在这里视线就没移开过夏川萂, 他冷声道:“祖父还是先回府吧,这里如何,我自会计较。”英国公很想问郭继业他要怎么计较,但他见这个孙儿携赫赫战功回京,已经不再是那个事事都听他话的孙儿了,最后也只能无奈离开。出了这座小院, 英国公回头看着这繁华的楼阁亭宇,嘱咐郭继方和郭继橹道:“守好这里,他回来的消息, 绝对不能泄露。”郭继方:“末将知道分寸。”看着连“遵命”两个字都不愿跟他说的郭继方, 英国公心下怅然,一种日薄西山之感油然而生, 落寞离开了。郭继橹看着英国公的马车缓缓离开,问郭继方道:“到底是家主,咱们这样好吗?”英国公刚带他们到北境的那会他们可是都听他的,时间长了,军命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当面应付一军之长压力还是很大的。郭继方烦躁道:“很快就不是了。”他们将军都回京了还有那些人什么事?再蹦跶又有什么用,他们在川川手下连一个回合都没走完就劳动英国公亲自出面,当真是乌合之众。里面到底怎么样了?刚才夏川萂大笑着说出的那句“郭继业算什么”他可是听到了,川川不会和他们离心了吧?若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将军才回京就闹离心,唉,这事闹的小楼内,郭继业已经坐到英国公刚才坐的位置,夏川萂就如看英国公那般淡淡看着郭继业,面上眼中不起半分波澜。郭继业也看着夏川萂,良久,笑道:“川川,我回来了。”夏川萂:“哦。”郭继业抚摸着自己的脸,继续道:“你为我作的画我看到了,原来在你心中我长那个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我有没有变丑?”夏川萂:郭继业低头难过道:“川川,你不要不理我。”夏川萂:郭继业:“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夏川萂:“跟你没关系。”郭继业:“怎么会没关系?如果我能早点回来,我就能亲手帮你铲除刘氏,他们的眼中钉就会是我,不会是你。”夏川萂:“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郭继业:“是,是挺没用的。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芸儿的仇我会报。”夏川萂:“不用你,我自己会报,而且,我已经报了一半了。”就剩下躲在国公府的那对夫妻了。郭继业:“你不信我。”夏川萂:夏川萂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觉着与他实在无需废话太多。就道:“郭继业,你与我是有知遇之恩,这一点我承认,也心服口服,但这些年的相助,我自认已经尽心尽力,多少恩情都算是偿还完了吧。你我以后,就不要再见了。”郭继业手指轻颤:“你要与我一刀两断?”夏川萂:“不错,郭守成的命我要定了,你若阻拦,你也是我的敌人。”郭继业:“你如何就这么确定一定是我父亲做的?他那人我了解,他爱虚名,重利益,胆小谨慎,薄情寡义,他是不敢派人在行宫之外行刺的。而且,死的是刘氏,又不是郭氏,更不是他什么人,刘氏也已经落败,与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价值了,他不会再放更多的心力在刘氏身上,更加没有理由去刺杀你。”“与他来说,你与他的价值会更大,说不定他已经想好了法子从你这里捞好处呢。”身为世子,他当然知道川川和老祖母的关系,在他眼中,估计川川就是他已经入口的肥肉,就等找机会吞吃入腹了,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杀掉她呢?杀了她,丰楼到底会归属谁还未可知,以他谨慎小心优柔寡断的性子,没有定论之前,他是不会乱动的。夏川萂:“英国公并没有否认。”郭继业:“祖父他看重的是全族的荣誉和颜面,若是传出去世子夫人派刺客在行宫外行刺杀事,损的还是郭氏的荣光,所以他不否认,但他更加不会承认。”夏川萂:郭继业:“川川,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夏川萂:“我要刘氏族灭。”郭继业:“好,凡刘氏子弟一个不留,全都杀了,为那两千农夫,也为芸儿陪葬。”夏川萂嗤笑:“你也不用在这里哄我,你也哄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