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嘶!”面团放在案板上双手揉搓手背的伤口被拉扯产生痛感,桑遥额头沁出冷汗,咬牙忍着。
夏儿等人站在厨房外见桑遥这样,说道:“我来做吧,你赶紧去处理伤口。”
桑遥苍白着脸露出一个微笑,抬了抬手道:“没事,我处理了,用棉花贴在上面,不要紧。”
夏儿见她这样叹了一声,扭头看了眼正屋,低声道:“你今日怎么搞的,怎么屡次触怒世子?”
桑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会惹世子生气。”
夏儿没再说话,前几天见世子变得平和了很多,原以为桑遥是不一样的那个人,没想到如今也变成这样。
两刻钟后,桑遥将拉扯好的面条放进锅中煮好捞进碗中,摆上两个荷包蛋又将烫好的青菜放在上面,端着托盘往正房走去。
刚走近,便见到松子从里面出来将门关上,桑遥连忙道:“面做好了。”
松子看着她说道:“世子正在沐浴,你在这等一会吧。”
桑遥点点头,端着托盘站在外面等候,又过了一刻钟,碗里的面条已经变冷,面条拼命吸收着汤汁已经被泡发结到一起去了,桑遥有些焦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松子提着水从里面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桑遥还站在门外,松子愣了一下,说道:“世子已经歇下了,这面你自己吃了吧。”
桑遥脸上顿时浮起委屈之色,双手紧紧捏着托盘,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下人用饭都要等主子吃完以后能吃,桑遥因为伺候高随云已经错过了和大家一起用饭的时间,加上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过头了,看着糊成一团的面条,哪还有胃口吃的下去,走到厨房的泔水桶边,将面条倒了进去。
房间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桑遥坐在烛火旁,将手上绑着的布条解开。
棉花被染红,鲜血也已经被止住,桑遥抬起手将棉花撕下,“啊!”轻声痛叫,鲜血凝结了棉花粘连在伤口上,一撕便将凝结的血痂给撕开了,鲜血伴随着剧痛又流了出来。
忍着疼将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桑遥背上浮起了一层细汗,仰面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早晨,桑遥蹲在地上为高随云穿鞋子,突然碰了碰他的腿说道:“昨日大夫说世子的腿要经常按摩以防肉萎,我给世子做做按摩吧。”
高随云面色一变,随即重重将桑遥推倒在地上,面色难看道:“谁让你乱碰本世子?”
高随云最大的忌讳便是他的双腿,因无法将双腿展示在别人面前,因而虽知道大夫说要经常按摩对双腿有好处,高随云也从未同意让人近身,就连伺候了多年的松子也不行。
桑遥面露伤心之色,大声道:“这样下去你会变成残废的,你为什么不听大夫的话?”
这几天她伺候着高随云就没有一处能让他满意,茶水冷了烫了,饭菜不好吃,喊她的时候她不在,等等,只要有一处不满意便会冲她冷嘲热讽一番。
“残废”这个词一出,高随云的双手瞬间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他面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眼神冰冷阴郁,“你刚刚说什么?我会变成残废?”
桑遥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冒起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她看着高随云咬了咬唇低头道:“我说错了。”
高随云探身,伸手捏住桑遥的下巴,眼神阴冷地可怕,“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是一个残废了?”
“我没有。”桑遥吓得小脸发白,下巴被捏的很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高随缘声音冰冷,“我成了残废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吗?”
桑遥痛的双眼浮起雾气,嗓音轻颤道:“我没有,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高随云僵硬地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少痴心妄想,你不配!”
冰冷的话犹如寒冰砸在桑遥脸上,桑遥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高随云,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心里的那点小秘密似乎已经被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穿,她面色变得惨白,声音颤抖道:“是、是王妃让我来照顾你的。”
这话犹如不打自招,高随云眼神一寒,心道果然如此,桑遥接近他果然是别有用心,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世子夫人的位置。
他狠狠一甩手,将她甩在地上,冷声道:“伺候不周,出去跪足了一个时辰。”
桑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重地惩罚自己,高随云斜睨了她一眼,“怎么,不愿意?”
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才会让他变成这样,桑遥摇了摇头道:“知道了。”
已经入夏的天气太阳早早就升了起来,温度慢慢变高,桑遥跪在院子里被对着太阳,不一会便感到背上被晒的很烫,膝盖被石子咯的发痛发麻,喉咙干的连咽一下都会痛。
她抬头看向高随云的屋子,脑海中不禁浮起了以前见到他的模样,那时候他高中榜眼,与状元探花一同游街的时候,因俊美温柔的样貌不知得了多少女子的芳心,怀中被塞满了绢帕和鲜花,风头之盛将状元郎都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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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表小姐5◎
临近正午, 太阳也挂到了正空,灼热的温度烤的桑遥嘴唇都开始起皮,后背一片火热, 双腿已经没了知觉。
松子和夏儿站在廊下面色都有些焦急。
“松子, 你伺候世子最多,你进去跟世子说说啊, 再晒下去桑姑娘会出事的。”夏儿焦急地捏着手,觉得世子的惩罚有些重了。
松子面色一白, 连忙摆手道:“夏儿姐姐饶了我吧, 我哪敢啊,世子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哎!”夏儿叹了口气,在心中为桑遥祈祷。
汗水湿了衣裳,脑袋也热的有些发晕,眼前出现了重影, 喉咙里连呼吸都开始疼痛,桑遥麻木地跪在地上,每一刻都在煎熬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