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灰白月色下,地上霓虹更显斑斓。
酒吧门口,岑颂一手酒瓶一手烟,蹲在墙边。
打火机蹭的一下窜出火苗,他咬着烟凑近,对着火苗狠狠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每一口的烟都被他吸得很用力,尼古丁不要命地往肺里灌,感觉到嗓子灼人,他就举着酒瓶仰头喝上一口。
他鲜少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烟抽到第四支的时候,余光里突然踩进来一双小脚,他点火的动作突然一顿,打火机刚燃起的幽黄火苗左右晃着,风一吹,灭了。
“岑颂,”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响在他头顶:“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岑颂:要!
“这辈子真要砸你手里了。”
没有质问他这两天都去了哪里, 只轻声问他:“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时隔六天,再见到他。
这是连闫嗔自己都没想到的开场白。
她以为自己会在找到他的时候,会欣喜, 会生气, 或者
眼圈红红地问他这两天都去哪了。
可当她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看见他蹲在墙边,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时候,就只剩心疼。
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蹲在地上,缩成一个孤独的影子。
而那团影子,在听见她的声音后, 却半晌都没有抬头。
闫嗔拂着裙摆蹲下, 接过他左手的酒瓶放到地上,又将他右手的烟蒂捻灭。
最后, 她举起双手捧起他的脸, 让他看她。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她语气郑重地又问一次。
他眼底情绪没有压制住,渐生的波澜卷起重重浮影, 最后积聚成她的影子, 紧紧缠在她眼里。
可他却不发一言。
等不到他的回答, 闫嗔眼睛这才慢慢的红了。
看见她眼底蒙上厚厚一层雾气,岑颂猛然间慌了神,他抬手接住她从眼睑处滚下来的眼泪。
心软着, 声音也软着, 只剩手足无措:“哭什么?”
就在他手要缩回去的时候,闫嗔抓住他手腕:“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问第三遍:“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她像是在威胁, 好像他如果说不, 或者还不回答,她起身就会走再也不会管他了。
可岑颂心里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他半敛下眉眼,“我住酒店就行了。”
她的威胁都对他不起作用了。
闫嗔吸了吸鼻子,满腹对他的心疼,又夹杂着他刚刚那句话落到她耳里的恼意。
她终于质问出声:“我生日那天,你为什么不出现?”
他怎么可能不出现,只不过没敢让她看见。
岑颂抿了抿唇,没说话。
“之前不是让我把生日那天留给你的吗?说话不算话!”
岑颂忽地抬头,抓着她的最后一句话辩解:“我没有说话不算话!”
“那你告诉我,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跟我说生日快乐是什么意思?”
她在逼他。
可却只逼他说出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的意思。”
以前都不知道他这么嘴硬。
“以后不用了,以后会有别的男人跟我说生日快乐!”说完,闫嗔腾的一下站起身。
手就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被他握住的。
“为什么来找我?”岑颂缓缓起身,把他心里最深最疑惑的问题问出口。
闫嗔转过身看他。
“是觉得我可怜吗?”忽明忽暗的霓虹落在他脸上,让他眼底情绪不明。
“可怜?”闫嗔被他这句话弄的又气又想笑,“比你可怜的人多了,我怎么不让他们跟我回家?”
所以
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岑颂想问却没有问,眼睫缓缓往下垂。
“又是送生日蛋糕,又是送项链的,”闫嗔声音带着恼:“你怎么不把自己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