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院子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是原冯莱的兄弟们。
被人堵住捉奸什么的太傻二了,想到那个酸爽的画面,冯莱莱和李重润都是拒绝的,两人再次上手叠被子。
忽然前面小黑点掠过,身边的人手里的被卷再次掉落。
冯莱看清是什么后,暗呼还好,这个她早突破过了。
“跟南方带翅膀的大蟑螂比,这种的还好啦。”她手上不停,继续拽被子,却发现根本抽不动。
冯莱这才后知后觉地,“李副总,你怕蟑螂?”
亲眼见到,“蟑螂”两个字一出,李大佬跟条件反射似的,眼角最少缩了两下。
不过李大佬很会粉饰,“我不喜欢一切虫子。”
谁会喜欢虫子呢?她也是逼着自己装不怕好吧。
但李大佬怕虫子绝对实锤了!
独处十分钟,李副总的光辉形象就塌房了。
男的还有怕蟑螂这个事儿?还是她见识少了?集团里他的迷姐迷妹们知道了会如何呢?
一个发散开丰富的联想,一个还在小心戒备小强兄。等脚步声来到门口,俩已错失良机。
这会儿再要叠被子,反让人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俩索性撒开手,爱咋咋了。
屋子门被大力撞开,呼啦一下,一群人就这么闯了进来,和身处凌乱被子中的男女青年大眼瞪小眼中。
太喜感了,差点笑场的冯莱莱赶紧抬手掩住嘴。李重润斜睨过一眼,小员工绝对是在看他笑话。
看着不见慌乱的两人,咋有点不对呢?
其中一位二十出头的农村青年抢上前来,挨近了,冯莱莱都能清晰地察觉到他长吁出的一口气。她甚至还能猜出,他是因为看到自己衣物齐整才这样的。
虽然穿着灰扑扑带补丁的棉衣裤,也掩不住这位黑里带俏的好样貌,这是冯莱莱亲哥冯满成。
对上冯莱莱打量的眼神,他只当她是心虚了,狠命憋着气,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莱莱,你……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起来。”说着话,手已拽着冯莱的衣袖要拉她下炕。
下意识躲开的冯莱莱,让青年有了不好的想法,俯身过来连连追问着,“莱莱你怎么了?跟哥说说?”
理论上现在她替代了原冯莱莱,这也约等于她的亲哥。可冯莱莱还是做不到马上进入状态。仍是掩饰地揉着额角,躲闪着,“没事,头有点疼,缓缓就好了。”
跟在冯满成身后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和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一起凑过来。
小的是亲弟弟冯满同,年龄最长的是大伯家的大堂哥冯满全。冯莱莱根据记忆认出了人。
冯满成和和冯满同一起都只关心着冯莱莱,冯满全却冲着还跟冯莱莱搭一条被子的青年质问,“李知青,你说这事儿咋办?得给我们个说法唻。”
冯家
这话问的,凭什么呀!
一起进门的那些知青们短暂的愣怔后,不乐意了。
哪怕现场很暧昧,他们也根本不信李重润会看上冯莱莱这个村姑。
虽然冯莱莱是长得挺美,可也盖不住浓郁的泥腿子乡土气。
城里青年们是打心底里嫌弃的。
更何况是知青里的高岭之花,家里条件还优越的李重润?
先是一位秀丽的女青年,“冯满全同志,你这就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家冯莱莱趁李重润病倒了偷跑进来的,怎么还要他给你们交代?”
几个男女青年七嘴八舌地帮腔着,“是啊,李重润高烧躺屋里两天了,他两天没出工,队里有请假条证明,我们也都能给他证明。”
“是啊,我们这些知青都能给他作证,你们不能颠倒黑白。”
“人都烧迷糊了,昨晚上我们来看他还起都起不来呢,别想冤枉人。”
“他俩衣裳都好好在身上呢,什么事都没有。别以为我们是知青就好欺负。”
知青们和村里人互相看不惯已久,这事儿就跟导火锁一样,紧张对峙的气氛一触即发。
李重润终于忘了恶心的蟑螂。
他不能接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从长计议也要先打发掉眼前的这些人。
眼神逡巡过耿犟着面红耳赤的冯家三兄弟,还有群情激动的知青们。
李重润对冯莱莱说:“冯莱莱同志只是遇到困惑想找个不熟的人尽情倾诉一下,你们都误会了。冯莱莱同志你解释一下吧?”
两人还搭着同一条棉被呢,刚进门的时候,有眼睛的都看到了,两人挨着很近的。对冯家兄弟来说,这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顺着冯家三兄弟怀疑的眼神,冯莱莱先推开被子毁灭证据。
大佬果然是大佬,这么快就编好了说辞。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他们两个当事人承认就好啦。
冯莱莱赶忙接住:“哥,满同,你们别冤枉李知青,是我拉着他非听我说的,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带病还听我乱七八糟瞎说,可不好那样说人家的。”冯莱莱说起瞎话来眼都不眨。
虽然李大佬只是极细微地眯了下眼,可冯莱莱还是领会到了,自己打的这波配合是可以的。
果然,“都是革命同志,有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既然误会说清了,那就散了准备上早工吧。”李重润总结性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