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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前已经排起了长龙,摊主看到她排在后头踮脚张望,便招手让她到前面来单独给她做。
长桌后面是一口超大的汤锅,翻滚的浓汤是用新鲜的羊肉、羊骨炖出来的,大块炖好的羊肉堆在竹簸箕上,还有羊杂、羊宝,都冒着热气,抓一把米粉放进笊篱,沉到汤锅中烫几秒后立马倒到碗里,再从簸箕上取羊肉切成薄片,羊杂、羊血这些也都可以自由组合。
羊肉粉的灵魂是羊油和红油辣椒,粉要偏细的才能挂住汤,有羊油的汤滋味浓郁,配上香辣的辣椒油,也难怪每天晚上都有这么多生人顾客在排队,外面已经很难吃到这么好吃的羊肉粉了,摊主配的泡菜也够爽脆。
陆首秋让摊主分开打包,摊主还以为是她要赶回去送亡魂,还想说她最近挺忙,饭都不能好好吃,就听已经接过羊肉粉的陆首秋欢快道:“我是去见朋友。”
“啊?”摊主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哪里的啊?”
“农场外面的。”陆首秋已经哼着歌谣蹦跶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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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人后在公司并不好混,这些两面三刀的东西,除了聚在一起开她的黄色笑话,就没别的本事,阮鲸落不想和傻逼待在一块,选择打手电到外面巡逻。
没人愿意跟她一组,她知道的,是性骚扰自己的那个孙子让人孤立她,那孙子是她上级,估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找各种理由逼她辞职。
现实就是这样,错的不是她,后果却要她来承担,她不指望赔了钱这事就能过去,还能安稳在这里上班,她已经开始看其他公司的招聘了,找到下家就立马走人,保安去哪里干不是干,反正都是一样受气。
她站在楼下广场,抬头看还亮着灯的几处办公区,心想都市白领也没光鲜到哪里去,三更半夜还在加班,跟她一样都是苦逼的打工人。
“阮鲸落!”
背后突然炸起的声音差点把阮鲸落吓死,手电筒咣当砸地上。
“你有病啊,大半夜跑来这吓人!”转身看清来人,阮鲸落弯腰捡起质量很好没摔坏的手电筒,语气很不好,哈士奇眼翻的很夸张。
陆首秋提着打包盒跑过来,笑容灿烂,热情似火,“我来给你送非常正宗好吃的老字号羊肉粉啊,老远看见你站这发呆,嘿嘿,吓到你来嗷?对不起对不起……我拿羊肉粉向你赔礼道歉,别生气了呗,下次我肯定好好打招呼,不吓你。”
她今晚没有穿苗饰,而是一身寻常衣服,修身微喇的深色牛仔裤,牛油果色的短袖t恤,长发披散,耳朵上本该在冬天戴才应景的雪花毛毛球耳环倒也不突兀,反而增添几分俏皮。
阮鲸落本来不想搭理她,耐不住她能缠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稍微犹豫来这一下就被她拽着去旁边的花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