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割开气管
晚自习结束后,他如约在公交车站后的一条马路上出现,我见周围没什么熟人就快速钻进他的车里,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倒是挺像见干爹的。
我半躺在车后座上,晕晕乎乎的,有点头疼,精神上很疲惫,但因为刚刚走了路身体还没放松下来所以睡不着。他转过身来递给我一瓶葡萄糖饮料,摸着还有点凉凉的。
“下毒了?”
“怎么可能,”他嗤笑出声,探出了身子伸手摸摸我的头,“刚给你买的,学习辛苦了。”
我皱了皱眉躲开他的手,将那瓶带着凉意的饮料贴在额头上,“谢谢。”
他还是满脸笑意,眨眨眼睛问我:“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态度有点嚣张?”
会吗?”我反思了一下,“我情商低还真是对不起了。”
其实私家车比公交车也快不了多少,他拍着我的肩膀让我醒醒的时候,已经是十点23分了。
我昂起脑袋,隔着挡风玻璃看向自家亮着灯的窗口,然后低下头从书包里找出美工刀交到他手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就在我身旁,站在车身和打开的车门之间,推出刀片笑着说这么个破刀能干什么,接着挥动手臂用极大的力道将刀尖刺进我的脖子里。
皮肉连着气管一起被破坏的尖锐疼痛让我把手里的饮料瓶捏得变了形,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气声,但很快这种声音就被自己的血液淹没,我却还在拼命喘着气,鲜血混着空气变成血沫从我嘴边流了出来滴在他的手背上,他闹着玩似的反手将温热的液体涂抹在我的脸上,笑道:“听说少女的血能美容呢。”
比起头脑肿胀般的钝痛,这种被划开喉咙而感受到的干脆利落的痛并不让我讨厌,但血液顺着气管流进肺里实在是很难受。我闭上眼猛咳,像是要把两片肺叶都咳出去,不过我越是吸气,肺部就越是难向大脑输送氧气,在疼痛达到顶峰后,我停止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