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她高三那一年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过的极其封闭,那个时候她比高一高二都要瘦,宽大不合身的校服套在她身上,人单薄地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散,陆则怿时常在学校里见她,她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穿梭在食堂教学楼操场,消瘦的身形越发显得她形单影只。
她转班后在楼下一层靠窗的位置,他在走廊上往下看,大多数都是她一个人安静做题,只是偶尔,身边会有陈简舟在给她讲题。
隔天陆则怿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开车到了江城大学,正是下午最后一节大课下课的时间,校门口人来人往。
他进了学校,顺着校园路牌指引,到了资料上陈简舟博导所在的敏学楼,他没上去,单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了会教学楼,就离开了。
原路走回学校大门,路过江城大学的人工湖时,瞧见了应渺的身影,她身边还跟着陈简舟,两人说说笑笑,隔着晚饭点外出的人流,她没注意到他,跟陈简舟并排着走远了。
他站在原地,转身看着应渺跟陈简舟的背影,掏出手机给应渺发微信。
陆则怿:几点回来吃晚饭。
应渺是隔了五分钟左右才回。
渺:有事不回去吃了。
应渺本来上完课就要回宅子的,但半道上遇见了陈简舟,打完招呼她就打算走的,结果陈简舟含笑拦住她说有事拜托她,事情一两句话说不完,两人便去了食堂边吃边谈。
说完事情已经晚上八点,应渺开车回宅子。
这个点早就过了陆家的晚饭,餐厅没了人,正厅那边有陆奶奶的笑声传出来。
应渺绕过正厅,直接往后院走,她上了她房间所在的小楼,去陆志军书房找陆爸爸。
书房没人,打扫卫生的阿姨说陆爸爸出差了,晚饭都没回来吃。
应渺站在书房门口顿了顿,抬头望向后面陆则怿住的那栋小楼,抿了唇。
陆爸爸不在,她没下棋的借口继续睡在自己房间。
应渺进陆则怿卧室之前敲了两下门,门内并无声响,她以为陆则怿在正厅陪着陆奶奶,便推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才注意到陆则怿坐在沙发上,跟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有两个光脑门的中年外国佬在说话,看样子是在开视频会议。
她开门的动静引来陆则怿的视线,应渺没跟他对视,她把手机搁在床尾,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陆则怿会议结束,笔电关上了,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单只手解着衬衣纽扣,他先从最上面靠近喉结的那一颗解,骨节分明的长指摁着纽扣,轻松解开一颗,继续解下一颗时,他转身往浴室这边走,跟应渺打了个照面。
她没什么情绪给他让路,身体往旁边错了一步,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陆则怿停了下来,偏头看她,“这几天奶奶跟我提了你每天工作结束都要去大学听课的事,奶奶刚出院需要人陪,你如果去大学没有要紧事的话,可以早早回来陪奶奶说话,如果有要学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安排老师一对一教学。”
应渺眉头瞬间蹙起,她停下,扭头盯着陆则怿,“别管我的事,陆则怿。”
陆则怿转身正对着她,“应渺,我们结了婚。”
应渺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垂下眸,没了情绪,恹恹道:“行。”
陆则怿:“不用担心奶奶会让你站规矩,我会跟奶奶提。”
应渺“哦”了一声,好似漠不关心这个问题,她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平静道:“今天不想做,别吵我。”
作者有话说:
看老婆耳朵看y了,某人别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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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
◎“渺渺春水。”◎
应渺没再去江城大学听课,电视台的工作一结束,她就开车回宅子陪陆奶奶说话,陆奶奶一如既往地不爱搭理她,通常是她喂她的鱼,应渺像个服务机器人一样,陆奶奶渴了饿了想坐着休息了,她端茶倒水拿糕点递板凳。
陆爸爸出差三天,应渺都是晚出早归陪陆奶奶,晚上睡在陆则怿的卧室,入睡前就声明不想做,陆则怿没强迫她,两人像以往在婚房那边躺在一张床上,可又跟以往不同,现如今应渺的态度无形在两人之间架了个楚河汉界的高墙。
陆爸爸出差的第四天,应渺伺候完陆奶奶回陆则怿卧室洗漱,拿了睡衣还没进浴室,微信上收到大学同学发来的草稿图,应渺仔细看了草稿图后转发给了陈简舟,便把手机搁在床尾进了浴室洗澡。
陆则怿公司加班没在家吃晚饭,九点多回了家,陆奶奶拉住他说厨房给他留了新菜,他在餐厅吃了几口就回了卧室。
卧室里没应渺的身影,浴室里有水声。
陆则怿站在床尾脱掉西装外套丢在床尾,目光无意间扫见床尾应渺的手机亮了一下,消息栏显示有新消息进来,他并没偷看的心思,要移开目光时,屏幕倏然间大亮,有人打了视频通话过来。
屏幕上备注显示『陈简舟』。
他目光移不开了。
黑眸低垂盯着屏幕上『陈简舟』三个字,盯着三更半夜陈简舟给应渺打来的视频通话,直到没人接听,视频自动挂断,手机自动黑屏。
他垂眸解着衬衣袖扣,面上极冷。
没过几秒,陈简舟不依不舍的视频通话邀请再一次响起,陆则怿利落转身,扯掉领带,丢在床尾沙发上,西裤裹着的长腿径直往浴室走。
应渺听见浴室门开的动静时,她没扭头,只是闭了闭眼,恼着自己吃一堑不长一智竟然又忘记锁浴室门。
还没等她拉下脸轰陆则怿出去,陆则怿已经迈进了花洒下,将她往浴室墙上一按。
“你干嘛?”应渺脸直接贴到了湿漉漉的浴室墙壁上,两只手撑着浴室墙壁,她皱眉,没等她说出第二句话,就觉脖子侧边被狠狠吮了一口,力道重的令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她竭力不再哼出第二声,她恼着,“陆则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没出声,温热的男性胸膛隔着湿透的昂贵衬衣贴到了她的后背,应渺觉得异常热,又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