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可是……她今天好像没有足够的灵意去测第三次了呢。
江楚把双肘放在桌子上,手掌托起自己的脸,手心把她软软的脸颊挤成各种形状,好像这个动作就能让她发泄内心的闷气一样。
不当菜鸡不知道,一当菜鸡吓一跳。
弱到可怕。
长舒一口气,江楚终于不再蹂躏自己的脸了,她起身打开房门,叫上了车夫。
“走,带我在城内逛逛,咱们一路往南,见到有卖酒或者是酒味浓郁的地方就下来看看。”
“是,小姐。”
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江楚就盯着路过的酒家,每经过一个就会下去到人家店里转一转。
转完,没有发现,就会向店家掌柜或小二打听一下月月的事。
江楚找到天黑,但却一无所获,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已经脱离卦面“不太远”的范围了,只得无奈停下,让车夫返程去了青衫巷。
见郝大娘已经吃了药,人睡的昏沉,江楚就叫上了无忧回客栈休息,打算明天早上再继续找人。
灵意的消耗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自己休息一晚,到了明天应该还能再卜上一次。
不是陌生人
次日一早,江楚起床后就先卜了一卦。
这次的结果,却是让她心头一震——
从卦象上看,骗走月月的那个人,不是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带走的她,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江楚心情复杂,但行动上却很麻利,跟车夫还有无忧快速吃了早餐,并给郝大娘打包了一份,然后就来到了青衣巷院子中。
她是带着无忧过去的,车夫被她留到了院外。
男女有别,她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
郝大娘昨天吃了药,但今天看着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不是药不行,是她的病本来就是累极且急怒攻心才有的,没有一段时间的好好调养根本不会好转。
而且这还是在月月能被顺利找到的前提下,如果月月有了什么意外,那她的病情甚至可能会加重。
“郝大娘,我有点事要问你。”
江楚坐到床边,先是问了问郝大娘的身体情况,然后就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带走月月的人是你们认识的人?”
“不,不可能。”
郝大娘听完没考虑就摇头了,“我们认识的人都是在这附近住的,如果我和月月认识这个人,那没道理针线铺子的掌柜会不认得。”
“可是,如果不是认识的人,月月为什么会跟她走呢?”江楚皱起眉,“月月应该不是这么没有戒备心的吧?”
昨天郝大娘有说过,她眼睛不便,很多事都是月月帮她完成的,像是跟街坊邻居的走动,还有买菜买药买针线等,有时候是两人一起,也有时候是月月独自出的门。
所以别看她年纪小,但却是很扛事儿的,并不是养在深闺单纯无知的小孩子。
“我有特意教导过月月,所以她对陌生人是很有防备心的,那天的事我也有仔细回想过,也曾想过是不是有认识的可能,但最后我还是觉得不太会。”郝大娘愁眉紧锁,“所以我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跟那个人离开,却没有过来告知我。”
江楚看了一眼郝大娘。
郝大娘很肯定那个人是陌生人,不是住在附近的住户,但是卦象上却是说始作俑者是认识的人……哪个是对的?
二者相比,江楚决定无条件相信后者。
郝大娘说的只是猜测,具体经过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卦象却是实打实的,江楚对自己猜出来的结果很有信心。
如果按这个逻辑来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
发号施令的人是认识的,而那个动手的婆子只是被雇来的,所以她才会是生面孔。
江楚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大娘,你所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从事与酒相关的生意而且还住的不远的?”江楚询问道:“任何相关的都行,哪怕不是生意,跟酒沾边的也算,比如爱喝酒的酒鬼。”
郝大娘愣了一下,“姑娘为何问这个问题,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她说着就扶着床沿想要下来,“姑娘,你是有月月的线索了是吗?求求你告诉我,带我一起去找月月吧,五天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您别激动,我如果知道她的去向,也不会在这儿问你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江楚和无忧按住郝大娘,没让她动,把被子盖好后就又问道。
“跟酒相关……前街帽子胡同第三家有个许大壮,他是个酒肆里的酒保。还有,西边有个刘嫂子,她家那口子是个酒鬼,无酒不欢的,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郝大娘思索着说。
“前街?那是在什么方向?”江楚问。
“南边。”郝大娘道。
江楚心中一动。
南边的话,就跟线索对号了。
另一个西边的刘嫂子,江楚听了之后就没有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