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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这家伙好使一根三节鞭!”

……如此等等,一旁的仵作记录下来,核实无误的,就从小牢笼里放出来,关在宽敞的牢房里,舒展一下扭曲的身体。

不说实话的,犟嘴的,一律继续关。这种办法皮肉不见伤,也死不了,就是活受罪。

陆善柔在屏风后面,把擀面杖、三节鞭、齐眉棍等等会造成“棒打中空”伤痕的棍棒的武器圈出来,凶手就在这些人之间。

牟斌很满意,这么快就查到最后一步,这钱花的值。

牟斌吃晚饭,油酱螃蟹很对他的胃口,心想这个裤带街李捕头还挺会来事的,要不再给他一个机会……

牟斌命人把李捕头叫来,吩咐道:“你明天在裤带街贴一个告示,就说衙门彻查那天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的聚众斗殴案。若有被牵连受伤的、有铺子门面被砸的、有摊位被踩踏的,都列一个清单,交给你们捕房,衙门会让肇事者赔汤药费、损坏的实物就照价赔偿。这个……你能不能办-好?”

裕陵凭空多出来的一堵墙,以切断英宗皇帝和钱皇后的地宫通道的缺德事是周太皇太后干的,可以想象明天早朝皇上会面对臣子们暴风骤雨的启奏,但皇上不会同意拆墙的。

长宁伯周彧是周太皇太后的亲弟弟,用告示来追责周家、对周家施以惩罚,至少能让官怒和民怨平复一点点。

这事弘治帝虽然没有亲口吩咐,但牟斌当心腹多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是时候让外戚们收敛一点了。

锦衣卫指挥使给了机会,李捕头大喜,“小的这就去办!”

作者有话说:

周贵妃:宫斗,永远都是活着的人笑到最后。

关牢笼检举三节鞭,打借条虎父列收入

李铺头走后,陆善柔这边也有进展了,百来号人, 互相检举招认了九十多个, 还有八个硬汉依然挺着,不招认自己,也不检举他人,先是骂人, 后来没力气了,就保持沉默。

但是,这八个人的坚持很快没有意义了。

陆善柔拿着数张口供, 魏崔城拿着一根三节鞭来见牟斌。

至于陶朱和麦穗, 他们两个见牟斌吃的浓油赤酱的炒螃蟹吃得香,两人馋馋的, 一起去吃第二顿晚饭去了。

牟斌一看,“破案了?”

“嗯。”陆善柔将几页口供递给牟斌, “我们两个一笼单独审问的,一共有七个人, 四个寿宁侯的家丁说看见有一个人拿着三节鞭的人, 纵马挥着鞭子, 把一个货郎给打了, 其中一人说那个货郎当场倒地, 腿还被三节鞭的马给踩了。”

“还有三个长宁伯府的人说三节鞭是长宁伯府看门护院的小头目,平日喜欢喝酒, 喝了酒就耍酒疯喜欢打人, 砸东西, 出手没个轻重。事发那天, 这个三节鞭在酒楼喝了不少。”

“虽然这三个人都没有说亲眼看到三节鞭打了虎哥,但是那天打群架回去之后,三节鞭又喝了不少酒,酒后吹嘘,说他一鞭子把个人打倒了,还纵马踩了一脚,这次争积水潭的田产,他应该立首功。”

魏崔城熟练的挥舞着三节鞭,舞得水泼不进,人眼只能看见三节鞭的残影,最后停下来,说道:“我用三节鞭打了猪,出现的棒伤宽度和虎哥胸脯上棒打中空的宽度能对的上,怀疑这就是凶器。”

牟斌把所有口供看了一遍,说道:“这些交叉的口供都指向了使用三节鞭的护院,这个护院还没招供?”

陆善柔说道:“性子很倔强,就是不开口。”

“行,剩下的交给成化朝的老锦衣卫们,他们有的是手段让人开口。”牟斌说道:“你们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虎哥案告破,剩下的交给锦衣卫收尾,功劳也是他们的,陆善柔只是拿钱办事。

陆善柔说道:“虎哥的案虽然解决了,但是裤带街有很多老百姓遭受损失,只是不敢像虎父那样告状而已,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牟斌把裤带街李铺头明天即将要张贴的告示说给他们听,“……这下满意了吧?该赔的都会赔,这一回有锦衣卫为他们做主。”

陆善柔笑道:“牟大人以慈悲闻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就连魏崔城都改了口,又开始叫干爹了,“干爹做得好,论理这些外戚早该收拾了。”

牟斌听了,眉开眼笑,“这些话对我说说就行了,在外面别瞎说,崔城啊,记得中秋节回家吃饭。”

一天就赚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和十两黄金,陆善柔心情大好,连步履都轻快了,去外头对寒江独钓说道:“你可以去跟寿宁侯的人回话了,虎哥之死的凶手的确是长宁伯府的护院,证据确凿。”

五十两银子到手,寒江独钓也很开心啊,“这次赚的太轻松了,以后若有合适的,咱们在一起合作吧。”

魏崔城立刻警惕起来。

幸好陆善柔没有答应,说道:“明年春闱在即,三年一次机会,你不好好温书,怎么金榜题名?满打满算只有半年时间温书了,我看你还是闭关苦读吧,什么案子都别接了,等过了春闱再说。”

寒江独钓捂住耳朵,“别说了,别说了,温嬷嬷一天到晚唠叨我还不够,连你也不放我,我走了啊!”

言罢,寒江独钓拍马就跑,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魏崔城心中大快!至少半年见不到寒江独钓了。

不过,魏崔城心里有个疑问,“为何他说温嬷嬷一天到晚唠叨他?他们两个住的很近吗?”

陆善柔说道:“对啊,他住在温嬷嬷的房子里,就在南城蒜市口,他一个穷举人,买不起京城的房子,温嬷嬷又不收他房租,节省了一大笔租金,他的钱足够备战春闱,就是十几年都没考中,有些懈怠,得狠狠督促他。”

魏崔城一颗心又提起来了:转了一圈,原来都是熟人,这以后还是会长长见面的啊。

不过,等到半年之后春闱,我应该……我应该和陆善柔不只是邻居关系了吧!不用太担心。

魏崔城又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和陆善柔告白了。

两人走出诏狱牢房,途径一排房子,听到院内有人大呼:

“放我出去!”

“我儿子死了,寿宁侯和长宁伯得赔钱!”

那人听到墙外有脚步声,以为是巡逻的锦衣卫,就趴在墙上说道:“外面的军爷,你替我向寿宁侯和长宁伯带个话,我还是那个价,五百两,给我五百两,我就不告了,同意和解。”

又道:“不白让你跑腿,我给你十两……不,是三十银子的跑腿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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