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风(五)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
她从未真正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相反,他是掌控者,是施暴者,是她需要用一生去对抗的恶权。
她总想着要如何让贺景珩吃瘪,让步,让他无可奈何,甚至无能抓狂。
“那”挣扎过后,白榆嗓音略微嘶哑,“你为何要让我想起来呢”
“因为我爱的沉星悬本来就不爱我。”
贺景珩从那双渐渐动容的眼睛慢慢看向她握住自己腕骨的手。
“我只是想让她爱我,那也有错吗?”
“我坐上这天子之位,却永远居于她之下。”
白榆鼻头发酸,不想被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尾和鼻头才偏过脸去,可脸侧的那只手又猝不及防地将其扶回,眼前只见他蓦然凑近的面孔,鼻间还有他扑面而来的气息。
她眨了眨眼,明明呼吸和氛围都已到位,此刻应该落下的吻却迟迟不至。
白榆一把回揽住他的臂膀,主动吻住了他克制的唇。
两副肢体在这一吻起始便开始激烈交缠,伴随着无可诉说的朦胧爱意。
不止是她的无奈顺从,不止是她的抗拒置气。
他明明能感受到那一点星火,却从不放弃期盼着有一日能听她亲口说出。
唇舌间的津液纠缠不清,白榆心头如有一个无底空洞,更像是想从他身上探寻依靠,不断渴求地朝他贴近再近。
贺景珩压着她的后脑,吻至深处就连呼吸都不及。
直到床尾的等燃尽,他才强制分开了几乎要融在一起的躯体。
白榆却沉沉无法自拔,双目迷离又倾身而过抱紧他想要吻,竟有贺景珩躲开的这一天。
喘息间,他轻吐出一句话。
“为了你,我可以不追究任何事。”
话落,白榆还未反应过来他的逃避,就又被压着后脑重重吻住,一只舌游龙般钻如她的牙关盘旋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