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节
严靳昶担心自己铸剑出错,还多买了一些鎏精铁,并和这铸剑铺子的主人说好,每天交付五颗仙石,借用这间铸剑铺子的一个房间来铸剑。
严靳昶自带有铸剑所需要的炉子,器具和灵火——好些都是封承昱和他们告别时送的。
铸剑是个体力活儿,而且免不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只有在这专门铸剑的地方,才不会显得突兀。
来这间铸剑铺子买剑铸剑的修士很少,铺主其实已经打算把这个铺子卖掉,收拾东西离开,去别处谋生。
不然,他也不会在听到严靳昶打算购置鎏精铁时,如此干脆的答应下来。
得知严靳昶想花钱租下一个房间铸剑,且不需要用到他的铸剑炉子和工具,他自然乐呵呵地同意了。
其实他更想问严靳昶要不要把这间铺子买下,不过想到这间铺子所在的位置实在偏僻,来往之人甚少,一个月都卖不出几柄剑,便作罢了。
严靳昶其实能猜到铺主想问他什么,只不过严靳昶对铸剑并不感兴趣,此次铸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并不想开铺子,所以便假装不知道,只专注于眼下之事。
麟风和麒月是对剑,所用的材料是一样的,但是麒月现在已经没有灵了,所以严靳昶打算先用麒月试手,以免到时候出个错,把麟风这剑灵给烧没了。
试剑
“哎,你们听说了吗?赤家那位庶长子,自从被赤家主厌弃,断绝关系之后,就被不少仇家追杀,听说他现在已经逃到边境荒凉之地了。”
“先前他得赤家主看重时,耀武扬威的招惹了不少人,现在墙倒众人推,也算是活该。”
“话虽如此,但是赤矜的所作所为,大多不都是为了赤家么?财富名声,最后哪个不是归记到赤家的账上,现在一朝出了错,就被赤家主弃之不顾,卸磨杀驴这一招,倒是叫赤家主玩得明明白白。”
“哈哈哈,说罢了,他整的这一出事,若是成了,那就是仙石滚滚来,赤家也能沾光得利,分走大半不止,不成,那就是他一人的一意孤行,什么错啊,罚啊,怨啊恨啊,都得他一个人担着。”
“嗐!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提这个,你们说,那场斗偃比试,到底何时开始,听说最近已经有不少奇偃岛的偃师登上浮云仙域了……”
“反正到时候肯定会四处宣扬的,也不用专门打听,你们觉得到底谁能胜?”
“这还真不知道,唯一知晓的是,他们这些日子应该挺忙,忙着到处找木材制作更多的傀儡,还得给傀儡购置仙剑。”
“那这段时间,铸剑师们的生意可就多咯。”
……
在这些人闲谈之间,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修士,已经将摆在面前的食物横扫一空,又让店小二将新做的菜装入了食盒,提起两小坛子酒,起身离开。
他在巷子里七转八弯,总算在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铺子前停下。
铺子外面搭着一块足有一人高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两个大字——铸剑。
大字下面是用墨书写上去的几个小字,标明了各种剑的价钱。
当然了,这里标出的都是市价,甚至比市价还低,若是选到了一些特殊的仙剑,价钱肯定不止外面标明的这般,这种方式主要是为了以低价吸客。
店里确实有这种低价的剑,但大多数修士都看不上这些剑。
“咣!”
“咣咣!”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锤砸声。
穿着黑袍的男子刚靠近门边,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热气腾腾。
坐在门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看了一眼,瞬间露出笑容,“哟,安公子回来了?怎样?我说的那家酒楼,味道不错吧?去那的人也多,什么闲话谣传,大事小事,都能打听得到。”
“还行。”穿着黑袍的男子正是安韶,他抬起手,将一坛酒甩了过去。
坐在小椅子上的中年男子赶紧抬起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坛酒,一手娴熟地拆开封口,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气,“唔!香!就是这个味儿!多谢公子!”
他仰头猛灌一口,一抹嘴,又叹道:“日后卖了铺子,去了别处,只怕就喝不到这口味咯。”
安韶:“那便不走。”
店主:“不走不行啊,二位来这也有两三天了,也都看到了,我这地方偏僻,都没有多少人来这里买剑,我再多待一段时日,可真就要坐吃山空了。”
安韶:“那确实得还好考虑考虑。”
这话落下时,安韶的人已经走进了那正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的铸剑室里。
中年男子:“……”啊,真敷衍啊。
安韶顺手将食盒放在了桌面上,拉开椅子坐下,支着下巴打量着正站在那炼剑炉前的男人。
只见男人已经将上身的衣服月兑了,露出一片苍白的肌肤。
当然,从那一身匀称的肌理和结实的肌肉,能看得出这“苍白”并非病态,只不过是因为久不见光,肤色才白得有些过分。
许是因为这室内窄小,炼剑炉内的灵火烧得正旺,这片苍白上挂着许多汗珠,大滴的汗珠顺着那背脊的弧度滑下,浸入了紧束着腰身的衣料和腰带当中,沾湿了一片。
再往下,是碍眼的裤子。
男人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钳子,将那柄不止在炼剑炉里烧了多久,已经变成一片通红的剑取出来,放到一旁,另一手举起锤子,一下一下的捶打。
随着所用的劲越来越大,手上的青筋脉络渐渐变得明显起来,一团深灰色的灵光自掌心里流溢出来,缠绕到了手中的长锤上,又随着锤子,狠狠地打入了被烧得通红的剑中。
剑身很快被这深灰色的光芒笼罩,伴随着一次次的敲打,光芒像是渗入了那剑体当中。
安韶感觉口干舌燥,便将另一坛酒也拆了封,倒到碗里,猛灌了几碗。
严靳昶一口气将这团深灰色的雾气全都打入了剑中,撑着剑身上的红还未完全褪去,又将它塞回了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