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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沉寂了好片刻,就在宋律以为苏葭不打算再进行对话时。
苏葭突然低头一笑,这笑有低嘲,却并非针对,她看破一般,去问宋律:“那么你,熬过来了吗?”
苏葭没等到回答,休息室只有门打开又和合上的声音。
苏葭嘴角的笑渐渐降下,看,人们做不到的事却总是喜欢劝服他人。
既然什么都由不得她。
那么都是痛,为什么要分长痛短痛?
她执迷地想,反正都是痛,纠缠也是痛,戒断也是痛,她为什么要放手?
…
苏葭没回去,她的精神太紧绷,宋律给她挂了安神的药水,就在休息室睡着了。
但她睡的并不安稳,一个梦接着一个。
她又梦到了母亲和阿姨,破裂的鱼缸砸碎了,变成玫瑰色的水杯,她踩在玻璃渣上,拚命朝母亲跑过去,母亲朝她摇头,说:“葭葭,以后你就一个人了,妈妈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你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的!你要记住,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谁也不能相信!他们只会害你!”
阿姨被追债的人砸破了脑袋,血溅了她一脸,她听见阿姨哭着让她——快跑,快跑!
突然间,天色昏暗。
成群的狗在黑夜里狂吠,像蜜蜂的声音,恐怖的围绕着她,它们近了,好像随时就要扑上来。
她在黑夜里疯狂的跑。
疯狂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摔在泥地上,一群群野狗流着张着嘴哈喇子,露出锋利惨白的牙齿,用那一双双泛着幽光的眼睛盯着她!
它们朝她一步步走近,她拚命喊,拚命——
“宋晏容!”
苏葭骤然坐起身来,她扶着快递跳动仿佛即将骤停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喘气。
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人,更没有让她得到安全感的人。
无论她怎么喊,她想要见的人,都不会再出现。
宋晏容不再在意她了,即便她受了伤,宋晏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心疼哄她,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