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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羞耻的是夜里离奇的梦。
第一次发现那俩人在雪地里踩脚印的时候,陆卓勋就做梦了。
他梦见了刘姨。
刘姨是家里以前负责做中式糕点的阿姨,摊煎饼的手艺一绝。
小时候,陆卓勋很喜欢看她做煎饼,刘姨能把一摊流动的,不规则的面糊,摊成一个个厚薄均匀而完美的圆。
他梦见退休的刘姨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巨大无比的摊煎饼用的木靶子,郑重的交给陆卓勋,然后对他说:“少爷,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
陆卓勋接过木靶子,衝到外面,一鼓作气,把雪地上的脚印全摊平了,这才睡个好觉。
后面几天,陆卓勋又断断续续的做梦。
他或者去摊煎饼,或者去刷墙,所有的梦都以抹平院里的脚印结束。
随着脚印增多,陆卓勋的症状有所减轻,又在发现温焓留下块空地时绝地反弹,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偏偏陆卓勋无从发作,因为那俩人肯定是考虑他的强迫症,才特地留下块空地不踩。
说来也怪,他以前虽然不喜欢雪地上突兀的脚印,但从没像这次这样反应强烈。
那种陡然的不适感就出现在温焓和小李一起出现之后。
小李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来没事,一定是温焓导致的。
他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克星!
看着最后一片干净的雪地,陆卓勋扯了扯领子,烦躁不已。
冬日午后,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小李和温焓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院子里。
盯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陆卓勋不自觉的坐直身体,莫名紧张。
明日气温将骤然上升,直接飙升到零上十几度,李叔在着手安排扫雪,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再不踩,雪就没了!
窗外两个人慢慢悠悠,终于来到那块雪地前,沿着洁白无瑕的雪地边缘,边走边聊。
陆卓勋再次扯领口。
小李终于停下,抬起一隻脚,眼看要踩下去,却又回头和温焓说着什么。
温焓一身驼色大衣,质感复古的款式,带着高檔羊毛特有的柔顺与垂坠感,利落的剪裁衬托的整个人肩宽腿长。
如果沈临那条颜狗在,一定会打开窗子,大声吹口哨,高喊“欧巴擦浪嘿呦!”
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小李龇出一口可以拍黑人牙膏的白牙,伸出腿,又缩回去。
陆卓勋额角骤然鼓起一根青筋,他觉得自己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