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一瞬间,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声音变得噤若寒蝉。
“我就说,这梁家小儿早晚要出事的嘛!这老梁家做的事不厚道的吗嘛,得了个闺女还不知足,非要个儿子,有了儿子又不要闺女,那闺女惨啊,这报应迟早要来的咯。”
“刑侦支队?这个我知道,查命案的!”
林错眼眸一亮:“叔叔,您说的闺女,意思是说,梁又辉还有个姐姐?”
“可不!”说话的老头横眉冷竖,烟管在地上一嗑,吸了一口,目光悠长:“事情……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
性别不要卡的太死
被一堆老头老太太围在中间说了足足两个小时,林错才得以逃脱。
走到江疑所说的小卖部门口,远远就见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懒懒散散的模样,一条胳膊垂着,指节分明,根根修长,高挺俊朗的鼻梁从侧面看更显魅力。
余光扫到她的身影,江疑掐灭手中的烟,塞了颗赠送的糖进嘴里。
“结束了?”他起身,丢了一瓶水过去。
林错稳稳的接住了,开瓶盖的时候眸光一顿,察觉那盖子已经被人打开了。
“嗯。”她应了一声,仰头喝了几口水:“说这家小卖部的老板知道梁又辉姐姐的联系方式,我过来问问。”
江疑若有所思,沉默着让开了路。
林错进了小卖部,交谈了大概有五分钟后出来,见江疑正在打电话。
男人括挺的西裤透出若隐若现的脚踝,他轻声说着什么,林错恍惚间只能听到他说:“会咬人的猫……帮我看看……不去了……照顾……猫……”
他养猫了?林错皱眉想着,很识趣的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江疑很快挂了电话,转身:“走?”
林错点了点头。
“走吧。”手机在他手里甩了一下,然后塞进兜里,带着林错又往回去走。
钦城地处南方,五月中旬已经热得人心烦意乱,林错许久没感受过这种闷热中带着湿意的夏天,有些烦躁的同时又有点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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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案组已经是下午四点。
薛文博和车宇还没有回来,寻一诚倒是和林错前后脚,正捧着个大瓷缸子咕嘟咕嘟的喝水,看到她就大声道:“林队,刚锁定了梁又辉现有住所!”
“还没回来?”林错边点头边朝着薛文博和车宇的位子努了努下巴。
寻一诚找回了半条命,舒坦了:“车宇说他们在古渡上游找了很久都没有结果,老薛这人气性大,知道自己这么回来肯定在你跟前丢人,所以……”
林错顿了顿,嗤声一笑:“叫他们回来吧,案情共享。”
寻一诚依言联系薛文博和车宇,林错又道:“我去看看头骨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法医室,徐长卿和刘檬对着颗脑袋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上午,研究的刘檬都快哭了。
看到林错的时候刘檬就跟看到救命恩人似的:“林队!你来啦!”
这孩子正是年轻的时候,待人热情,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显平易近人,就连林错都被她那满脸笑容给晃了晃神。
“死亡时间可以确定了吗?”林错僵硬的笑笑,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徐长卿听到声音回头,唉声叹气:“搭上我这条小命研究了一晚上,我只能确定,死亡时间在五月一号至三号之间,再具体的,实在有点为难,毕竟……”
他摊了摊手,一脸爱莫能助。
“足够了。”林错接过报告,晃了晃就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回头一笑:“辛苦了。”
林错这一笑,走的倒是潇洒,却不知自己走后刘檬这小丫头一脸花痴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师父,林队上任之后,我感觉我忽然有了上班的动力!”
徐长卿脱着手套,冷笑一声:“你见到江疑的时候也这么说过,别眼馋了,过来收拾。”
“师傅你不懂!”刘檬听话的收拾起器材:“这出色又长得好看的女人啊,比男人更受欢迎,哎,希望林队性别卡的不要太死……”
徐长卿一副伤眼的表情看着她,抖了抖鸡皮疙瘩,快步离开了法医室。
林错拿着报告回到重案组的时候,薛文博和车宇也刚刚赶回来,没有任何收获的两人看起来都有些颓败,尤其是薛文博,对上林错的眼睛,只觉得丢人丢到鞋底板了。
“说说。”林错走到长桌处,将手上的报告推过去给他们看:“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为本月一号至三号之间,排查嫌疑人不在场证据的时候,要重点排查这中间的时间,今天我和寻哥查到了一些线索,跟大家分享一下。”
林错说完,朝寻一诚扬了扬下巴。
寻一诚点头,开口道:“是这样,我跟林队走访了梁又辉前妻孔柔和孔柔的男朋友巴晓东,发现一个很有奇怪的现象,孔柔和巴晓东两人知道梁又辉遇害的消息后,都是先震惊,然后转为惊喜,甚至……称为大喜过望也不为过吧。”
“还有,根据孔柔和巴晓东所在小区的邻居反应,这个梁又辉离婚后经常找孔柔的麻烦,要求孔柔跟他复婚,对巴晓东和孔柔一家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骚扰。”
“那也就是说,巴晓东和孔柔都有很大的嫌疑,梁又辉是什么人我们也了解了个大概,他上门骚扰,肯定闹得人尽皆知的吧,那孔柔和巴晓东肯定恨死他了,尤其是巴晓东,作为一个男人,他能忍受?”车宇很积极的从寻一诚提供的线索中寻找蛛丝马迹。
寻一诚哼笑了一声:“这你倒是说对了,之后我跟林队分头行动,我去找了梁又辉那些狐朋狗友,经过了解,这个梁又辉为了让孔柔和自己复婚,甚至用他们唯一的儿子孔申宇威胁孔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寻一诚。
寻一诚啧啧嘴:“这梁又辉啊,将孔申宇绑在家里饿了三天三夜,还扬言要放煤气烧死孔申宇。”
“这王八羔子!”薛文博气的一拍桌子:“后来呢?”
“后来还是巴晓东扒窗户进去将人救出来的,梁又辉那混账,把人绑起来就去打牌了,直接忘了这茬,孔申宇因为这事差点死在那儿。”寻一诚说着,还有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