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但对方到底人多势众,她只是一个人,再如何体力都有些支撑不住,而对方很明显也看出了她的吃力,从一开始他们用的就是消耗战,消耗她的体力,让她最后只能乖乖投降。
“别挣扎了,这么多人,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打得过吗?”那小个子男人幸灾乐祸的笑了,但林错听不出他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已经经过了变声处理,除了身形,林错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
后背又被人重重一棍下来,她生生受了,抬起胳膊去抵挡右边的进攻,木棍打在骨头上,木棍竟然从中间断裂,出手的人不由得愣了一瞬,林错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胳膊的疼痛,就是在这么一个空档,她用尽力气朝着这人的方向冲了过去,用肩膀将人撞开,将他们的层层包围撞开了一个口子。
只要有了缝隙,她就有可能往回跑,到时候江疑他们听到动静,她就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了。
但林错刚冲出去,小腿就被人扔过来的一根钢管打到,这些人能力没多高,但背后放阴招却熟悉的很,也就是她踉跄的时间,已经有人前后夹击,她的膝盖也被人扔过来的重物打到,一时间她只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只听到膝盖咔嚓一声,剧痛传遍全身,额头一瞬间冒出冷汗来。
那些人可根本不觉得她是个女生就手下留情,铺天盖地的的棍棒往她身上招呼而来,林错来不及想什么东西,只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作出当下最合适的抵御动作。
不知道打到了哪儿,林错闻到自己身上而来的的血腥味,已经划过手臂的温热感觉。
可怎么办呢,仇还没报,爸爸的冤屈还没洗干净,她还没告诉江疑自己真的很爱他,想跟他组成家庭,想在他身边一辈子,还想去疗养院看妈妈,还想见归来和苏荷,想一大帮人生活在一起,想送小果果去上学,看着他交朋友,看着他变得快乐起来。
可现在,好像有点困难了啊……
林错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江疑和任远怎么还不来啊……
就在她昏昏沉沉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的听到巨大的警笛声,在这个黎明时刻,仿佛刺破了黑暗,在林错身上传来了希望的曙光。
警笛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她感受到身上的棍棒停止了动作,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警察!”
“快跑!”有人喊了一声,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立刻四散开来,他们慌张而又迅速的上了面包车,车子很快就跑的不见踪影。
昏昏沉沉中,林错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在想,为什么警察还没到?
她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那人蹲下身来,探了探她的鼻息,意识到她还活着,她听到他松了口气。
她听到江疑和任远跑过来的声音,身边蹲着的人也听到了,他很快站起来,快步离开了现场。
听到江疑的声音,林错放心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浑身都痛,林错只觉得喉头干涩又痛苦,她连咽口唾沫都觉得生疼。
睁开眼是一片灰白,空气中很快传来让人不爽的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林错皱了皱眉,动了动手,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被人握在手里的。
她这么一动,对方很快就惊醒了,江疑双眼腥红,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一圈胡茬,眼里的担忧和自责根本消散不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醒了?是不是很疼?”
看着他这么小心翼翼,林错扯开嘴笑了笑:“没死就行,我想喝水,嗓子疼。”
江疑手忙脚乱立马倒了杯水,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吸管。
顺着吸管喝了半杯水,林错终于感觉舒服了点,她迫不及待的问江疑:“昨晚来了多少警察?”
“警察?”江疑皱眉:“没有任何警察,但我和任远都是听到了警报声才跑出来的,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警车和警察。”
林错沉默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她看着江疑:“有人救了我,是个男人,他应该就是利用了警报声,让那些人误以为警察来了。”
林错刚说完,任远就从门外进来,看到她醒了立马笑了:“怎么样林队?”
“外伤,问题不大。”林错说着还看了看江疑:“是真的。”
江疑才不信,握了握她的手,转头问任远:“有什么发现?”
“有。”任远拿着根香蕉往嘴里塞:“我在附近发现了几个蓝牙音箱,我们听到的那些警报声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林错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沉吟半分:“我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谁?”任远好奇道。
林错看着江疑,缓缓说道:“常青,一定是他。”
“常青?”任远不解:“什么人?”
“卧底。”江疑解释道:“当初,沈局长安排的卧底,失踪了将近三年,除了沈局,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听到沈长英的称呼,任远愣了愣,意识到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担忧
林错并没有纠结在常青这件事上,更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毕竟常青似乎没有很想公布自己的身份。
三个人短暂的沉默后,林错笑了笑:“我现在也是怀疑,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我也不敢妄下推断,而且现在也不太平,这件事我们知道就好,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任远和江疑都嗯了一声。
林错紧接着问道:“对了,你们在暗门里发现什么了?”
提到这个,江疑和任远也是脸色一冷。
“钟伯死了。”江疑说:“我们进入那个暗门,找到了钟伯的另一处藏身之地,找到他的时候人被关在衣柜中,刚断气不久。”
刚断气不久……
林错忽然将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我之所以追出去,是因为你们离开后,我发现那个服装店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一直藏在几个衣架后面,房子里又没有灯,完全在我们的视觉盲区,而且那人很擅长隐蔽,我当时差点没有发现。”
她说完,顿了顿,又问任远:“任队,你记得那扇窗户吗,我跟江疑来的时候你在那里叫我们的。”
任远点头:“窗户有问题?”
林错摇了摇头:“不是,我想问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有没有关窗?”
“肯定关了。”任远斩钉截铁:“当时下雨,我害怕雨滴进来,你们上来之后我就关了窗户,这个我记的很清楚,绝对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