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节
一个在外征战的君主国都都快被人攻下来也绝不调回头来驰援,另一个国家的君主带着大军长驱直入他国腹地,补给战线越拉越长……简直一个比一个干得疯!
“别喊啦!”祝凌的意识小人一把捏住小肥啾的喙,强制让它消音,“没疯!正常的!要不我现场给你做份精神自测表?”
小肥啾:【……】
现在是精神自测表的问题吗?!是吗?!
【搞清楚你现在已经打下了萧国的半壁江山!】小肥啾疯狂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过一个城池就要留下一批人,羌国又不是全民皆兵,你看看你手里还有多少能用的?】
她一个人的战力再强,也不能一人干翻三军!就算能干翻,那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逐鹿》里绝不会允许这样的设定出现!
【你现在打得这么远,但凡周边打下来的城池假意投降,一个暴动下来———】小肥啾担心得不得了,【那可就全完了!!】
【见好就收吧凌凌!】小肥啾又被捏住了喙,还是挣扎着发出嚎叫,【别翻车了———那剪辑出来可要被笑一辈子的!】
祝凌:“……”
她给了系统一个脑瓜崩:“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祝凌说,“燕国的国都云衢,在这里———”
随着她的手指悬浮在虚拟地图上移动,小肥啾也安静下来。
“若是五日内萧慎能攻下燕国国都,那么,从燕国国都向南方折返,只需再攻下一郡,便可到达贯穿燕萧两国的木樨河。”祝凌看着虚拟地图上代表着木樨河的光带,道,“这条河因地势原因水势湍急,冬日从不结冰,且水流极快。从渡口而下,不过四日便能抵达萧国边境的王渠关,再从王渠关由水路转陆路———”
祝凌笑叹道:“甚至不需日夜兼程,七日便能到达萧国国都。”
“我若想继续往下打,按着最适宜的行军路线,攻破萧国国都后,必须要往王渠关的方向走,不然便是徒耗兵马粮草。但我若是向这个方向动身……可能都不需近二十天,只需半月,我们便能对面相逢。”
“我深入萧国境内,虽攻破了这些城池,但可没那么快令萧人归心,萧慎若于王渠关附近出现,在一国帝王的号召与过去留下的震慑里,周边几个城池说不定会再次暴动。”祝凌眯眼笑道,“那我就被他包饺子啦。”
就算祝凌可以在围攻之下逃出去,祝凌周边的人能吗?那些玩家能吗?跟随着她上战场的羌国大臣们能吗?那些士卒们能吗?
都不能。
即使羌国的军队坚兵利甲战无不胜,但到底打了那么久的仗,又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比不得主场有优势。
只要萧慎能过来,在他的指挥与周围城池的配合下,付出惨烈的代价,未必没有将羌国大军永远留在这里的机会。
小肥啾依然不能理解:
【可是他想要和你对战,那就意味着萧国国都必破!那可是一国国都———】
一个国家的象征被人攻破,是多耻辱的事啊!!!
“国都没了可以重建,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赢,那就不丢脸。”
在第一卷 后期,萧慎用兵总结起来便是三个字———奇、险、疯。
任何微小的机会都有可能成为他破局的筹码。
“我和他都知道,他只能选择这条路,我也一样。”
于公,萧慎不可能将手中精心培养的栋梁将才白白浪费;于私,萧慎不会放任苏衍留在云山军里活活耗死———他只有选择这条险路。
而祝凌———
在萧慎亲征后,她绝不会放弃得到萧国的机会,她必定披甲上战,在萧慎被拖住前,努力多打下萧国的地盘,即使战线拉得越长她越危险。
“其实现在见好就收,稳扎稳打才是上策,但那样会死更多的人。”祝凌说,“我在成长,萧慎也在。”
萧慎的父皇在位期间,能力卓绝的将领大多因为参与了夺位而得到杀、贬、退、残这四个结局里的一个,这是第一轮;萧慎异军突起,爆冷门地得到了皇位,之后又大肆清洗朝堂,杀得血流成河,这是第二轮;两轮下来,优秀的将领可谓五不存四。尽管萧慎在登基后大量提拔年轻将才,又去寻回那些退隐的老将,但短时间内萧国将领还是出现了断层。
如果《逐鹿》没开隐藏线,而是按正常剧情线进展下去,萧国周边———韩国夺权乱成一团,燕国鼠疫死伤惨重,两国自顾不暇,萧国自然可以慢慢发展,自行壮大。等到时机合适,便可以慢慢蚕食鲸吞。
羌国皇室死绝,最后是只剩下乐珩,权衡利弊下,会将羌国托付萧慎,卫国重文轻武,最后登基的是曾经做过林瑜的卫晔,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会是萧慎的对手,楚国等扶岚一死,若是闵昀之辞官,楚尧便是朝堂上无根的浮木,再加之楚国大旱,国中必有起义,内忧外患,也不是问题,夏国更是风一吹就换方向的墙头草……只要时间足够,萧慎必然是《逐鹿》里最后一统天下的帝王。
若真是这样发展,那势必萧国愈强,他国越弱,真有心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必定会选择投奔于他,文臣武将齐来,还怕天下不尽落掌中?
祝凌说:“我可不敢赌时间久了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两个有可能一统天下的国家,其中一个国家的帝王是女子……或许不少人并不在意,但有更多的人会在意。
这种微小的在意汇聚在一起,就会形成无休止的反复试探,会造成更多的涂炭与损失。
所以快刀斩乱麻,是唯一的最优解。
……
嘉平近中旬,萧慎叩燕都云衢。
嘉平近中旬,羌国大军距钧天,只剩百里。
改容易貌
◎一个笨蛋的决定。◎
“逐东流,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卫晔一抬头,喊住了房梁上存在感低到近乎没有的逐东流,逐东流从房梁上倒挂下来,面无表情的脸遥遥与他对视,然后……果断而迅速地撇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