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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给宫里又出了道天大难题。
如此大逆行径、如此大逆行径……
嘿!原璁不知该如何作表地望天苦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干爹,小娘子是不是收了恩赏,开心了?”小内监焉瞳见他发笑,亮着眼睛凑上前。
原璁瞪一眼这个成日念着那点恩情,却脑袋像木鱼的干儿子,在焉瞳头顶敲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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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复命,中斋,身着雪青地宽大道服常衣的皇帝听过原璁回话,捻紧腕子上的念珠。
有一个瞬息,御前总管清楚地在陛下眼里捕捉到了杀机。
平生头一回,他对那长在膝下十年的孩子,动了杀意。
没有一位帝王能容许自己的威严受到一次接一次的挑衅。
随即,那股气又被李豫一丝不漏地压了下去,陷入沉默。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显阳宫虽因眼下事,微显势衰,还有与御前那边通得上气的耳目。庾皇后好不容易打听出前因后果,跌坐在榻上。
“……陛下未与本宫商量一句,便将蚕宫拱手让人了,那个小蹄子还不满足么!她想逼陛下废我,呵呵,凭她三两句话,也想废我?!”
庾氏一张早已不复往日丰润的凹陷脸颊上,神色狰狞,眼底乌青,喃喃自语:“不该是这样的……”
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显阳宫的风光旖丽,还近在昨日,一切都该尽在她掌握之中才对。
傅簪缨的及笄礼,也只不过是上个月的事而已,她本该顺利地拿下唐氏财钥,建好行宫,给太子邀尽美名,自己再风光无限地坐稳中宫宝座才对!
甚而连其后几十年的路,庾氏都给自己铺排好了,傅簪缨废物一个,对中馈事一无所知,她可以以太后之尊掌理六宫事,帮她的儿子稳定后宫,再给焕儿选取各家贵女,凭他喜欢,开枝散叶。
可怎么就,一步一步陷进今日的泥潭中了呢?
好像只是打个盹儿的功夫——
婚约取消了……
唐氏财库不翼而飞了……
自己的私库掏空了……
中书令倒了……
傅家败了……
崔家被弹劾了……
一众心腹都死了……
她的贤名彻底没了……
当年那件足以令她名臭千古的密事,也不知还能捂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