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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觎想,这总不会还是梦了吧?
“观白,你醒了!”
簪缨一愣之后,眼睫濡湿,要去唤葛先生进来,卫觎勾起指尖拽住了她。
簪缨见他气血充盈的红润薄唇微动,按捺住弼弼心跳,忙将耳朵凑去,听见他字正腔圆的两个字:
“成亲。”
并立顶峰,共治天下。……
卫觎醒来后, 折磨他多年的宿毒药到病除,身上戾气消散,英气轩昂。葛神医为他诊过脉,也终于心石落地, 贺他瘳愈之喜。
且难得的是, 卫觎体内气血依旧强劲充旺, 全无盛极转衰的隐患, 未伤根本, 应是那株水莲之功。
簪缨自然无不欢喜。
二人只在行宫逗留一日, 次日卫觎便发令回京。
林锐等人护卫二君回洛阳的路上, 喜跃之余还在讚叹:“主公果然威武远胜常人啊,又如此心系社稷, 这才醒过来,便急着回京了。”
簪缨在马车内听见议论, 以帕掩唇,眼波流媚的眸子瞄向身旁, 若含谑意。
卫觎翘着长腿坐在旁,若无其事将手边的一册宜忌黄历合上, 目光睇去,“成亲是岳父岳母同意了的,我自当竭力达成,笑什么呢。”
簪缨嘴角不自觉地轻扬,却总觉他所说的她父母给他托了梦,十分放心乐意地将自己托付于他,不尽不实。
她上一眼下一眼细细凝望卫觎,“我阿父阿母真是那么说的?”
“自然。”
男人胡茬已刮,漆发未冠, 清爽随意地束在头顶。来时穿的厚裘早已舍弃,因元气充沛不畏严寒,他身上不过一件白地明光锦的夹衫。
洁白交领束着那片比锦色还干净的冷白肤质,衬出一枚凸出的喉结,惹得簪缨频频瞄望了好几眼。
卫觎可不觉得自己诓骗了阿奴。现在想来,三哥在梦中送他的那一脚,饱含爱护,不正是想让他改口唤他岳父吗,如此,不正是愿意将阿奴许配给他之意吗?
“做什么,不认识了?”
簪缨的目光实在专注,卫觎漫淡含笑,定着那双点漆的剑眸,朝她递出掌心。
却又停在中途不动。
不动声色地诱引。
是不一样了。簪缨将自己的手搭上去,被他的力道一揽入了怀。
她挨着他,还情不自禁地抬手摸摸卫觎有若刀裁的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