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一齐虐菜也是战斗嘛。
伊恩自然也不例外,他趁势向海裔剑士借剑鉴定顺便拓印一番,对方也想要和这位能自己造出高压水枪的年轻天才打好关系,故而没有拒绝。
将这分水海裔长剑的铭文结构记下,伊恩还察觉到这柄长剑其实有第二个功能——它的铭文有两组,第一组是之前见过的‘分水’,能让持有者的升华技艺不受水环境影响,而第二组的效果便是‘催浪’,可以借助海浪的势头增强水中斩击的力道。
这是一柄第一能级巅峰的好武器,一开始海裔剑士还有点不太相信,但是听从伊恩的讲解,依照不同的顺序激发铭文后,的确展现出了‘摧浪’的力量。
他进入海中一剑斩出,笔直的白色浪波绵延了近百米才缓缓停下,威力之大,令所有人都赞叹不已。
这固然也是暴风雨环境导致的结果,但倘若是平时,在海中斩出三十四米的剑波,也能极大地扩展这位剑士的打击范围。
根据海裔剑士所述,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宝剑,他父亲当年参与过三十五年前的那场三海之役,斩杀了超过十头海魔虫,得到鲸歌崖官方的嘉赏——这柄长剑就是赏赐。
只是可惜,他的父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因为旧伤复发死去,所以他也没完全搞明白这柄长剑的真正用法,即便是请教父亲的战友,他们也只会使用第一组铭文用法。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对伊恩的鉴定能力感觉到服气了。
不过,就在伊恩和所有人其乐融融地聊侃时。
他却察觉到,歌塞大师眉头紧皱地拉着依森嘉德前往一旁的船舱,不知道在聊什么。
而当依森嘉德出来时,这位年轻的炼金术师便为在场的所有人分发了好几份‘水下呼吸’与‘鱼皮药剂’。
“虽然大家水性都很好,但毕竟是在远海,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出意外——所以这些药剂大家贴身保管,必要时,绝对可以救一命。”
无论这话吉不吉利,药剂都是实打实的。
水下呼吸药剂相较于其他炼金药剂比较便宜,大概三塔勒一瓶。虽然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仍然昂贵,但从事海中行业的人大多都会准备一瓶备在身上,关键时刻救一命绝对不是虚言。
而鱼皮药剂听上去土,实际上却非常有用——它能减少水中的阻力,甚至就连风浪的冲击都能减缓,和水下呼吸同时使用,即便是水性不好的人,也能在风雨中逆着浪潮努力回到岸上。
这么一瓶,就需要九塔勒,寻常船员半年的薪酬。
得到这瓶药剂后,所有人也都疑惑起来……即便是被土著追,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未雨绸缪,准备好战败后的逃跑吧?
但归根结底都是白赚,这么一下就是几百塔勒撒出去,只能说是埃伦家族财大气粗了。
接下来,伊恩又被单独叫去船长室。
“这里是刚才仪器采取到的源质气息,伊恩你感应一下,你来决定我们接下来朝着哪个方向航行。”
歌塞大师神情严肃,伊恩有些明白,刚才的战斗中,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线索。
别看对方对自己的鉴定能力非常推崇,但姜肯定还是老的辣,即便对方因为没有对应灵能无法敏锐察觉,但在细节方面肯定比自己要强。
没有多话,少年上前,接过仪器提取出的源质气瓶子。
他开启灵能,观察了一会,察觉的确有和龙鳞极其相似的气息,道:“西南。”
“咦。”
老人不禁有些疑惑,就连驼着的背都有些挺直:“你确定是西南吗?仪器显示的……”
“现在是暴风雨,海潮很大,南海近海还有一道环绕周边的暗流。”
伊恩没有停止灵能,他一边观察感应,一边解释道:“大师,你没在南海生活过,水下的暗流就是海中生物的官道,顺着暗流行动可以节省很多体力,但也同样因为如此,有很多来自其他方向的源质气息会被携裹进去,朝着西北方涌去,故而无法追踪目标。”
伊恩在地图上用手画出一道倾斜地,从南向西的虚线,站在一旁的依森嘉德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不是从南方来的呢?”
而少年耐心地解释道:“因为南方是蹉叹崖,那里是猎雷水母的聚集地——这些年水母的数量越来越多了,别说这头结晶龙也就第一能级巅峰,哪怕是第二能级巅峰,遇到那群水母都得掉头走。”
“哦对,今天还是风暴日,这群水母活跃的要死,见东西就电。平时倒还挺温顺,能摸摸。”
——水母哪来的温顺,不就是没脑子吗。
——而且摸水母?你难道之前还真的去摸过那群猎雷水母吗?!
懵懵懂懂的依森嘉德不开口了,而歌塞大师嘱咐船长:“听他的,朝西南航行。”
血脉钢印
勘探船再次调整方向,朝着西南远海前进。
伊恩时不时开启预知视界,借助仪器的辅助,为船长微调前进的方向。
阴郁厚密的雨云被狂风搅动,漆黑的云雾开始层层下压,在云与烈风间,刺目的青色闪电交织成错综复杂的结构,浮现在西南海域的彼端,照亮了半个远海天穹。
暴风雨更大了。
勘探船朝着西南远海急速航行,但仍然有海兽跟在船后追击,令原本船员们疑惑之余也有些不安。
“是那些血迹。”
伊恩没有出手,依森嘉德便发现了原因,他察觉到船身上有些血迹居然没有被暴风雨清除,那显然是土著的某种暗手:“我们被本地的土著锁定位置了。”
这些血迹被清扫掉,但显然已经晚了。
“不仅仅是土著。”
在船长室,伊恩平静地对歌塞大师道:“我们内部一定有叛徒——他的身上有类似讯号的东西,不然的话,以我们的探测速度,土著不可能那么快察觉,又这么快展开包围和追击。”
船长有些不安,他当然不是叛徒,但除却那几位专业人士外,其他的船员都是他的伙计。
正是因为了解自己的船员,所以他才不安:那群好吃懒做狗娘养的玩意,被人收买了当真半点也不奇怪!
他可不想被连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