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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金属卡扣总算解开了。
她从里面取出一本装订好的手稿,转过身时,指尖都能感受到目光的温度。
祭司的眼瞳不再晦暗,反而亮得惊人。
他没在羽族内部安插眼线,但他完全明白这会是什么东西。贤住腐
“这是…一些超前的设计,还有一些数学公式,我配了图和文字。”这句话说出口,姗姗隻感到自己卸了一半力气。
羽族那儿也有一份,但这份才是更详实的原稿——金属盒底部还有蝶羽用刀雕刻好的竹片。
祭司第一次迫切地伸出手,似乎只有这一刻无法承受失去。他接过手稿当场翻阅起来。
很多东西他也一知半解,面前的“神女”与他的关系丝毫算不上友善,自然不会教导【数学】和【物理】这两项他非常想知道的学科。
尤其是最后几页画的东西,真是天马行空,乍看上去只是某种美好的想象,简直和哄孩子入睡的传说故事一般。
他用手心捧着手稿,小心翼翼地放回金属盒,即使再不舍,也狠心按回盖子:“您…为何这么做?”
事到如今,姗姗也不卖关子:“是啊,事情确实坏到那种地步了。”
哪种地步?一种…她再讨厌他,也只能信赖他的地步。
祭司的手颤抖了一瞬,在盒子上留下一枚指痕。
走投无路的不是她…是人类本身。只有当事情坏到人类这个集体陷入危机时,眼前的少女才会信任一个在她眼里自私、恶心、□□、残忍——却愿为人类文明的存续献身的人。
她看不透他,却唯独确信一点:只要有一丝机会,只要他有任何一个下属存活下来,不,哪怕他和他的人死完了,他都会保存这份手稿,这份——属于人类的知识。
她很仁慈,愿意平等对待所有人。祭司毫不怀疑,如果人们告诉她,他们不想生活在极端痛苦的世界,宁愿死去,她都会在劝说无果后选择尊重。
而他,不一样。
他会榨干这些人最后一滴价值,让他们的血汗为更有意义的人与事铺路。不论他们愿意或是不愿意。
比起存活,个体的意愿实在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