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江桐转过身,冷冷望着她。
“出去。”
作者有话说:
女主的失望是一点点累积的,等到失望透顶了,她就会觉悟离开了,大概还有几章的样子,大家不要着急,所有的剧情都是为后面铺垫的,没有无效的,都是有用的
解围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不期而至。◎
回到屋中,卫燕再次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除了心中的酸涩,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或者说一种悲观的情绪。
更确切来说。
是对江桐的失望。
这短短几日,发生了诸多事,却让她在无形中,把江桐曾经没有展露过的那些面都看到了。
从前江桐对她一直冷冷淡淡,可她心中却一直有个期待,那就是他会改变,他终有一日会被她感动,从而接纳她,让她走到他的心里去。
可眼下,她却深刻的怀疑了。
她甚至会产生一个可怖的念头。
江桐冷心无情到了如此地步,是否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
所以方才她才会失了态的与他争执,是因为她压根不想承认,甚至说是害怕承认。
江桐就是这样一个,对亲手足都不能生出半分动容,可以弃之不顾的人。
她是真的害怕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她脑中蔓延,一直放大到四肢百骸,浑身都像是掉在了冰窖里,寒得想打颤。
两日后,天香酒肆。
江柯包了间二楼临湖的雅间,摆了数桌席面邀众人前来。
多日不见的江琉也在其列,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他的同窗旧友,整个雅间内一团和气、谈笑风生。
因为江桐不肯去,卫燕犹豫了再三,还是选择单独去赴宴。
她穿了条鹅黄色的月华裙,上身是烟罗纱的对襟,长发绾成了望月髻,簪了两朵湖蓝色的绉纱珠花,垂下长长璎穗叮咚作响,清新脱俗中又平添几分俏丽的少女模样。
卫燕推门而入时,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睁着一双清润黑亮的眸子立在门前,手中拎着个系了红绸的礼盒篮子,面颊似雪,琼鼻檀唇,如三月的一株新柳,娉娉婷婷,光彩耀人。
齐氏见着她,忙起身上前来招呼她,“弟妹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呀。”
齐氏接过她手中礼盒,将她引向江琉那桌席面走去,边走边跟她咬耳朵,“三弟怎么没来?”
卫燕笑笑,随意扯了个由头遮掩过去,“他近日诸事繁忙,我就自己过来了。”
齐氏将她拉在一旁,瞄了一眼江琉那桌的人小声道:“那我怕你一会说不动子严,你瞧瞧,他现下都成什么样了,今日来席,弟妇不带,带了一帮狐朋狗友,一味的饮酒作乐。”
卫燕看过去,江琉那一桌上,确实坐了几个同他年岁相近的富家公子,皆喝的满面通红,烂醉如泥,口中的话语也是粗鄙不堪。
齐氏蹙眉,拉了拉卫燕的袖子。
“要不,你坐我和子轩那桌吧。”
卫燕摇摇头,她今日是铁了心要来相劝的,又怎能退缩。
“长嫂莫担心,我只与子严单独说话,绝不与那些不认识的外人攀谈。”
“好。”见她神情坚定,齐氏犹豫了再三,还是颔首同意了,毕竟她现在实在是担心江琉的处境,怕他再这么自暴自弃下去,毁了自己的前程。
卫燕若是能将他说动,哪怕一分也好。
齐氏如此想着,挪着步子回到了主桌,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往卫燕那头看着。
主桌上,还有一个男子深邃的目光,也从始至终没有从卫燕身上挪开过。
男子身着紫色玄纹云袖锦袍,腰间挂着白玉组绶,眉目深邃,身形俊朗,一双幽深凤目从卫燕进门伊始便牢牢锁在她身上,片刻未离。
“云栖兄,喝酒。”
直到江琉发现,敬了杯酒给他,才让他暂时收回了目光。
他薄唇轻启,似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神,眼中微微含笑,举起酒盏与江琉对饮,嗓音清润如珠。
“好。”
此人正是杭州城有十铺七沈之名的沈家嫡子,沈昀。
富商之家养出来的嫡子,却并未让他沾上市侩之气,相反,他清致华贵、儒雅温和,翩翩佳公子,无外如是。
饮了一口酒后,他缓缓垂下臂膀,目光再次好巧不巧地,落到了那个乌发淡裙的女子身上。
卫燕寻了一处离江琉近的位置,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