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想深了就如钝刀割肉,连心都在扯着疼。
许岑风闭了闭眼,过了那么几秒才重新睁开,他和法厄斯一起步入客厅,见里面的沙发地毯都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出声询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法厄斯还没想好,他走到恒温酒柜旁边,指尖划过一排琳琅满目的酒瓶,最后从里面拿了一瓶度数不算太高的出来,把这个问题重新丢给了许岑风,勾唇道:“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许岑风反问:“我想住你的房间也可以?”
法厄斯闻言动作一顿,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撬开瓶口,从里面倒了出了两杯暗红色的液体出来:“你确定想住?”
许岑风见状走过去,抬手轻压住了杯口:“你想让我住我就住……少喝酒。”
法厄斯不免有些匪夷所思,心想许岑风到底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虫,不抽烟就算了,还不喝酒,三岁虫崽都没他那么乖。
法厄斯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在一片缭绕的烟雾中眯了眯眼,故意笑道:“行啊,那你喝,你喝我就不喝了。”
许岑风是三好青年,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酒,他以前没沾,现在也觉得自己没必要沾,闻言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法厄斯靠近许岑风,目光落在对方白皙清秀的面庞上,细细打量着每一寸地方,他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所有物,又像是要看清这只雄虫背后的秘密,最后终于低沉出声:“许岑风,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血液纯净度是多少?”
许岑风闻言一顿,下意识看向法厄斯,却见对方绿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你想知道?”
法厄斯抽完最后一口烟,就在桌台上按熄了烟头,他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当然重要,万一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小心把我标记了怎么办?”
这对于法厄斯来说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许岑风知道这个答案有些过于惊世骇俗,说出来未必会有虫相信,但确实又瞒不住,不由得垂眸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血液纯净度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检测,只知道自己上一世被军队从星盗手中救出来后就送往医院接受治疗了,而那时仪器得出的血液纯净度数据是100
100,什么概念?
整个萨利兰法只怕也找不出第三只纯血雄虫了,目前唯一的一只纯血雄虫尚且远在西部被重重保护,北部更是一只都没有,可见其珍稀度。
许岑风最后微微摇头,他看向法厄斯,依旧是那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低声认真道:“放心吧,如果你没有同意的话,我绝不会标记你的。”
北部从来不存在“尊重”二字,无论是雌虫亦或者雄虫,都难以接触到这种比深海黑珍珠还要珍稀的东西。
但许岑风却非常“富有”,他愿意给予法厄斯足够的尊重。
“……”
法厄斯闻言没有说话,他无意识攥紧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一瞬,涟漪很浅,却久久不散。
他皱眉喝了一口酒,试图以辛辣的酒液压下那种异样的感觉,然后将酒杯递到许岑风唇边,微微用力按住了对方浅色的唇瓣:“喝一点?”
许岑风摇头:“我不喝。”
法厄斯闻言轻笑一声,心想这只雄虫还真是奇葩,不烟不酒,不嫖不赌,全世界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他倾身靠近许岑风耳畔,声音沙哑低沉:“喂,你确定不喝?”
许岑风仍是拒绝。
法厄斯见状只好将酒杯对准自己,但并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忽然倾斜手腕,任由玻璃杯里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向下飞速流淌,打湿了他白色的军装衬衫,也打湿了他古铜色的皮肤,隐隐透出今早被遮得严严实实,但还未来得及消肿的地方。
法厄斯微微勾唇,在许岑风耳畔挑衅问道:“这样你也不喝?”
醉
许岑风从小在深山中长大,极少接触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他认真读书,踏实做人,那种可能上瘾的危险游戏都被他牢牢划在了警戒线内,但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
法厄斯就像一个不良少年,故意把许岑风这个好学生拖下水,想让面前这只干净的雄虫沾染上和自己一样的颜色。
“砰——”
是玻璃杯遭到撞击哗啦落地的声音。
许岑风毫无预兆将法厄斯抵在冰凉的酒台上,低头顺着对方的锁骨一路亲吻了下去,指尖紧紧掐住雌虫精瘦的腰身,竟带着几分与性格截然不同的粗暴。
暗红色的酒液从法厄斯脖颈缓缓淌过,让他古铜色的胸膛多了一层晶莹的色泽,最后悄然没入皮带缝隙,打湿了下面黑色的军裤。
酒液是苦涩的、辛辣的,一如他们上辈子纠缠不清的一生,余韵偏又绵长。
“唔……”
法厄斯无力仰头,伸手按住了许岑风的后脑,却犹觉空虚。他将许岑风拽上来面对着自己,喘着粗气问道:“酒好喝吗?”
许岑风闻言呼吸乱了一瞬,他刚才其实只尝到了一点零星的酒液,但更多的记忆触感则是雌虫紧致光滑的皮肤,还有纹理清晰的腹肌,眼神迷茫了一瞬:“我不知道……”
法厄斯发现许岑风的脸有些红了,因为对方肤色白净,所以看起来犹为明显。他双手捧住许岑风的脸,仔细端详一瞬,心想这只雄虫怎么看起来像个雏一样:“你以前标记过别的雌虫吗?”
许岑风摇头。
法厄斯闻言心头一跳,他拿起旁边的酒瓶含了一口,然后捧住许岑风的脸不怀好意将酒液渡了过去,后者有些受不了这种辛辣的刺激,后退想躲,却反被法厄斯吻得更深。
许岑风原本没醉,这下也多了几分醉意,唇舌交缠间尽是一片微醺的酒味。他的大脑混沌不清,下意识将法厄斯抵在桌沿边缘,伸手解开了对方的军裤。
“喂——”
法厄斯按住许岑风的手,不虞挑眉:“我可没说让你标记。”
许岑风喝醉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他把脸埋在法厄斯颈间,心想这只雌虫以前不是老喜欢逼着自己标记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法厄斯确定许岑风喝醉了,心里难免冒出了几分坏念头,想套套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