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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他前面铺垫那么多,好像只是为了引出这句话。他要等许岑风亲口说了喜欢,才能理所当然提出结为伴侣的事。

许岑风罕见愣了一瞬,没想到法厄斯会提出这个要求:“结为伴侣?”

法厄斯挑眉:“对,结为伴侣。”

这样那些该死的、不长眼的雌虫就不会一个劲往许岑风身边凑了,而他也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护住对方——

兼独占。

许岑风好像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法厄斯也不会给他机会反驳。

晚上的时候,许岑风总觉得法厄斯好像特别兴奋,甚至主动提出在上面,要知道自从上次试过一次后,对方就再也没用过这个姿势,嫌累。

雄虫的信息素在房间内悄然弥漫,到了一定浓度后,甚至有些粘稠。

法厄斯就在这种环境下艰难保持着清醒,他一面低头啄吻着许岑风的唇,一面说着些零零碎碎的胡话,精壮的双臂上纹着某种凶狠的野兽图腾,在夜色中显得异常逼真,仿佛随时会扑出来择人而噬。

法厄斯古铜色的胸膛上全是汗珠,他垂眸看向许岑风,一缕红发悄然滑落,在许岑风耳畔气喘吁吁警告道:“许岑风,当了我的伴侣之后,你就永远不能再碰其他雌虫了。”

这是霍斯堡的规矩,首领可以独占一只雄虫作为伴侣。

许岑风知道法厄斯想趁机偷懒,干脆翻身将对方压在了身下。他伸手捋了捋雌虫汗湿的红发,觉得这句话对自己不构成什么威胁:“就算不当你的伴侣,我也没碰过别的雌虫。”

法厄斯一想也是,他抬眼看向身上的雄虫,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因为长久压抑有些沙哑:“许岑风,我也不会碰别的雄虫。”

许岑风知道,这句话上辈子已经验证过了,但他还是垂眸亲吻了一下法厄斯红肿的唇瓣,低声道:“敢碰一个试试。”

连威胁都是这么温温柔柔的。

法厄斯却偏偏觉得对方戳进了自己心里,他闷哼一声,紧紧抱住许岑风,大脑一片空白:“好,你不找别的虫,我也不找别的虫。”

他们厮磨到了骨子里,心中占有欲膨胀,甚至生出了一些可怕的念头。法厄斯埋首在许岑风颈间,颇为兴奋的道:“许岑风,以后我们一起死吧。”

他很认真:“你死了我就陪你死,我死了你也陪我死。”

许岑风心想上辈子不是陪过一次了吗,怎么这辈子还要陪呢?但他却拥紧了法厄斯,在对方耳畔低声道:“好,我们一起死。”

死了埋在一起,尸体被风雨腐蚀,血融在一起,骨头混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他们好像从来没抱得这么紧,勒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许岑风知道法厄斯为什么要把仪式定在明年开春,对方想等即将到来的那场兵变平息之后,再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耶尼亚的动手速度比想象中要快,没过几天,当初负责和佐格一起去多塔尔密林清剿兽潮的残部就回城了。为首的副官连伤都顾不上处理,火急火燎冲到了军部向法厄斯禀告消息。

“首领!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佐格少将,我们回城途中遇到黑翼鸟袭击,佐格少将不慎受伤掉下断崖,连……连尸体都没找到!”

那名受伤的副将冲进办公室时太急,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于是走廊巡逻的士兵几乎都听见了大首领摔东西的动静,有虫大着胆子往门缝看去,却见法厄斯神情暴怒地将副官一脚踹到了地上:“一群废物!主将下落不明,谁给你们的胆子自己回来!”

副官被踹歪了身形,又连忙爬起来单膝跪地请罪,声音惊慌颤抖:“属下该死,请首领责罚!”

法厄斯神色阴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们立刻给我滚回去找,就算死了也要把佐格的尸体给我带回来,带不回来你们就全部滚去黑石监狱做苦力,听明白了吗?!”

副官欲哭无泪:“听……听明白了……”

在门口偷看的士兵见状连忙一窝蜂散了个干净,佐格少将可是首领的亲堂弟,现在死在了兽潮里,用头发丝想都知道首领肯定万分暴怒,这个时候还是别往上凑了。

就连那名报信的副官也连滚带爬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顺便关上大门,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办公室的地面一片狼藉,全是花瓶碎片,法厄斯却不见刚才的暴怒,反而平静得不像话,他甚至有闲暇靠在桌边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思考事情。

直到旁边的资料室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穿黑色军装的虫,法厄斯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他狭长的眼眸在烟雾中微微眯起,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修长漂亮的身形,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许岑风却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意外:“佐格死了吗?”

他记得法厄斯不是暗中派了队伍保护佐格吗,怎么对方还是出事了?这条消息如果传到韦瑟上将耳朵里,只怕大事不好。

“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法厄斯隐有不满,但还是吐出了三个字,“死不了。”

许岑风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关窍:“你刚才在演戏?”

法厄斯唇间溢出一缕烟雾,懒洋洋问道:“怎么,不像?”

许岑风抬手挥散烟雾:“万一消息传到韦瑟上将耳朵里,你打算怎么办?他那么疼佐格,过几天肯定会找过来的。”

法厄斯却道:“我就是要他找过来。”

不找过来,怎么骗过耶尼亚?

许岑风虽然不知道法厄斯在盘算什么,但对方在军事方面从来不缺手段和心计,上辈子险胜也是胜,这辈子做足了准备,没道理会输:“你别和他吵起来。”

法厄斯倒是很听他的话:“我知道。”

许岑风不由得笑了笑,他双手撑在法厄斯身侧:“这次怎么不和我争了?”

法厄斯心想自己又不是神经病,许岑风说的有道理,自己和他争什么,没好气反问道:“听伴侣的话,不行吗?”

伴侣。

这两个字从法厄斯嘴里吐出来,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许岑风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声音很温柔:“行。”

法厄斯微微仰头:“怎么不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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