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正是。”纪释回道。
白文姍也是明白了。他们现所处的永宁国遗址位于原永宁皇城,和雁阳关相距甚远,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但此时却出现了雁阳关临近永宁皇城的异象。除非是……大鬼作祟。
某些大鬼虚造实体,以虚拟实,达到凭空造景、造物的效果。但可想而知的,那大鬼必然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白文姍暗暗觉得此行可能并不轻松。
“看来你对着永宁国还挺熟悉的,以前也来这里游历过?”她语调平稳地问向赤足和尚。
纪释愣了下,回过头直视白文姍的眼眸,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来过,那时的永宁国承平盛世、兴国安邦,是东部最繁荣兴旺的国邦。”
白文姍捕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漏洞:“怎么听起来如你亲眼见过般。”
纪释眼皮跳动些许,紧缓又补充了句:“以前来这游历时,有幸听那永宁遗址的讲解员说起过。”
“是吗?”白文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来这游历?不会是想来见故人的吧。”
纪释想了想,应道:“是有故人,不过未曾见到。”
白文姍伸出手指了指他腰间的柳木簪,说:“那故人……不会是这簪子的主人吧?”
纪释身形微微一顿,目光没有转过来,沉默了许久都没有搭话。
白文姍心中窃喜,她刚才就是故意戏弄赤足和尚的。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着实有些不错。
随着她的记忆找回的越多,白文姍发现自己所占据的主导权就愈发的重。
此时的分寸恰到好,既然对方一直藏着掖着,自然白文姍也没有率先暴露的意思。
随着众人走得越深,腥燥的气味越发厚重。
本来已经适应了些许的刺鼻味道又重新萦绕在鼻尖,怎么赶都赶不走。
天气也变得越发不对劲起来。
原本还万里无云的长空不知从何时起就刮起了黄沙,烈阳照射下就跟走在戈壁滩上般灼人。
白文姍朝着周围打量了一圈。
原来属于永宁遗址的绿荫和植被已经全然不见了,周围光秃秃的一片,黄土飞扬连荒草都找不到一根。
想来是进入了雁阳关所在。
白文姍不禁联想到先前纪释所说。雁阳关作为永宁国的重要匝道,起了抵御外敌的关键影响力。
永宁国里的国泰民安与雁阳关的荒枯形成强烈的反差。可能居住在安逸舒适环境中的居民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那份舒适,来自于边关将士的驻扎。
白文姍顺着高耸的山崖往前放过去,视线尽头隐约可以见到由砖石所筑成的关口。关口下方站着不少将士,上方还飘荡着一面旗帜。
白文姍将眼睛凝成一条缝,费劲聚焦打量了几眼。只见黑底白字,那旗帜上只写了一个“义”字。
看来那的确就是义宁军所驻扎的据点。
“就在那前面了,”书生十一体力不比众人,难免有些不支,他口干舌燥地指了指关口,“你们被抓走的同伴,应该就在那雁阳关里。”
王梦秋端量了下山体的高度,又瞧了几眼关口下方驻守的将士。“正面迎上去的话,免不了冲突,也许会打草惊蛇。”
她想了想,指着山崖道:“走上面。”
书生十一眼睛都直了:“山那边可是峭壁陡坡,走不了人的。”
“谁说的?”王梦秋抄起书生十一就在山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生轻似燕,三两下就抵达了山峭边上。
惊得书生十一满口大叫。
陈启权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朝纪释递了个眼神,也带着梅初紧跟了上去。
白文姍站在山脚朝上望了几眼,好家伙,百米有余。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违背自然定律的狠人,完全不把牛顿放在眼里。
好在她也只需要抱大腿就行。
白文姍拉着纪释的衣袖,只见对方抬腿朝着脚下一踏,激起尘土飞扬。剧烈的失重感向她涌来,再回过神时她已经荡到了山崖上空。
刚被失重感所带来的些许惊慌,白文姍就察觉一双如莲碧般的手揽在自己腰间,将她横抱其中。
“没事吧?”纪释淡声询问。
白文姍触感对方掌间的温热,急忙从对方怀里下来,理了下被狂风扰乱的头发:“没事。”
“恩,走吧。”
赤足和尚开路,峭壁的悬崖好似并不能对他起到抵挡的作用,再陡峭的陡壁他总能精准地找到落脚之地,化解开来。
陡壁之上还有个优点,那就是视野极好。
没走多远,白文姍就看清了雁阳关内部的样貌。
关内中央的场地上正列着阵,身着统一服铠的将士在为首的将领指挥下摆出一个个制敌的招式。
看起来,应该是在练兵。
王梦秋趴在关口边缘的陡壁上,伸出头一眼就在阵列整齐的将士找到了个突兀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