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青云听此忙给时涧倒了一杯茶,时涧接过大口喝下,才缓过来口渴。
雪芙靠在妆奁前,“现下你想走,再不会晕倒,安魂散的效力已经过了。”
时涧睡了一日,恢复了精神,他感觉自己的伤明显恢复得很好,自然是这个小姑娘的功劳。
抬眼看了一眼雪芙,芙蓉玉面,略微丰腴,两个梨涡缀在嘴边,只要稍稍含着笑意就能现出来,看起来十分舒服。
她应该是希望自己走的,毕竟他曾拿剑抵着她,搅和了她的婚礼,搅和了她的新婚夜,可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也不屑做这样的事情,都是那帮畜生逼的。
她彻夜照顾他而未眠,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她说声谢谢,犹豫半晌,时涧拱手道:“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我稍后便走。”
能让当今天子出口道谢的,她还是头一位。
雪芙听见这个人竟然对她道谢?忙点头,“嗯,好。”
正当此时,窗外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主子,属下要事禀报。”
时涧闻言脸色一变,轻声问,“可否让他进来跟我说几句话。”
雪芙叫青云去开门,放李勇走到时涧身前。
李勇看到时涧一身白花花的绷带,吓了一跳,“主子,你,你没事吧。”
时涧十分无奈的轻咳一声,沉声道:“我没事,你有何事?”
李勇迟疑看了看身边的雪芙与青云。
雪芙道:“你们聊,我去沏壶茶。”说罢,带着青云出了内室。
李勇忙单膝跪地,拱手道,“给主子请安,那边的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主子万要小心,属下尽数查探过,整个惠州城,眼下就属这纪府最是安全妥当,主子千万不要出府。”
时涧听完眸中寒光一闪,好一个天罗地网,待他出了这惠州,定要对他们斩尽杀绝!
此时他面无惧色,冷若冰霜,眼中似有无数利刃,“你们暂且隐蔽,小心查探,勿要打草惊蛇,去查清楚是谁泄露的行程,有消息尽快回我。”
李勇低头,“是,主子。”他又抬起头,看着时涧忽想起昨夜赘婿一事,“主子,你”
时涧道:“还有何事?”
李勇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无事,还请主子好好养伤。”
时涧点了点头,“下去吧。”
李勇再一拱手,十分恭敬地退出了内室,离去时看见雪芙坐在正堂,心想着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竟然能让当今天子入赘,果真不简单。
李勇走后,时涧靠在床头支着头,心道,这算什么,缘分?想走了,却不得不留下。
雪芙见李勇一阵风似的离开,不禁有点想不通,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呢?若真是一个歹人,那岂不是连累了全府?
她走到时涧身前,一脸郑重,十分认真,“眼下你性命尚无大碍,只是身上的伤需要静养,你我素昧平生,成日窝在我闺房中不合规矩,我予你些银两,你且出府另寻了他的仔细养伤吧。”
时涧听此,忙咳了一声,喘息道:“小姑娘,我忽然感觉心口疼得紧,全身无力,是不是你的药效还没过?”
雪芙听此,紧张地上前,查探着时涧的伤情,只见他脸色泛白,额间沁出薄汗,她喃喃道:“好像确实没过”
“那我出去定然危险,自然是不能走的。”
雪芙看着时涧,怎么刚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又不走了?
她一脸的愤恨加无奈,“你虽然伤得重,可你不是有跟班小厮?让他们去寻合适的地方便是,若有困难,我可以帮你。”她就当一回大善人,包送货上门。
时涧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又咳了几声,虚弱道:“小姑娘,他要去打我的仇家,没空理我,你且留我养伤,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实现三个愿望,只要不违背道义,我皆可以帮你办到。”
雪芙有点气恼,本以为可以送走这个潜在的大麻烦,解决全府危机,没想到他竟然又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雪芙忙摆手,“我没有愿望,你也快走就是,若是时间长,老头起了疑心,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时涧低声一笑,看着她,洗不清,那就不要洗了,更何况昨晚她不是给自己正名了,隔壁村的张二狗,她的爱慕者,家道中落,身无功名,听闻他以鸡为婿,特意远道而来,一诉衷肠。
此时,纪天龙身边的张管家来到门外禀道:“大小姐,姑爷若是醒了,老爷让禀报一声,他好来瞧。”
雪芙忙应着:“哦,知道了。”
时间看着雪芙,温声道:“小丫头,不是想要找赘婿来让爹爹安心吗?你看我如何?”
雪芙看了看时涧一脸真诚、无比郑重的模样,扶额叹息,这么就能这么巧呢
会见
雪芙听此望向时涧,“你可想清楚,你要当的是什么?”她有点不敢确定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胁迫她之后,居然想要来当她的赘婿?
时涧云淡风轻一般的淡淡一笑,眉宇之间自然带着一种洒脱,好像即便身处囹圄,也能够泰然自若,怡然自得,“自然是知晓的,我以赘婿身份在此养伤,全了你心愿,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何乐不为?”
雪芙听此,低头沉思片刻,看着眼前相貌英俊,气质出尘的男子,能给她当赘婿,她绝对不亏,至少在外表之下是可堪与她相配的,只是不知这性子如何?
须臾,雪芙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时涧:“我想好了,你当我赘婿也可,养伤也可,只是这一切自然要听我的安排,若是你敢乱来那我立刻报官,我纪家在惠州城也是算是有些名望,你若是不守规矩,我自然有法子将你赶出去。”
时涧看着雪芙一脸认真的模样,甚至有些严肃,他虽然杀过些人,但都是为非作歹之徒,为了让她放心,时涧也同样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就都听你的安排。”
雪芙听此才放心,“嗯,那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大宁时家王朝,整个大宁怕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要时姓者非富即贵,皆是皇族,眼下怕是不好与之吐露实情。
时涧伸手掩嘴轻咳了一声,“实不相瞒,我真实姓名不便告知,我也并不想骗你,至于这名字你不是昨日就给我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