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英媂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迷愣愣地看着满屋子的人,疑惑道:“干什么?我让你们进来了吗?”
嬷嬷赶紧行礼说:“仙君,我们是按着习俗来接您和少主回门探亲的,您看您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梳洗啊~”
“回门?”英媂家里经常会被人造访,以前是龚喜她们,后来和她搭上关系的都喜欢往她屋里跑,英媂也就习惯了这种没有隐私空间的生活,可是今天进来的人却都是冲着草包来的,她莫名地感觉自己的地盘被人分享了,不爽。
三天没见的少主,活生生地瘦了一圈,原本精致绝美的样貌也变得憔悴不堪,和生龙活虎的英媂比起来,相差不要太大,仆人们不敢多语,赶紧上前给他梳妆打扮。
明姜见英媂还拱在被窝里不动,便跟着催促道:“英媂,你怎么还赖床,快些起来去我家玩!”
“起开,没兴趣。”
嬷嬷这次受过主教托付,一定要将英媂带来,她连忙上前解释:“仙君啊,这回门便是归宁,是不可缺失的礼节,必须妇夫二人双双对对。哪有让新郎一个人回去的道理,你”
说到半途,嬷嬷就感受到了一阵阴森森的目光,抬头一看,见英媂坐起身子正面露烦意,有轰人之势。
“英媂,我们家准备了好大一桌酒席,就等着你去吃呢!”明姜不懂看脸色,自顾自地说着,但这句话让英媂紧皱的眉头稍微松懈一些。
嬷嬷顿时了然,接过话茬说:“对,对,对,姑爷,阿呸~姑姥回门,自然会设下宴席盛情款待,而且主教和主母还给二人准备了一份不菲的礼金,礼乐歌舞,骑射游乐,姑姥您以后也是光明派的一员,这些好吃好喝好玩的,您可以尽情享受!”
听起来是不错,光明派不似磐岩派这样的小门户,它可是修仙界里最大的教派,且不说吃席拿礼,单是进去逛一圈涨涨眼见也是好的。
“行!”英媂一撩被子,便招呼道:“草包,过来穿鞋!”
正被丫鬟们围着梳头的明冷下意识地就要过去,好在仆人们够机灵,立马围上去三两下就将鞋给英媂穿好,又捧来铜盆伺候着洗簌,更衣束发,一套行程下来,干脆利落弄得英媂很是满意。
“不错不错,这么好的本事私底下记得教教你们少主,省得他笨手笨脚地惹我生气。”
众人陪笑着不敢多语,明冷在磐岩派的遭遇,她们早就有耳闻,堂堂少主下傢凡徒,为门派忍辱负重,卑躬屈膝地伺候着妻子,这简直是一首卧薪尝胆的史诗,明冷越是受辱,他在仆人们心中的地位也就越高。
所以为了让少主能好过一些,她们这群奴婢必然会竭尽全力的讨好英媂。
和潘主母打好招呼后,英媂随着一行人出发前往光明派。
这里面最高兴的便要属明姜,自从她哥傢给英媂后,明姜在同龄人里那可是面子倍增,伙伴们天天围着她转,祈求明姜去和英媂学两招,好回来传授给她们。
“英媂,你这次可一定要去我们的园子里玩玩,好不好,好不好呀!”明姜对自己的亲哥一概不理,上车后便窝到英媂身旁,扒着她的胳膊嚷嚷着不停。
小孩子确实烦闹,但也能很好的缓解当下尴尬的气氛,英媂一路上被吵得脑袋都大了,最后只能答应明姜的幼稚要求。
来到光明派,英媂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吃席,而是被领路的单独带到了一个把守森严的大厅中。
明佑镗和朝婉歌早就在那里候着了,双方问过好,便落座直入主题。
“英媂仙君,此事十分重大,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
“什么事?”见她们全都郑重其事,英媂便知道又有趣事要发生了。
朝婉歌明显更急迫一些,她先说道:“英媂仙君进天门时,可曾拿到鲛王珠?”
英媂挑挑眉,不动声色地问:“直说。”
“就在昨日,光明派的后山里闯进一个女尤,利用鲛王珠杀死一众守卫,抢走了我们派的一个尤奴。鲛王珠是昆仑仙境的神器,只有进过天门的人才有机会拿到,英媂仙君,你对此可有印象?”
是阿鸾,英媂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她没有马上回答朝婉歌的问题,而是观察了一下四周,明佑镗身后站着一位气势汹汹的男修看服饰是崖谷派的徒子,而朝婉歌的身旁却跪着一位战战兢兢的尤仆。
崖谷派,尤奴,阿鸾这几项串联起来,英媂很快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看来是关于天门大赛上遇到的那个尤人鹫月。
虽然不知阿鸾为何要这么做,但英媂还是替她圆谎道:“应该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手里有我送的鲛王珠。”
匍伏在地上的夕鹭猛得抬起头,吃惊地望着英媂。
而紧张的朝婉歌终于松了口气,用手捂着胸口感叹:“我就知道,夕鹭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尤人的卧底,你们崖谷派这下能相信光明派是清白的吧!”
谷徒明显是不服,但英媂既然都承认了,他也没法继续纠缠着光明派不放。
唯一心生忌虑的便是明佑镗,他暗暗握紧拳头,盯着英媂笑问:“仙君为何要让朋友擅自闯入我派后山,既然想要那个尤奴,直接跟我们提一句,本派必然会拱手相送。”
他不清楚弟弟佐仁的状态,有没有被英媂知道,要是的尤人私自行动,那还有几分婉转余地,可要是英媂派人前来查看,那他的计划就很可能暴露。
“她和那尤奴交好,我从来都不过问,这次想必是不愿麻烦我才亲自动手。”
英媂说的很轻松,明佑镗使劲观察她的表情,并没有从中发现任何异样,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轻哼道:“那看来,是你们磐岩派出了尤人叛徒,但夕鹭并没有完全洗清嫌疑,她们能闯入光明派抢人,必然是有细作在此埋伏。”
“既然如此,那就对光明派的所有尤人都摸个底,看看到底谁是眼目!”朝婉歌直接提议,她是真地想护夕鹭。
“好,麻烦夫人了。”
对证完之后,英媂被人领着去客房歇息,明佑镗则去见男儿明冷。
上次没把祖传的技能教授与他,明佑镗一直惦念着此事,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小子学会了。
刚得到喘息机会的明冷,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父亲就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他屏退一众仆从,拉着男儿的手就要传授招数。
“孽障,今日你一定要学会我光明派秘术,那罗刹已经威胁到了我们,必须赶紧将她控制住!”
明冷甩开父亲的牵制,摇头道:“就算学会了也没用处,她本就是抱着戏弄的态度取我进门,对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什么?!”明佑镗一愣,上下打量着男儿问:“你们难道还没有过妻夫之实?”
这个话题有些过于羞耻,明冷很不情愿跟父亲探讨,他扭过脸道:“反正炽阳木已经到手,只等她厌烦后放我回来,现在我已经为光明派,为师傅付出了所有我能做的,你不要再痴想其它的了。”
下属们传来的消息,说英媂和明冷关屋里两天两夜都没出门,再看男儿如今这憔悴模样,活脱脱像榨干的甘蔗,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
明佑镗哪里知道,明冷是因为连着三四天都没吃上正经饭才饿瘦的,先是昏礼闹腾,再后来是英媂抢吃的,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饿,只能强行辟谷,中间还要不停地听从英媂的命令,这个折磨啊,神仙都能给累趴下。
而明父不但不心疼,反倒生气地训斥道:“简直太丢我们明家的脸了!居然连个女人都拿不下,窝囊玩意,无能!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