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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静静看了许久,他无声将贺南枝垂落在毛绒绒毯子外的一缕缠绕在指间。
直到察觉到什么,与林惊鹊刹那对视上。
极豪华的车厢内,光是暗淡的,却掩不住男人淡漠的俊美面容神色。
林惊鹊忽然一顿,心底隐隐约约猜测到,声音安静轻和,主动打破这气氛:“你的手臂伤势很重?”
她在会所被救下时,虽神智昏昏沉沉的,却没有到彻底断片的程度。
会问出这句话。
只因为贺南枝在贺家楼上跟她提起了一句。
谢忱岸伤得很重。
可是林惊鹊依稀记得花瓶砸来时,谢忱岸侧身拽过她避开了攻击,只有袖口处的腕骨肌肤被碎片划出了一条极浅的血痕,只要及时用上创可贴就能自愈的。
她问出时,在观察男人的神色,已经有了定论。
偏白的唇刚动,想将这个话题不露声色转移开时。
谢忱岸已经出声,语调淡漠到仿若从不考虑他人一分一毫的感受:“电视台会新开辟一檔非遗戏曲节目,特邀嘉宾名额有你。”
他这是封口的意思了,林惊鹊轻摇头:“我没有想趁机要挟你。”
谢忱岸却说:“那又如何?”
他姿态气定神闲到目空一切,甚至可以看着林惊鹊将贺南枝叫醒,揭露他手臂伤势有虚假谎报的嫌疑。
只因谢忱岸有绝对掌控人心的权势。
骗不了贺南枝那无处安放的怜悯心,还可以玩强取豪夺那一套。
当初能成功订下婚约时,他又不是没玩过手段。
饶是林惊鹊这种淡如水脾性的,都被谢忱岸给整沉默了。
“你这样——”半响,她似乎都不知该怎么说好,也心知肚明,这个名额与其说是封口费,不如是逼迫她跟他站在同一个阵营里,收下了,谢忱岸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她哪天突然去揭露他。
“看在小鲤儿的份上,我在贺家充当了一晚上的吉祥物。”谢忱岸淡漠的语调里的警告意味很浓,听得林惊鹊心底一颤,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手心,而他薄唇勾了极浅弧度:“林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恻隐之心这东西,我和贺斯梵与生俱来都没有。”
林惊鹊垂下眼,百感交集的滋味萦绕在心尖上。
是啊。
她何德何能让谢忱岸这般尊贵的掌权人浪费一整晚的时间,来给一位不相关的陌生人撑腰。
欠下的人情。
终究是要一丝一毫还回去的。
……
贺南枝熬得太困了,蓦地醒来时车子已经抵达了老城区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