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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心上就是一紧,面上却装作无事,问道:“什么稀罕事?”
程新忌道:“淮州柳氏不是淮安道最有钱的主儿么?可那当家的柳玄文,竟然把手上最重要的水路交给一个外人打理,可巧的是,这名外人,竟然姓宗政。”
赵瑾抿了一口茶水,开始在心里想着应变之策,脸上仍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哦?宗政?是与淮安道前刺史宗政开有关的人?”
程新忌又道:“此人名叫宗政康,堪堪十八,是宗政开嫡出的幼子……赵侯既然知道宗政开,就也该知道淮安道的那件案子吧?”
赵瑾道:“梁州虽然偏了些,但还不至于消息滞涩,再说开年时,我人还在邑京,这事多少听了一耳朵。淮安道的案子不是判了宗政一族的男嗣尽数处死吗?怎么会漏了一个?”
程新忌道:“此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离追捕,又在短短数月之内入了柳玄文的眼,更是掌管了柳氏的好几条要紧水路。不过说来也是巧,柳玄文与宗政开正好有些理不清的渊源,赵侯你说,这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妙事?”
“不对吧。”赵瑾有意拖延着话语,为自己争取思索的时间,“柳玄文与宗政开既然有理不清的渊源,那他还敢用宗政康?”
程新忌道:“他现在自然不叫这个名字,他如今对外的名字,叫做谭兴。”
赵瑾道:“有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妙事我不知道,但至少,这个宗政康有点本事。”
“有本事。”程新忌笑了笑,对赵瑾道:“他可真的太有本事了。”
“你都这么夸了,那这个宗政康还真的不能小觑,不如这样吧,小程将军给我讲讲?”赵瑾就想知道他查到了什么地步,遂掀起眼皮看向对方,似笑非笑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有本事。”
诚谈
两人隔着一张桌案端直着后背,各怀心思。
程新忌道:“宗政一族在淮安道,如今可谓是人人喊打,而且现如今,宗政已无族人,那么仅凭他宗政康一人就能站到现在的位置,不大可能吧?”
赵瑾问:“所以?”
“这件事实在是不同寻常,我便让斥候压着消息暂时不报,继续去盯宗政康,谁知这一盯,就盯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程新忌一直观察着赵瑾的神色,他说到这里,见赵瑾仍然是气定神闲。
“什么结果?”赵瑾回了一道目光过去。
程新忌道:“自然是有贵人相助。斥候买通了暗道上的人,顺着脉络一路查下来,竟然发现源头在剑西。”
“郭汗辛么?”赵瑾有意这么说,“他与柳玄文原本就是表亲兄弟,可能是因为生意的原因闹掰了,便转身扶持了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