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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卸了甲,和着中衣躺下,秦惜珩往她这边挤,手臂才环上她的腰背,便再次沉沉地睡去。
帐外风声醒耳,偶尔还可闻得巡夜的低语声,赵瑾搂抱着秦惜珩,耳边只能听到她的呼吸。
恰如夜空里被揉碎了的万千星辰,那每一颗忽明忽暗的光点,都是赵瑾数不尽的心悦。她悄无声息地贴近秦惜珩的额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在心里落誓。
这是她决心要珍视一生的人。
次日辰时,此次的监军使姜众便来了边营。
守备军们隻知来了监军,但并未见过他们,姜众昂首而来,便被拦在了营地口。
“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姜众掏出腰牌,“我可是圣上钦派的监军使!”
跟在他身后的监军副使王晋附言道:“还不快让开!”
守卫的士卒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了行。姜众衝他哼哼两声,走出两步后又朝后方吐了两口沫子,低骂:“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王晋讨好地说:“都是些低贱东西,使爷跟这种人置什么气?”
姜众看着这里,绕转了大半圈,逮着个人问道:“赵侯呢?”
这士卒道:“侯爷出去了。”
姜众问:“去哪儿了?”
士卒摇头,“不知。”
姜众看他一脸木讷,厌烦地挥挥手,“去去去。”
王晋道:“使爷,赵侯不在也没关系,他即便是在,还能拦着咱们不成?”
姜众一想也是,便折返到一处尚且宽敞的空地上,招手喊来几名守备军。
“这儿。”他指着自己挑中的这块空处,吩咐道:“给我扎个营。”
“扎营?”一名士卒问,“监军使不是住在驿馆吗?”
姜众道:“驿馆太远,每日往返都要耗费不少时辰。”
几名士卒相觑着,不敢应下。姜众见他们都不动,不耐烦道:“怎么,都聋了不是?”
有人悄悄地叫了靳如来,姜众看着他,问道:“你是管事的?”
靳如道:“末将千户靳如。”
“那就你,”姜众指了指看中的地方,“给我在这儿扎个营。”
靳如抱拳,“监军使勿急,这事需请示侯爷。”
姜众再次拿出腰牌,“我可是圣上钦点的监军使!在哪儿扎营,我说了就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