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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日,他看着盈盈而近的人,觉得她好似轻减了些,关心道:“公主颈上的伤,好些了吗?”
秦惜珩反问他,“你觉得呢?”
谷怀璧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秦惜珩又道:“说起来,咱们相识也该有四年了。”
“是。”谷怀璧猜不出她今日见自己的目的,只能匆匆应声,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听得秦惜珩又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去合安医馆?”
“臣是去给祖父买凉茶。”
他才说完,秦惜珩就接道:“既是买凉茶,又多管什么闲事?”
谷怀璧便明白了,道:“公主今日叫臣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不敢。”秦惜珩道,“你救了我,这可是天大的恩情,我如何敢问你的罪?”
谷怀璧听着这反话,心中便觉不安,道:“有什么话,还请公主明说。”
秦惜珩一口饮尽了剩下的半盏酒,灼烧的辣意汹涌地蹿了上来,令她短暂地起了眩晕,脸上带染了淡淡的绯红。
她真的不喜欢酒的味道。
“公主。”谷怀璧见她身形不稳就要来扶,秦惜珩直接一手甩开,眼睛里清醒得很。
“没什么,只是这些日子被关在这里,一直都没个说话的人,我心里怪不痛快的。”酒带来的麻意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后劲过去后,这里还是那狭小的一方殿室。
谷怀璧并不觉得她专程让自己进宫是为了叙什么旧,他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公主若是有需要臣代劳的事情,臣一定去做。”
秦惜珩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让你代劳什么,你别多想,我今日叫你来,就没想着你替我办什么事。”
谷怀璧越发不解她今天的目的。
秦惜珩道:“我就是想知道,当日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利用我?”
谷怀璧忙说:“臣绝非利用公主,臣……臣,臣是真心实意爱慕公主。”
“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一套。”秦惜珩眼瞳微眯,如打量什么玩物似的看着他,“这几年,每每你有事相求,对我就是这么一副苦楚之态。谷怀璧,你还记得你是个男人吗?这样的姿态,你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谷怀璧忍住衝动,脸也冷了下来,“公主既然要与臣算旧帐,那臣也不妨说了。当初你说,与赵瑾不过是做个表面的假样子,等到时机成熟,你就找个借口与他和离,可是实际上呢?你对他的千般爱护早已高过了臣。猎场那次,臣舍命搭救先帝,可是事后你来看过臣吗?你心心念念的只有赵瑾!”
秦惜珩道:“你既然要与我谈猎场旧事,那我问你,你当初可有半分在意过我的安危?你为着富贵险中求,抛下我就走了。我命垂一线的时候你在哪里?最后舍命救我的人又是谁?谷怀璧,你总觉得我为你做的太少,可你为什么不反思你自己为我做过多少?我劝你不要插手权术之争,我以公主的封邑就能保你一世太平,可你自己是怎么选的?”